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人人都爱反派[快穿](319)

2025-12-15 评论

  沈砚知晓,无论是李昭睿还是这宫女都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极为警惕,对他自然就疏离冷漠一些。他并未说什么,只是依旧如此没有遮掩地打量着李昭睿,随后面上才带上淡淡的、却没有什么感情的笑。

  “怎么这些时日还不好,可是太医院的那些把十三皇子怠慢了。这些时日陛下病重,太医们因此总是焦头烂额,其余的事自然会有怠慢,若是哪里需要说上两声,找我来说就是,我自然会将话传到。”

  他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那宫女面上露出有些担忧的神色,却在顺安的眼神警告下不敢再出声说话。对于他的逼近,李昭睿并无半点退缩,还是安静地立在这里,幽邃的眼睛看着他。

  他年纪小,矮沈砚许多,却并未仰头看沈砚,只是眼睛稍微向上翻着,显露出狼崽一样的狠厉。

  沈砚的纤瘦莹白的手指在这雪色之下更是白皙,他的手指勾住李昭睿大麾上的系绳,黑色的绳缠绕在他如玉一般的手指上,如蛇紧紧缠绕他的指骨。

  他动作轻柔地帮李昭睿系好大麾。

  所有人都知晓窦一丞身边的那个干儿子长得不似凡人,倘若不是早就得窦一丞庇护,恐怕不知要被多少人关了去在那深宫内院亵玩。此时这美人垂了眼,眉眼之间笼着一层清凛雪色,很是清艳动人。

  “身体未好全,殿下可不要贪玩,又受寒又会病一遭。”他说着关切的话,手还在李昭睿是肩膀上拍了拍,显露几分柔和之意。只是如果仔细去瞧他的眼睛,却并未看见几分柔和笑意,冷淡的、孤傲的,全被李昭睿收入眼底。

  沈砚走了,那一抹墨青色身影消失在白茫茫雪色当中,身旁一个小太监殷切地撑着伞,唯有他在这一片雪色中如鹤一般。

  李昭睿摸了摸方才沈砚拍过的肩,仿佛那触感还残留其上。他转身回了栖梧殿,身后的若蘅跟随在李昭睿身后。

  两人走入内殿,比外面暖和一些,若蘅伸出手将李昭睿身上的大麾解下,不知方才沈砚是怎么系上的,这个结竟然很是难解,她努力了一番还是解不开。这紧紧缠绕的绳,何尝不像是纠缠不休的蛇,要紧紧箍在李昭睿的脖颈上。

  李昭睿说:“算了,殿内没有燃着炭,风从窗外拂进来,还是冷得厉害。”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面上已经没有了方才嬉闹时出现在脸上的轻快与稚嫩,更显得沉稳、漠然。

  他的指腹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原本以为来到这里的会是皇后,没想到竟然是他来了。”

  “殿下,皇后娘娘失了太子,她膝下已无其他皇子,皇后娘娘与咱们娘娘本来就交情匪浅,您也算是在她膝下长大的,皇后娘娘自然会将殿下带走。只是这沈砚忽然而来,到底是为何?前些时候见着,不也是没怎么搭话过几句,那时候他还是在窦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因着样貌出众,总是低着脑袋不让人瞧见。自他当上了秉笔太监,娘娘去世,您病重,他也没来关切过什么,怎么今日忽然来了?”

  若蘅说着此话,给李昭睿重新倒了热茶。

  李昭睿的目光瞧着那氤氲而上的濛濛热气,随后才说道:“窦一丞突然暴毙,暂未给他留下什么后路依仗,也只有父皇念着和窦一丞的旧情依旧看重他。前朝混乱、党争不断。更有那掌印太监魏靖忠早就垂涎他的美貌,父皇近日来病得严重,已无精力处理朝政。他平素跟随在父皇身后,定然是因为父皇……”

  他说到这里,并未多说,可是若蘅已然明白。

  她笑着说:“他想要扶您,要让您当傀儡皇帝呢。他当真以为殿下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孩,想让殿下记得他的好,记得他的恩。想必这几日,他肯定要送不少东西来,还要时常来探望殿下。”

  李昭睿还是未说话,不过是转头凝望那依旧飘雪的窗外,白雪纷飞,将那深红色的宫墙掩映在一片凄冷当中。一顶软轿在这道路上慢悠悠走着,冷风拂过,将那轿子的窗布掀起些许,让那一张闭目养神的美丽面颜让外界窥探一瞬。

