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头上的帽子早已滑落,衣领也乱了几分,只在昏暗里露出那张美丽的面庞,一双带着愠怒的眼睛望着傅靳年。
正要开口说什么,傅靳年的吻已落了下来。让沈砚稍感意外的是,这个吻并不激烈,反而格外温柔。他依旧在吻中尝到了种种滋味,但更多的是柔情与思念,这些情绪丝丝缕缕缠绕着他,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沈砚被吻得四肢发麻,本就只是做做样子,象征性地挣扎一番后,便软软地倒在傅靳年身下任他亲吻。
他感觉到傅靳年的吻虽轻柔,却一发不可收拾,沿着脖颈一路吻下去,脸几乎埋进他的颈窝,另一只手更是探向他的衣摆下方。
车内空间狭窄,两人手长腿长,几乎伸展不开,四肢与躯体只能紧紧贴在一起。傅靳年的手带着技巧游走,摸得沈砚浑身发颤,气息渐柔,原本含着愠怒的眉眼间也染上几分情意。
昏暗的光线下,他被吻得泛红的唇瓣微微张合,长长的睫毛沾着水汽,像蝶翼般轻轻颤动。那双带着愠怒的眼睛里水光潋滟,这朦胧的湿意添了几分破碎的媚态。
傅靳年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腿,微微调整姿势,沈砚含着水光的眼睛看向昏暗中的傅靳年,知道他是真的想做这事,手便抵在了傅靳年的胸膛上。
傅靳年的动作不粗鲁也不急切,沈砚知道他在等自己说拒绝的话,只要说一个“不”字,傅靳年就会停手。但这本就是沈砚想要的,又怎会开口。
傅靳年大抵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俯身掀起他的衣服咬下去。沈砚一时承受不住,身躯拱起想逃,可两人困在这狭窄空间里,他又被压在身下,哪里逃得掉。
沈砚微微仰着头,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肌肤上泛着因动情而透出的艳丽粉晕,细碎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滴在衣领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他蹙着眉轻哼的模样,明明带着难耐,却因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和微张的唇瓣,显得格外惑人。
即便空间如此狭小,傅靳年不知怎地还是在车里调整好姿势,埋首下来先舔舐一番,让他慢慢适应舒爽。
沈砚的双膝搭在傅靳年肩上,被高高抬起,因颤抖而微微摇晃,有时也会紧紧绞住他的脖颈。他急促地呼吸着,脸颊与脖颈泛起艳丽的红,神情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沉醉。
外面的雨声渐渐变大,敲击在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这昏暗狭窄空间里的动静尽数遮掩。迅猛的雨势给车子罩上一层模糊的雨幕,让人无从察觉内里的隐秘。
沈砚的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脸上的滚烫似乎才消散些许,脸颊也随着傅靳年的动作轻轻蹭动。
他的侧脸被雨幕和水雾晕染得柔和。他因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的胸膛,纤细的腰肢被傅靳年牢牢箍着,连挣扎时牵动的肩线都透着脆弱的美感。
湿热的呼吸在车窗上凝成白雾,模糊了他泛红的眼角和颤动的睫毛,可那份从眼底漫出来的水光,带着不自知的勾人。
他的轻哼淹没在嘈杂的雨声里,不知为何傅靳年忽然加了几分力道,几乎让他脸颊蹭得难受。他掀起湿漉漉的眼睫,手撑在车门上,忽然看见雨幕中有一道焦急的人影。
他确实不知道和傅靳年在车里待了多久,但肯定不短。这时,沈砚才注意到昏暗的车内有一道微弱光亮,转眸一看,原来是来电显示?
