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句话说出来,沈允谦不再说话。他的视线看向沈砚。
他身上那昂贵的西装好像没有半点揉皱,头发也没有半点凌乱。情态已经从他的脸上褪去,依旧是那份轻蔑冷淡之感。可是明明在不久之前,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明明还是那副模样。
这时去看现如今与刚才大相径庭的沈砚,就更加让人回忆刚才的事情了。他那白皙的颈项上没有半点痕迹,嘴唇呈现一种娇美的红润。
沈允谦终于忍不住说:“砚砚,你再继续坐在那里,就会把我的床单坐湿了。”
沈砚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这沈允谦骚话这么多,他忍无可忍地抄起手杖来抽了他一棍。一道红痕遗留在沈允谦的肌肤上。
沈允谦似乎是疼得闷哼一声,但这一声闷哼的尾音又有些奇怪。他不禁再去看沈允谦一眼,瞧见沈允谦好像又爽了。
他立即站起来,想再抽这个变态一棍,又怕他爽,直接头也不回地要走了。沈允谦这次好好地吃了沈砚一遍,于他来说已经是难以忘怀的事情了,他伸手抱住沈砚的腰身。
沈砚又去拧他的耳朵,这疯子依旧不放手,像狗一样闻他的腹部,甚至还要往下去闻他的裆/部,沈砚骂他:“淫狗,差不多适可而止,小心我废了你。”
他用手杖抵上去,沈允谦哼一声,更加紧紧地抱着沈砚。沈砚心想:这开了荤的狗真可怕。
打骂他,他更爽。沈砚按捺了一下自己的脾气,说了一句:“我来之前和我的手下说过,如果我长时间不回去,让他们闯进来救我。你想在他们面前舔我?”
沈允谦说:“也不是不可以。”他在沈砚的腹部抬起头来,笑得很开心,“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砚砚的狗。”
“……”沈砚知道沈允谦一直以来都深藏不露,没想到这不露的还真是可怕。
沈砚又骂了他一句:“贱狗。”
沈允谦照单全收。
沈砚觉得沈允谦真的贱得没边了。其他那些人都比不上他。
他要想办法治他,他想着明天就去将沈允谦拿到那份文件的消息散播出去。那时候的沈允谦肯定不好受,现在的三个老爷子都没死,那不是沈允谦吃得消的。
今天晚上他去工地一趟,还与沈允谦厮混了一通,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沈砚刚刚进入陆宅,就看见陆珵穿着简单的杏色高领毛衣坐在屋子里等他回来。
灯光温暖明亮,沈砚杵着手杖从夜色里缓缓走进来,美丽的面颜被灯光照拂,眼眸带着几分亮色,衣襟上染了些潮冷之意。
陆珵站起来,温暖的手握住沈砚的手,轻声问他:“冷不冷。”
沈砚摇了摇头。陆珵将吻落在沈砚的唇上,只是轻轻一吻就离开。
陆珵脱掉沈砚身上泛着寒凉之意的大衣,揽着他的肩往沙发上坐去。
沈砚出去一趟,确实有些劳累,便直接靠在陆珵的怀里懒洋洋的。陆珵的手指轻柔地整理沈砚的头发,他下意识要唠叨沈砚不该这么晚才回来,想起沈砚不喜欢他唠叨,便没有说了。
他的目光往下落去,骤然地看见沈砚耳后不知何时,又落了一枚吻痕。他又想起刚才沈砚的神态轻松自然,看来不像是被逼迫,那就是……
刚刚坐在陆珵腿上的沈砚,忽然又感觉一股温热流溢出来,才想起刚才与沈允谦做了什么。此时他也忽然听见:【反派值+2。】
他转眸看去,他以为是浸透了裤子布料,让陆珵感知到了——正觉得这件事尴尬狗血,却感觉到陆珵的指腹在他的耳后摩挲了一下。
于是沈砚想起,沈允谦将他压在枕头上一直亲他耳根的事情。看来是在这里留了痕迹,被陆珵看见了。
只是现在陆珵什么都不说,沈砚也装作不知道,就继续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沈砚以为这陆珵还要装沉默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听闻陆珵说:“砚砚,你觉得在这个地盘,还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吗?”
