贺明隽就劝道:“你要是送礼,那就成贿赂了,让人知道,影响不好。”
廖春花吓了一跳,忙说:“那就算了。”
她又叮嘱贺小溪要好好工作守本分,别给人惹麻烦了。
贺小溪极快地瞥了贺明隽一眼,认真点头应下。
廖春花抽出两块钱还给贺小溪,说:“这两块钱你留着,你一个人在外面,身上还是得有点钱。”
其实,贺小溪去镇上时,廖春花也给了她钱。
但一码归一码,那是盘缠和零花钱,现在这是贺小溪上交的工资。
廖春花摸着剩下的钱,很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口:“以后你每个月交四十块钱就行了,剩下的你自己攒着。”
她又看了一圈其余人,问:“你们没意见吧?”
最先表态的还是庞冬妮:“当然没有,钱都是大妹挣的,这可比我们在地里干活给家里挣得多……”
庞冬妮虽然有点眼热,但大体上还是能拎得清的。
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的。
之后,贺小溪找了机会,悄悄与贺明隽说:“有个叫高成的人,好像也不是我们厂里的,他向我打探你,还说要开车送我回来……我没让,也没和他多说啥。”
贺小溪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
贺明隽反应淡定:“在县里和他见过两面,但不熟。他无事献殷勤,可能没安什么好心,你别搭理他就行了。”
虽然对方给贺小溪安排了工作、费心为他买来摩托车,但他们确实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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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有点偷懒[菜狗]
2025的目标是日六,希望以后可以做到
祝读者小可爱们新的一年万事顺意[好运莲莲][发财]
第39章 年代文(39)
当初司机转交的那封信, 贺明隽也没有回,直接在某天烧火时当成了引火纸给点了。
主动权掌握在贺明隽这边。
现在他不需要对方,就完全没必要维持联系。
即便将来他需要做些什么, 也不是非高成不可。
贺小溪见贺明隽是这样的态度,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她说:“那我以后不搭理他。”
没等贺小溪再和他多说几句话, 就有人喊她了。
大家都对贺小溪的工作以及县里的情况很好奇。
——除了贺明隽。
吃过午饭,贺明隽就换上新毛衣, 去钓鱼了。
其实贺明隽更习惯穿系扣的衣服,而不喜欢这种需要脑袋钻的。
但比起实打实的棉花做的重且厚的棉袄, 还是毛衣穿着更轻便一些。
贺明隽没那么惧冷,只是顶不住廖春花女士的母爱(木尺)和唠叨, 在半个月前就穿上了新棉袄。
现在总算可以换下来了。
廖春花见了,以为他想炫耀自己的新毛衣, 就没再强势要求他穿棉袄, 只忍不住发牢骚:“整天鱼也钓不到一条, 天儿都这么冷了, 还往河边跑,要是你冻感冒了, 有你难受的……”
认清自己实在劝不动贺明隽这一现实, 在他快出大门的时候, 廖春花无奈地叮嘱道:“找个背风的地儿!”
贺明隽应了一声:“知道了。”
现在贺明隽的钓具已经是之前的升级款——自己精选的毛竹做的鱼竿, 买的鱼线, 浮漂是鸡的翎毛做的, 铅皮用的是牙膏皮……
就连凳子都被更方便携带的马扎取代了,这是之前家里打床和桌椅时顺便做的,现在已经成了贺明隽钓鱼专用了。
光看这些用具, 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专业。
只不过,贺明隽每次都在那一个位置,而且他既不打窝,也没有抄网。
主打一个愿者上钩。
就连七七提出的下水给他往钩上挂鱼的建议,都被他拒绝了。
别问,问就是要维持废物人设。
到现在为止,贺明隽也就成功钓起过一只巴掌大的鲫鱼——曾经还有一条草鱼咬饵后脱钩了。
那次将那条鲫鱼带回家后,廖春花嫌料理起来麻烦,直接塞灶里烤了然后喂狗了。
廖春花还说:“与其指望你能钓到鱼,还不如等灰团儿长大了下水去捞呢。”
这话的侮辱性极强,但确实没对贺明隽造成什么伤害。
他依旧我行我素,空手而归。
冬日的河边,比两个多月前更加清净,就是风吹得脸和手有点干。
贺明隽觉得,等过几天去镇上时应该买两罐雪花膏。
如果不是种种限制和不便,贺明隽恐怕会选择自己制作甘油。
*
等贺明隽回家的时候,都没人问一句他今天有什么收获。
只有廖春花嘲讽道:“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西北风都喝饱了。”
贺明隽置若罔闻,他把鱼竿放好,就去倒了热水洗脸。
看到贺小溪正在给她女儿贺灵秋织毛衣时,贺明隽说了句:“如果有多余的毛线,再织一双手套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廖春花打断:“连条鱼都钓不到,你还想戴手套啊?”
贺明隽解释:“给贺灵玉织的,她上学要写字,冻手。”
学校的墙比较薄、屋顶还有点漏风,教室比他们农家自建的屋子要冷。
贺灵玉虽没有抱怨诉苦,但她在学校写的字明显不比在家工整,右手小拇指还因为受冻已经有点肿了。
廖春花骂错了人,但她显然不可能说软话,而是讪讪地埋怨道:“给大丫做的,你不早说。”
贺小溪忙打圆场:“线应该是够的,就是我没织过手套,要琢磨琢磨……”
她之前只给贺明隽织了毛衣而没给自己女儿织,是怕尺寸不合适。
现在贺灵秋在贺家,明显会比之前吃得好,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小孩一个月的变化可能不小。
而毛衣要是织得太大了,就不够保暖。
于是贺小溪就带了毛线回来,量肯定是足够织一件小孩的毛衣还有富余的。
贺小溪担心嫂子和两个侄女有想法,还和她们说,下个月就给贺灵玉、贺灵双织,让她们过年都能穿上新毛衣。
贺灵双很懂事地说:“大姑,你是二姐的亲妈,肯定要先给她织啊。就是,我的毛衣能不能和她们不一样啊?”
然后,贺灵双就被自己亲妈说了一顿:“有得穿就不错了,你条件还不少,净会给你大姑找麻烦。”
贺小溪当然是答应了贺灵双。
因为自己没有上学写字的经验,贺小溪之前完全没考虑到要织手套。
现在经贺明隽一提醒,她就略带懊恼地说:“我咋就没想到呢……那我先给灵玉织手套吧,快的话,她过两天就能戴上了。”
贺小溪一共就五天假。
她行动力很强,当即就放下了才织了窄窄一条还没成型的毛衣,开始琢磨怎么手套。
贺明隽提醒:“织那种半截的,把手指头露出来,方便写字。”
贺小溪点点头。
她织了又拆,到第二天中午总算拿出一只成型的露指手套,没有任何错针和歪歪扭扭的地方。
贺小溪脸上带着含蓄又骄傲的浅笑,把手套递给贺灵玉,说:“你戴上试试,要是合适的话,我就开始织左手那只了。”
贺灵玉先是看了庞冬妮一眼,才接过戴上了。
细密柔软的毛线手套戴在她的小手上十分贴合。
贺灵玉又拿起笔写了几个字,才说:“很暖和,一点也不耽误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