谢宸等不到他,打了很多电话,见他迟迟不接,便着急地直接下车来找了。沈砚猜测傅靳年的车停在这栋建筑背面,谢宸能找到这里,想必已经绕了一圈。
他睁着眼睛望着雨幕中那道无措又焦急的身影,虽因雨势太大看不清神色,却能想象出这只大狗已急得快疯了。
原来是看见了谢宸,傅靳年才突然加了力气。
他贴近沈砚耳边问:“你想要让他过来吗?”说着动作不停。沈砚微微垂下湿漉漉的眼睫,感受着傅靳年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没有说话。
毕竟说多了反而氛围不对,不如让他自己猜。反正这些人向来爱脑补。
果然傅靳年又继续道:“你想跟着他跑,其实还是很喜欢他的吧?所以你回来后第一个见的人是他,果然……你还是很喜欢他。”他的手紧紧攥着沈砚的腰身,几乎要将他压进角落。
听见傅靳年喑哑的声音,沈砚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竟充斥着这般狗血的误会,原来傅靳年到现在还以为谢宸是“正宫”。
也怪不得他早就知道自己回来了,却一直没现身,只是默默在暗中看着。
沈砚被弄得实在受不住,或许是情绪驱使,傅靳年的动作更猛了些。他费劲地抬手抓住傅靳年的手臂,指甲深深嵌进去,听见他带着沉重呼吸的声音继续说:“本来想着,你要是回来了,我便默默守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我没想到,你回来竟是要带着男朋友一起离开。你要和他远走高飞,那我……那我……”
他胡乱重复着,却护着沈砚的脑袋和肩膀,没让此处被重重撞击。然而这一下的架势让沈砚哀叫出声,带着可怜的泣音,紧紧攥着傅靳年的手臂。
最后身躯猛然一绷,傅靳年却没停,他便一直可怜地轻叫着,声音渐渐微弱,最后哽咽着、颤抖着没了声响。
傅靳年重重呼吸着,这才停歇,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他说:“那我……怎么办呢……”
他深深埋下头,埋进沈砚带着汗湿的肩窝,整个人像失了魂般没了生息,靠在沈砚怀里。当然,若不是他还停留在深处,此刻看起来确实很可怜。
沈砚喘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察觉到颈窝更湿了,有些惊愣地抬手扶起傅靳年的脑袋,才在昏暗光线里隐约看见一点晶莹的水色,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滑落在自己肌肤上,才确认没猜错。
就算是哭,他也只是眼底泛红,眼泪像早已干涸,眼眸里瞧不见丝毫水意,若不是那湿热的触感一直落在身上,真不知他竟在哭。
傅靳年机械地重复着:“那我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
那时他跳下楼,沈砚知道傅靳年情绪崩溃了,却没如此真切地见过他哭的样子。褪去模仿与伪装,他竟天真单纯得像个孩子,情绪直白又纯粹。
沈砚伸手摸上他的脸,触到了眼泪。
“真丑。”他毫不留情地评价。
傅靳年重复他的话:“是丑。”
“先出去。”
傅靳年才微微起身,窸窸窣窣间,沈砚骤然轻哼一声,四肢得以伸展,比刚才好受了些。他看见傅靳年坐在那边,整个人更隐匿在黑暗里看不清模样。
虽没再念叨那句话,但沈砚知道他还在哭。
沈砚没料到他会这样,也不想他哭,便说:“哭哭哭,家都被你哭散了,还哭。” 说完这话,他还自己愣了一下,觉得自己说这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结果就听见傅靳年说:“家?”
他的关注点好像在这。
而沈砚也知道自己没有再说两句话的必要了。
果然下一秒傅靳年惊喜地说:“我们是一家人对吗?”
听他那兴奋高兴的语气,沈砚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说“对”这个字……果然还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傅靳年。
第303章 跟踪狂后续(五)
然而不用沈砚多说,傅靳年已经自我脑补成功。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一些,他又立刻扑过来抱住沈砚,脸颊在沈砚柔软的头发上蹭来蹭去,像抱着小猫似的不停撒娇。
傅靳年的声音里满是幸福:“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当小三,你想和男朋友远走高飞,带带我这个小三行不行?”
“……”
傅靳年的底线确实比沈砚想的还要低。沈砚无奈道:“你想当小三,问过正宫的意思吗?”
傅靳年说:“当小三历来不用知会正宫吧?”他又开始奋力推销自己,“你现在要躲警察,你知道我多有能力,把你藏在这城市里绝对不会被找到。省得你带着那个傻子东躲西藏,他没我有钱,我能让你吃香喝辣,他还得苦哈哈出去打工。”他对沈砚眨了眨眼,眼里已没半点泪意,要不是眼眶还泛红,真看不出不久前这人哭得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