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这个人,好不容易坐上盟主之位, 怎么可能把盟主的位置轻易拱手让人呢?
“这么说来,其实也不用我们率先出手,自然有人想要他死。”燕危眯了眯眼睛,嘴角一勾,“这戏我也爱看。”
“是吧?就说看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谢长风笑眯眯道。
一百万黄金可不是人人都能拿得出来的,“生肌”的最终得主是齐明安。
不等关海离开,拍卖师的声音再度响起,“想必大家对第一美人的好奇不亚于‘生肌’药丸,这最后一件压轴品呢,就是一位美人。”
“真的吗?有多美啊。”有人笑着说,起哄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场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变得闹哄哄起来。
“珍宝拍卖会居然也开始拍卖起美人来了,你且说说,这美人到底有多美?”
“可不是,若是你口中的美人没有三年前澜月拍卖的美人美,我们可不买你这个账啊。”
三年前澜月拍卖会正是因为拍卖一位美人而闻名天下,如今珍宝拍卖会要效仿澜月拍卖会,那也要看他们这些人承不承认。
这天下两大拍卖会属珍宝拍卖会和澜月拍卖会最是出名,从而有许多人都喜欢拿这两者来比较。
奈何这两者之间谁也不买大家的账,珍宝拍卖会向来只拍卖稀有的珍宝。
而澜月拍卖会不出则已,一出就是闻名天下。距离上次拍卖会已经过去了三年,澜月拍卖会一直低调做人,从来不在外面招惹是非。
如若不是今日珍宝拍卖会来这么一出,或许大家都不会提起澜月拍卖会。
“澜月拍卖会就是三年前出名的那个拍卖会。”谢长风偏头朝燕危解释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有拍卖美人吗?澜月拍卖会什么都不拍,只拍卖美人。”
“这美人从何而来?”燕危皱眉。众人对美的定义不一样,每个人的审美也不一样。
可想而知三年前那位美人有多美,才让这么多人念念不忘。澜月拍卖会即使是销声匿迹三年,大家提起时还是如此热血沸腾。
谢长风眉梢一挑,伸出四根手指,“四个字形容:宛若神明。”
“神明?”燕危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嘲讽之意,“若真是神明,又如何会被拍卖?不过是人们定义美的一种形容罢了。”
“你在惋惜?”谢长风有些诧异。
“是。”燕危目视前方,“惋惜对方的命运和遭遇。有时候,美也是祸根。”
“说得好。”谢长风淡淡开口,“对于许多人来说,因为长得美,所以遭遇的事情也很多,有时甚至是百口莫辩。”
可人人都喜爱美人,得不到便要毁掉,喜爱却不能保护。这种喜爱,不要也罢。
二人感叹了一番,心中满是怜惜之情,到最后又变得事不关己起来。
这是时局,也是命数,已经形成了定局,无人去打破,也无人去改变。
随着场面的安静,拍卖师让人把一个黑色笼子抬上了台。
那笼子正正方方一个,用了一块很大的黑布遮盖住,连丝光亮都没能透进去。
这样的布置让众人期待又好奇起来,能让珍宝列为“珍宝”的物品,都是能够吸引到旁人的。
对于这位美人,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就连拍到心仪物品的人想走的心都按捺了下来。
拍卖师微微一笑,看向周围的所有人,笑道:“诸位的疑问,待看到这位美人后,自然会忘记方才所有的疑问。”
“在此之前,这拍卖的规矩需得改变一下。”拍卖师伸出两根手指,“这位美人的起拍价是二十万白银起拍。等到了一定的价格后,我便会揭开这黑布,等诸位见到美人的真容后,继续竞拍。”
这个规则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但更加让大家心痒难耐起来。
他们想看黑布下美人的真容,更想要为一人一掷千金。
“三十万。”
“七十万。”
“一百万。”
“两百万。”
“两百三十万!”
“五百万!”
“哗!”五百万白银!黑布还没揭开就喊价到了五百万白银!
这是何等的财大气粗,这是何等势在必得,这是何等的气概?
古有帝王为博美人一笑戏诸侯,今有富豪为美人真容喊价五百万。
今日这珍宝拍卖会简直是赚足了名声,那些没来参加拍卖会、或是没赶上拍卖会的人有得后悔喽。
拍卖师爽朗一笑,“哈哈哈,看来比起武器或秘籍,诸位还是更爱美人啊。”
“那可不是,武器和秘籍虽难得,说不定后面又出现了呢?这美人啊可是难得一见,绝世美人人人都喜爱。”
“对,如今没人再开价,何不揭开黑布让我等瞧瞧美人的真容?”
“揭开黑布!揭开黑布!揭开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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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便揭开这黑布。”拍卖师淡淡一笑,弯腰拿起黑布的一角,随即扬手掀开了黑布。
“嘶!”
“怎么是个男人?”
黑布如愿被揭开,众人愣了半晌,那笼子里哪是大家期待的美人?而是一个男人啊!
那男人美则美矣,可性别不对啊。
“嗤。”有人忍不住嘲笑出声,是一道清脆的女声,“怎么?让你们失望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挺喜欢的。”
之前出现的美人都是女人,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美男子,这让她们如何不兴奋?
美人露出真容来,众人沉默,却无一人再开口叫价。
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改变规则,是因为那美人是个男子!
“你们这就过分了吧?他美是美,但我们男人买回一个男人回家做什么?”
“就是,这男人我们不要,退钱!”
“我呸,我们不要男人,我们要女人!”
“这人有什么奇特之处,让你们珍宝拍卖会如此大张旗鼓,连名声都不要了?”
“就是,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奇特之处?”
拍卖师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大家的反应,面对诸多质问和讨伐,连丝表情都没改变。
他还保持着得体的笑,“观美人者,非止于皮相之丽,乃气韵之绝也,其形也。似春梅含雪,目亮如晨星,顾盼间流光溢彩似能语而不能言者。”
众人望去,果不其然。那人眉若远山黛,目亮如晨星,睫长而密,鼻若玉山挺拔,唇红齿白,肌肤莹润,白似羊脂。
青丝如瀑,斜插木簪,身段纤秾合度,赤裸半身薄肌块块分明,令人垂涎。香风席卷,余韵不绝。
美人非画工能摹,亦非文墨所能述,眉间自藏诗篇,举手投足尽是风姿。
谢长风笑容一僵,偏头盯着燕危,“你喜欢他吗?”
燕危:“……”
他从美人身上收回目光,回望谢长风,“为何如此问?”
“他的气质能激起人的保护欲,看到的人内心都生出想要保护他的念头。”谢长风言辞犀利,一句话就概括了那位美人。
确实,那人身上有种气息流露,让看到的人都想保护他。
自古以来美人不分男女,美到能雌雄莫辨,大概就是一种极致。
燕危眉梢微扬,眉眼含笑,“是吗?既然你生了这个念头,你不出价吗?”
谢长风定定盯着他,见他没有说笑的意思,叹息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