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正努力给老婆织围巾的祁衍听到消息提示音,他拿出手机一看,想到零零零曾经骗他的种种,嘴角微动。
(祁衍:发生了什么?)
段沉舟换了个问题。
(段沉舟:你认为它会害怕什么?)
(祁衍:反派。)
祁衍看着这条消息后面的感叹号,试探了好几次,总算发出去了条拐弯抹角的提示。
(祁衍:它怕你老婆。)
段沉舟:?
他连恋爱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老婆,段沉舟怀疑这人在开玩笑,只不过一点都不好笑。
(段沉舟:谢谢。)
见再也打听不到什么,段沉舟回了最后一句,便放下手机。
段沉舟若有所思地看了零零零一眼,把它鸡毛都看倒立了,钻进厕所里,掏出祁衍送它的手机,玩起了射猪游戏,大有借游戏解万愁的意思。
段沉舟躺在床上陷入了睡眠。
窗外雨声渐缓,淅淅沥沥的落,伴随着大自然的白噪音,段沉舟慢慢陷入了梦境。
第二日,雨过天晴,天空澄澈干净,仿佛块被清洗过的水晶。
段沉舟走进卫生间,把还在玩游戏的零零零提到另外一边,边刷牙洗脸,边思考该怎么查清那变态的身份。
零零零眼看没什么用,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
段沉舟洗漱完,打开房门,看见段团团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爸爸,你怎么不跟爹爹睡。”
段沉舟不清楚该怎么跟他解释,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合躺一张床上。
段团团委屈的红了眼眶,默默流着眼泪,哭起来颇有他爹爹的模样,让段沉舟心软的厉害。
他把段团团抱在怀里:“好了,爸爸最近在忙,要一个人在房间处理些事情。”
段沉舟顺着他的话自称,意外发现对这个称呼竟然非常顺嘴。
段团团止住了泪水,将信将疑:“真的吗?那爸爸什么时候把事情处理完呀。”
段沉舟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再等等。”
等到他确认柳祈悯丈夫彻底死了,他真心爱上柳祈悯时,以及他能把现实中那几位当事人委托给信得过且靠谱的同行之后。
段团团乖乖巧巧蹭了蹭他:“爸爸,团团和爹爹一起等你。”
段沉舟抱着他下楼,柳祈悯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听到动静,他朝他们露出温柔的微笑。
段沉舟把段团团抱到儿童座椅上,走进厨房,将菜肴端到桌上。
饭桌上,柳祈悯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他面色发生变化,不是好看的神色。
段沉舟看过去:“怎么了?”
柳祈悯摇摇头,语气听不出波澜:“没什么。”
是他血缘上的父亲打来的电话,不用想柳祈悯都知道他要说什么,说他和继母继弟到底是一家人,让他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
说不定还会假装关心,实则恶心的对他说,尽快让他把爱人入葬。
反正没一句他爱听的。
以前他担心段沉舟觉得他冷血,柳祈悯给父亲的教训多以冷漠的态度和其他方面的针对为主,比如放几只变异体吓唬吓唬他。
现在他觉得,他可以把他也送进变异体疗养院,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快快乐乐地在疗养院继续当一家人。
段沉舟发现他脸色不好看,朝他走了过来。
柳祈悯随手按灭手机,朝段沉舟笑:“是推销电话。”
段沉舟没有多问,默默陪伴他左右。
柳祈悯率先开口:“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可以麻烦段先生帮我带下孩子吗?”