沈砚一听,知道陆珵是以为他又找了一位比他更为厉害的人想要攀附跟随,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加了反派值。
他又假装没听懂,只说道:“什么比你厉害的人?”
陆珵的双手抱住沈砚的腰身,将沈砚叩进自己的怀里。他将下颌放在沈砚的肩上,轻声对他说:“砚砚,你说在这里,谁还能比得过我呢?我才二十八岁,就有如今的地位。其他人,年纪比我小的不及我,地位比我高的,都是些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人。砚砚觉得,还有谁能比得上我呢?”
他说话时的气息扑洒在沈砚的耳后,有些热热的,声音微微低哑轻柔,明明语气没有什么改变,但沈砚却莫名有点毛骨悚然。
当然,在这个地界,没有什么人还比得过陆珵了。很多人都怕他、惧他。要不是沈砚有系统帮助,可以直接逃往下个世界,他恐怕也不太敢招惹陆珵。
陆珵是他最后的底牌,最后一把反派值需要陆珵去猛冲,现在还是先稳住他再说,即便陆珵知道他确实去找了别人,陆珵不愿意点破,他也就再苟一会儿就行。
想完这些,沈砚说:“确实已经没有了。”他依旧装作对此一无所知,转头过去,面上的神态更是毫无破绽。他说:“怎么了,小叔叔。”
陆珵的面上重新带起了笑容,他在沈砚的脑袋上摸了摸,他说:“没什么。”
为了不真的沾湿陆珵的裤子,沈砚站起来说:“我困了,要去洗澡了。”
陆珵说:“嗯。”忽然他又说,“砚砚,需要我帮你抠吗?”
沈砚下意识说:“不用。”
“……”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沈砚转头看去,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陆珵正在对他笑。这笑容温柔却又狡猾。
沈砚在心里想:狐狸不愧是狐狸。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出去找别人去了,难不成你能给我戴贞操锁吗?臭男人。
陆珵笑着说:“去吧,砚砚。别累坏了。”
陆珵不再提这件事,沈砚也不提。他们依旧像往常那样待在一起。
倘若之前是沈砚假装自己有精神疾病要跟随在他身边,那么现在好像就变成了陆珵要盯着沈砚是不是出去乱搞而让他陪伴在身边。
再一次坐在陆珵的办公室里,沈砚总是会想起最近陆珵的眼神来,不禁抱着手臂想:我出不出去乱搞关你什么事,我说过喜欢你了吗?就把我盯这么紧。
正想着这件事,忽然有人敲门。沈砚还以为是陆珵。陆珵进来时,他也会敲门,以此来告诉他他回来了这件事。
于是他就坐着没动,听见脚步声往这里面进来,却没听见来人的说话声。沈砚抬起头来,却看见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陆珵,而是沈……序,或许是沈序。
沈砚仔细观察他一遍。
长时间没见,他真的分不出他们来,总不能脱了裤子辨认他们。所以暂且认为他是沈序。沈砚冷眼看了他一眼,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陆珵。”听见他的声音,沈砚确定了,这真是沈序。
“他不在。开会去了。”
“我知道,秘书让我来办公室等待。”
“哦。”
沈砚没再说什么。他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指甲。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假装玩着自己的指甲。
他余光看见沈序在靠近过来,来到他所坐的这个位置,沈砚抬起眼睛来,眼眸里出现几分愠怒与烦躁。
这样的神态曾经几乎不在沈序的面前出现,他始终在沈序的面前,假装成为那可怜可爱的脆弱者,那样苍白、脆弱、可怜。可现如今这一抹神态,其实才是沈砚最根本的模样。
他以这样的模样对待沈序,以为沈序会加他反派值,毕竟他如此不择手段地装可怜骗他,没想到却听沈序说:“这样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是又怎么样?”
沈序说:“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假装。戴着这样的面具,砚砚一定很辛苦吧。”
沈砚觉得,这沈序就是妥妥的恋爱脑,这都不生气。又不加他反派值,沈砚没心情和他说话了,他懒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