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保持不了。从他们如今做的事情来看就知道,占领安宁村,是迟早的事情。
回到槐宁村的时候,深睡的几人已经醒了,但从他们的神色上来看,就知道他们已经和安宁村的厉鬼打过照面了。
王天一一去询问,得到的回复都是——安宁村不会放过他们,即使是用再多的人献祭也不行。
他们能醒来,是因为他们在梦中被折磨到精神失常。厉鬼们想要换个目标,所有人都逃不掉。
还有人留下话,“我在梦中见到了林悦,林悦和安宁村的厉鬼们相处很融洽。”
对于这个答案,王天哼笑一声,磨了磨牙,“既然他们打定主意要和我们纠缠下去,那就继续走祭祀这条路。他们除了在梦中吓唬人外,似乎来不了我们村。”
至于是为什么,这个答案不得而知,但王天乐意去寻找答案。
王天把祭祀的事情交给信得过的人,而他则是独自拿着剑上了山。
山上定是有什么东西,要不然安宁村的厉鬼早就冲进槐宁村来了。
王天信任的人叫孟飞宇,是之前在安宁村流里流气的那个男人。
王天一走,孟飞宇身边顿时围满了人,众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别选到他们家。
“孟哥,你这次打算选谁?我家中可没有成亲的女人。”
“孟哥,我妹妹还小,能不能先选别人家?”
“孟哥,凭着咱俩这个交情,我家就先不选了吧?”
众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眼底全都是算计,嘴脸格外丑陋。
孟飞宇微抬下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这次你们都不选。”
“这……”众人面面相觑,当即就有人皱起眉头,“孟哥,都不选,那……”
“你们别忘了,村尾不是还有一家吗?”孟飞宇眼底满是冷意,“他们姐弟二人从来不参与槐宁村的事,一副清高的模样看着就碍眼,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姐弟二人解决掉。”
经他这么一说,几人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庄家。庄家姐弟是被县太爷分到槐宁村的,住在村尾的位置。
庄家姑娘长得貌美,但她脾性实在是大,就连力气也大得出奇。孟飞宇对庄淮秋一见钟情,经常上庄家去帮忙。但庄家可不欢迎他,不光是庄淮秋不待见他,就连庄淮文也看不上他。
孟飞宇想着先下手为强,反正槐宁村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也不会有人对他怎么样。但没想到计谋不但没得逞,反倒是被姐弟二人混合双打,可闹了不少笑话。
当心思被践踏,爱意变恨意,孟飞宇就此不再纠缠庄淮秋。但好歹是槐宁村的人,也没做过出格的事。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报复,孟飞宇心里简直想大笑三声,天赐良机呀。
“哦~”意味深长的回答让孟飞宇恼羞成怒,当即瞪向那人,“别用那种语气说话,听得人火大。”
这次人选不在他们之中,几人挤眉弄眼起来。
“孟哥,那小娘子不识好歹,但那小娘子长得貌美啊,你舍得让她去死?”
孟飞宇嗤笑一声,神情不屑,“她看不上我,而今我也对她没有一点情,有什么舍不得的?”
*
一群人很快准备好了花轿和喜服,路过村子时,家家户户站在门口看热闹。见着又是这么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转身回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抬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村尾,庄淮秋正坐在院子里捡着豆子,听着声音抬起头来,见是孟飞宇当即就变了脸色。
庄淮秋放下簸箕,在地上捡了根棍子拿在手里,在孟飞宇一伙人刚靠近时,庄淮秋便拿着棍子打了过去。
她边打边骂,“你们又想做什么?还敢来庄家,也不怕被我打死在这里。”
一群人丢下花轿瞬间四分五散,别看那棍子又细又长,好似看着抽在身上不痛一样,但实际上就是这种棍子抽在身上痛极了。身上不但会留下细小的伤痕,痛也要痛上好几天。
孟飞宇瞥了眼狭小的院子,见同伴们四处躲避,脸色漆黑,“躲什么躲?庄淮文没在家,你们一起上,把她绑起来。”
庄淮秋心中一沉,双目紧紧盯着孟飞宇,时刻注意着身边扑来的人,“你们想做什么?”
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她也听说过一些,奈何官府把他们分在这里落户,想走都走不了。
槐宁村的人各个打着主意,都不是好人。对于发生的事情她虽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她心底也是极其厌恶王天他们如此做的。
一群悍匪,一群流氓成就了一个村子,可想而知这个村子是有多么的令人排斥。
他们来到此地,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在槐宁村落户下来。
庄淮秋到底是一个女子,即使是力气再大,在几个青年的围攻下很快就落了下风。
她双臂被扭扣着,牵制住双手的人生怕她挣脱开,力道大得很。
孟飞宇笑呵呵向前,步伐悠哉高高在上,“庄淮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听说你弟弟去镇上了,他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丢下呢?”
咸猪手摸上满是怒容的光滑脸蛋,庄淮文用力扭头,脱离脏手沉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啪。”孟飞宇一巴掌重重扇在庄淮秋左脸上,脸颊瞬间便红肿起来,嘴角流出血丝。
孟飞宇笑了一声,盯着自己的手,“庄淮秋,你搞清楚你的位置。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什么也不是,你敢这么跟我讲话?”
庄淮秋无视脸上的疼痛,心中只道不好,孟飞宇是有备而来。她庆幸今天阿弟没在,否则按照孟飞宇睚眦必报的性格,阿弟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孟飞宇连女人都下得去手,更别提对她阿弟了。毕竟在孟飞宇看来,他们庄家实在不知好歹。
孟飞宇轻啧一声,嘴唇上扬满脸得意,“也没别的什么事,安宁村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些。作为祭品,当然是要你去献祭了。”
庄淮秋豁然转头死死盯着他,破口大骂起来,“孟飞宇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们做下的孽凭什么要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把她的嘴堵起来,听得人心里烦。”孟飞宇直接打断庄淮秋的话,当即就有人从身上拿出一团布,团巴团巴一把塞进了庄淮秋嘴里,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为免夜长梦多,孟飞宇叫他们把把嫁衣套在庄淮秋身上,还把人稍微打扮了一下。
随即几人找出一根绳子,把庄淮秋五花大绑起来,塞进花轿后,就那么抬着去了孟家的后院里。
王天的意思是要看今天晚上的情况,如果今天晚上还发生那样的事,明天才会把祭品抬去安宁村的范围。
一通忙碌下来,几人没管花轿里的庄淮秋,而是回各家拿了酒和饭菜,就聚在孟家前院里吃喝了起来。
孟飞宇坐在凳子上,懒洋洋靠着,手上端着酒碗,“也不知道庄淮文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今天晚上回来,恐怕会寻人。”
“寻到又能如何?难不成他一个人能打过我们这么多人?”那人喝得脸颊酡红一片,不屑道:“再说了,不是还有王哥在吗?王哥一抽剑,庄淮文生死难料。”
王天连自己人都能下得去手,如果庄淮文碍到王天的打算,王天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孟飞宇眉梢一挑,仰头喝完碗里的酒,“你说的对,有王哥在呢,什么事也不用担心。快喝,喝完快去睡觉。”
这事折腾得整个村的人都不得安宁,但经过王天那么一说,他们最先的恐惧和害怕也渐渐没了。
左右只能在梦里吓唬一下他们,又奈何不了他们,他们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