他老公都已经诈尸回来了,那个葬礼根本就没有继续办下去的必要,他要把这场葬礼取消。
反正柳祈悯本来就不想给老公办葬礼。
段沉舟自然没有意见,他点头答应。
他看着柳祈悯,道:“遇到麻烦给我打电话。”
柳祈悯眉眼弯弯:“我不会跟段先生客气的。”
到了下午,柳祈悯向段沉舟道别:“我先走了,晚上回来,孩子交给你了。”
“好。”
段沉舟担心那个变态对柳祈悯不测,向零零零兑换了个集防护和攻击一体的手链送给他,而且他还能感应到手链有没有使用,从而确定柳祈悯的安危。
柳祈悯惊喜地看着这条手链,将他戴在手腕:“它真漂亮。”
段沉舟深深看了眼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慢慢移开视线,对柳祈悯道:“遇到危险一定要找我。”
柳祈悯抚摸腕骨的手链:“我知道的。”
“晚上见。”
段沉舟目送柳祈悯离开。
他陪着段团团等柳祈悯回来。
段团团很听话,和段沉舟一起玩着益智玩具,小孩子觉多,玩了几个小时,段团团就打起了小哈欠。
他迷迷糊糊地靠在段沉舟怀里:“爸爸,困困。”
段沉舟抱着他,将他放在客厅的小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没过多久,段团团彻底进入了梦乡。
段沉舟拿了本书,坐在段团团旁边,一边学习一边看着他。
小朋友还小,离不得大人,就算睡着了,也最好时刻看着。
段沉舟翻着书页,掌握部分知识后,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柳祈悯仍然没有回来。
好消息是手链没有使用,说明柳祈悯没有遇到危险。
只是,段沉舟的眉头仍然皱了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柳祈悯临近晚上七点才回来,回来时,带着满身酒气,脸颊通红,眼神迷离,眼看是醉了,走路也摇摇晃晃,不怎么稳当。
段沉舟快步走向前,把他半抱在怀里,扶着柳祈悯的肩膀,语气难掩担忧:“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柳祈悯靠在他怀里,神态朦胧,视线仍然没有聚焦,看起来不怎么清醒,果然喝多了。
段沉舟把柳祈悯半抱到沙发上坐着,给他倒了杯酸甜的柠檬水,多少有些醒酒的作用。
柳祈悯表情茫然,看着杯子也不知道接过来喝。
段沉舟自然地照顾起了他,用勺子喂给他喝,酸酸甜甜的水液进入柳祈悯胃里,多少能让他舒服点。
柳祈悯乖乖巧巧张嘴,非常配合。
喂完一大杯柠檬水,段沉舟看着他:“头会疼吗?”
柳祈悯没有答话就让迷离的目光自由散动,盯着段沉舟看,他身上的酒味弥漫,馥郁着浓烈的香气。
他慢吞吞贴近段沉舟,温凉嘴唇啵在段沉舟左脸上,晕晕乎乎的对他笑,又在他右脸亲了口。
段沉舟下意识屏住呼吸,撞入柳祈悯含着水意的眼瞳,让他呼吸的更加困难。
柳祈悯其实没喝酒,只是在回家前,突然想到可以装醉,然后推动一下他和段沉舟僵持许久的关系。
所以他故意在其他房子里,泡了个果酒澡,现在他里里外外都是酒味,可以扮演失控状态和段沉舟演尽荒唐。
好在他演技还不错,段沉舟目前没察觉异常。
段沉舟被柳祈悯嘴唇亲吻到的部位,泛起了明显的烫,灼烧他的皮肤。
他怔怔地看着带着红晕,看着他的柳祈悯,心跳突兀加速。
段沉舟把这股强烈的异样感压下,让柳祈悯躺下。
他把毯子提起来,盖到柳祈悯肚皮上,段沉舟语气沉稳:“我去煮粥。”
喝太多酒的人,胃肯定不舒服,喝点暖洋洋的白粥,第二天睡醒也不至于难受。
柳祈悯慢吞吞地抱住他手臂,用绯红的脸颊蹭他,带着丝可怜的祈求意味:“承舟,别走。”
段沉舟目光凝了一下,他不知道柳祈悯在喊“承舟”两个字的这几秒里,脑海中所想的是与他相濡以沫好多年,还共同孕育了个孩子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