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舟望向病躺在沙发的孩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段团团眼尾浮现泪珠,无意识反复呢喃“爸爸”两字。
把他心脏撞软,段沉舟看着柳祈悯,把自己的顾虑剖开说给他听,比如对寡夫名声的影响,还有其他。
柳祈悯摇摇头,并不在乎:“没关系,我其实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段沉舟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柳祈悯苍白脸上多了抹笑意:“那段先生以后先住再昨天那间吧。”
“好。“
段团团吃了药,好的很快,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段沉舟,惊喜地扑上去:“爸爸!“
柳祈悯护住他,叮嘱段团团:“慢点,别摔了。”
段沉舟稳稳地接住段团团,把他掀开的小衣服,顺下去:“小心。”
段团团一边窝在段沉舟怀里,一边去抱柳祈悯手臂,对两个人露出甜甜的笑容:“爹爹!”
柳祈悯摸了摸段团团小脑袋:“饿了吧,爹爹给你煮饭吃。”
“好~。”
段沉舟抱着团团,看着柳祈悯系着围裙,挺.翘屁股随着煮饭的动作一颤一颤,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了那位囚禁他两次的变态。
触手的印记没有在这个房间出现,但这不能百分百证明变态不在这里。
段沉舟始终记得这是有异能的世界,可以通过很多手段消弥或者更改他的印记。
法律上一般采取疑罪从无,但他怀疑时,谨慎的选择疑罪从有,然后寻找证据,证明这个猜想。
柳祈悯会是无辜的吗?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要囚禁他。
所作所为都有动机,就算要囚禁他也需要个理由,那个变态一边骑他脸,一边喊他“老公”。
难道是刚死了老公,所以移情吗?
……柳祈悯不是正好刚变成寡夫吗?
段沉舟余光落在柳祈悯纤细的脊背上。
私心,他其实希望绑架他的人是柳祈悯。
总比被随便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囚禁,被迫说些疯话好。
如果是柳祈悯,段沉舟其实不会计较。
只是……真的会是柳祁悯吗?
段沉舟只是怀疑,但没有证据,而且这些证据还很虚浮,一是被遮挡的脸和腰,其他证据更是难以启齿,那个变态身材和柳祈悯一样好。
得益于敏锐的观察力,段沉舟发现柳祈悯身材和囚禁他的人几乎一样,还有说话的方式虽然不一样,但咬词,停顿,还有习惯上扬的尾音却很像。
以及……气味。
段沉舟都从他们身上闻到过一样的幽香。
柳祈悯似乎不知道已经被段沉舟怀疑了,还在厨房摇晃着腰臀为他们准备晚餐。
段沉舟收回目光,专注地陪着段团团玩小汽车,放轻声音,询问:“团团,我跟你爸爸很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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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段律师比祁祁聪明,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变成慢穿[哈哈大笑]
第54章 貌美寡夫(7)
听到段沉舟这个问题, 段团团用关切担忧的表情看着他:“爸爸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段沉舟摸了摸他小脑袋:“没事。”
段团团不相信,笨拙的用小手摸了摸段沉舟的额头, 又摸了摸自己。
段沉舟看着他这可爱模样, 忍不住笑了笑:“谢谢团团关心, 我没事。”
继续问下去, 说不定都要给小朋友问出阴影了, 段沉舟转移话题, 拿出个玩具小汽车陪段团团玩。
段团团注意力立刻被小汽车吸引。
他们两个在外面玩,柳祈悯也恰好煮好了饭。
段团团乖乖巧巧把玩具放进玩具箱, 坐在儿童座椅上。
段沉舟看着柳祈悯给段团团拿纸巾, 调整椅子的温馨模样,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他虽然不是个孤儿, 但父母早早离婚,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没有时间带他, 就把他一个人丢在老家。
段沉舟从小就开始自力更生, 他其实比谁都向往温馨甜蜜的家。
他敛回视线, 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没有着落的东西。
三个人慢慢把一顿饭吃完。
既然要长住, 总不能真把自己当只需要付出嘴的客人,段沉舟自然不能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交给柳祈悯干。
段沉舟收拾碗筷,把碗洗干净, 然后按照从小到大的排列排序, 把桌面擦干净。
柳祈悯抱着孩子玩智能拼图, 看着他,对他笑:“段先生,你的房间我重新添置了些东西, 希望你不要嫌弃。”
段沉舟怎么可能会嫌弃,他愈发觉得柳祈悯温柔善良,心思细腻,和那变态两模两样。
真的会像他猜测的那样,柳祈悯是绑架他的变态吗?
段沉舟忽然有些没把握。
段团团看他久久不来陪他一起玩,跑过来牵他衣袖:“爸爸陪爹爹,爹爹陪爸爸,爸爸和爹爹一起陪团团。”
段沉舟把这些疑惑扔下,一心陪伴段团团玩起锻炼认知和智力的游戏,两大一小相处的其乐融融。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晚上。
段团团还小,又刚病好,玩着玩着困意就来了,迷迷糊糊地躺在柳祈悯怀里睡着。
柳祈悯抱起他,对段沉舟道:“我抱孩子回房间,段先生也早点休息。”
段沉舟陪着他们一起上楼,目送柳祈悯把段团团抱进主卧,自己也走进次卧,房间内确实被添置了不少,多了沙发,笔筒,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些都是柳祈悯细心为他准备的。
段沉舟没有休息,继续学习起法律条文,住处他暂时不需要担心了,可总不能一直朝柳祈悯索要,衣食住都靠他,那他成什么了。
吃寡夫软饭的那男的?
段沉舟把杂七杂八的心思都收敛下,把思绪都浸泡在知识的海洋里。
柳祈悯将孩子抱进儿童床上,他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眼中流露真切的温柔光亮:“团团,别担心,爹爹会让我们一家四口早点团圆的。”
他给段团团盖好小被子,调高房间空调的温度,熄灭房间的灯光,柳祈悯走出主卧门。
他狭长缠绯的余光落在隔壁透出光亮的房间里,他的老公是个很认真的人,现在自以为自己失了忆,自然会想早点掌握谋生的知识。
柳祈悯咬了咬食指,歪头轻笑,笑容病态又诡异,而后他放轻脚步,走下旋转楼梯,走向地下室的深处。
为了不让段团团误入,地下室入口很隐蔽,有足足三道门挡着,寻常人根本进不来。
柳祈悯熟练地解开第三道门,走了进去。
灯光昏黄黯淡,最中央竖着个巨大的冰柜,冰柜里站着具男性尸体,他的脖颈,四肢都有明显被砍断又缝合的痕迹。
柳祈悯曾经用刀把最亲近的爱人分了尸 ,准确的说,是将那副赝品杀死了。
他本舍不得这么做的,那仿冒品虽然恶心,可身体毕竟是他老公用过的。
可柳祈悯状态太差了,他需要时时刻刻陪伴在老公身边,才能安抚他狂躁到癫狂的心。
但另一方面,他还要陪伴孩子,不能让团团察觉到自己被忽略了,柳祈悯只能把老公身体分.尸。
在段沉舟没再次出现前,每晚他都会把老公头颅带进卧室藏起来,再把孩子哄睡后,才小心翼翼地亲吻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