  顺安连忙将窗布盖起来,不让寒风侵袭到沈砚的脸上去。

  那一瞬,他瞧见沈砚阖着眼靠在那里,纵使天天看着这张脸,顺安还是在此时呆愣一刻。软轿慢慢走着,夜色深黑,风雪不大,在这夜里什么声音都能听得清楚,只是远远地,沈砚就听闻前面传来喧闹声。

  他思虑着方才见到李昭睿的事情。

  李昭睿前一秒还一副稚童天真的模样,站在他面前时,那一双眼睛却毫不遮掩,露出幼狼一般的眼神。分明就是看穿了他的意思,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不是什么无知幼童,不想做他的傀儡皇帝。

  原著中描述的幼帝倒是有几分昏聩模样,那不过是主角苏怀瑾从旁人耳朵里听闻到的有关皇帝幼年时期的事迹。苏怀瑾所见到的那个长大的景瑞帝,也更是昏庸不堪,只听宦官沈砚的话,旁人的都不听。

  人人只言道:幼帝被这宦官抚养长大,已然糊涂昏聩了,是扶不起的阿斗,劝不住的胡亥。

  原来李昭睿并不是个傻乎乎的小儿,这倒是让沈砚颇为意外,看来要成为九千岁的第一步,就是让这小孩甘愿给他做傀儡皇帝。这又是一件头疼之事。

  思虑着这些,在这软轿里暖和,还晃晃悠悠的,他本有些困了,忽然听到这声音将他吵醒几分,他掀开窗布,一直观察着这边的顺安立即上前来问道:“干爹,前面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太监呢,不碍事,我们快些过去就是了。”

  软轿继续慢悠悠前行,沈砚正要将窗布放下,只嗅闻这冷冽的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再往前一瞧,那雪地上已然一片猩红,那被按在雪地里的小太监的声音闷闷的,却也依旧听得清晰,他说:“我没有……不是我……我不认罪……”

  那边惩罚的老太监瞧见这边的阵仗,便知不是一般人物,赶紧又打了几下言说道:“闭嘴,此下不是你嘴硬的时候。”

  那小太监痛哼一声,还是要爬起来,他后背全是血污,显然是被人生生打出来的。他颤抖着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抬起头,沈砚便见了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即便面上脏污不堪,看不清面容,但这一双眼睛在这脏污之下竟然很是明亮,倘若方才他瞧见李昭睿的眼睛觉得如幼狼,那么这一双眼睛瞧起来就是稚虎。

  此时他势孤力薄,系统直接把他弄到剧情还没开始的八年前,他还未成为掌印太监,前途未卜、步步惊险,自然能笼络的人便不能轻易放过。

  只瞧上一眼,沈砚就觉得这小太监一定不一般,便问了一声:“这是怎么了?”他居高临下看着,狭长美丽的眼睛更显孤傲睥睨。

  这老太监不敢隐瞒,立即说道:“这贱骨头偷了德嫔娘娘的首饰,被发现后死不承认,自然是要惩戒一番。”

  这老太监的话才说出来,那小太监说道:“不,我没有!不是我偷的!不是!”他高声说道,一双执拗的眼睛凝视着沈砚。他话一说出来,老太监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厉声道:“大声嚷嚷什么!”

  沈砚瞧着眼前的场景,面色冷淡,只说了一句:“惩戒便是要把人打死么?”

  这话一出,老太监心惊肉跳,跪伏在地向沈砚求饶。

  虽有顺安在一旁撑伞,可还是有些落雪飘在沈砚的衣袖上,他随意抖了抖衣袖,袖袍如振翅蝶翼,雪花簌簌下落。侬丽的眉眼这样在一片阴影当中,却又如鬼魅一般惊艳夺目。

  “陛下病重,近些日子不得有任何血气冲撞了陛下,怎么现如今想要杀人便在这里杀了。顺安。”

  顺安恭顺地低着头。

  沈砚又睨了一眼下面跪着的瘦弱的小太监,说道:“将这小太监带回去医治了,别让这宫门沾了血的腥臭。”说完这些,他便转身回轿,其余事情多交给顺安处理。

  雪花落了小太监整个鲜血淋漓的脊背,他也早已不知疼痛似的没有半分反应,听踏雪声渐行渐远,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瞧见那一抹青色的身影隐匿在风雪当中,钻入那一顶简素的软轿。

  顺安站在他身边,说了一声:“你这小太监,多好的福气,遇上我干爹如此菩萨心肠的人,要是别的人哪里还管你。快些起来吧,还要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我才能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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