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好是凌晨整点,秦石钊眼眸灼灼地看着傅汀泠:“中秋快乐。”
他感谢的话打着磕绊说出:“谢谢你来看我,不然今天我就一个人了。”
秦石钊平常睡得很早,一般不到晚上十点就睡着了,今天就算傅汀泠不来,他也准备熬到凌晨,给傅汀泠发消息。
傅汀泠摸了摸他肌肉:“没什么好谢的。”
他更不想自己一个人生活。
傅汀泠弯弯眉梢:“中秋快乐。”
他已经多久没和秦石钊一起过节日了,傅汀泠不想仔细算清,在他的感官里,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秦石钊想到了什么,长手一伸,把月饼捞了过来,打开精美的包装盒。
里面有五个月饼,都是不同口味的,五仁,冰皮,咸蛋黄,红豆,芋泥……每个月饼独立包装,看着很精致,也很美味。
秦石钊拆开冰皮月饼,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将月饼放在傅汀泠嘴边:“这个月饼,我们一起分着吃吧。”
傅汀泠感受到嘴边的月饼,咬下第一口,他不喜欢吃月饼,象征性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他把月饼推给秦石钊,道:“你吃。”
秦石钊接了过来:“好。”
他自然地把这块月饼吃完了。
秦石钊拿出纸巾擦拭傅汀泠嘴角,然后从柜子里掏出把新牙刷:“超市买一送一,我没用过,将就一下。”
傅汀泠捏着牙刷,和秦石钊一起把牙齿刷干净。
牙刷完,两人之间暧昧旖旎的气氛被破坏了个干净,窗外的大雨彻底消弥。
雨停了。
傅汀泠衬衣还松松垮垮着,他踩着秦石钊精壮的腹肌:“还来吗?”
他刚刚吃着月饼,想起一件事,秦石钊这里不太好清理,他也不想用让他戴伞。
傅汀泠兴致还在,不过没那么高涨了。
秦石钊红着耳根,握着他的脚踝,语气珍重:“我想在别的更好的场合,和你,和你……”
他到底不是个呆子,偶尔还是会说些傅汀泠爱听的话。
傅汀泠手心滑到秦石钊肩头:“那就……休息吧。”
反正事情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和秦石钊相处。
秦石钊知道他想睡觉了,把空调打开,然后起身,穿上鞋子,把床整理了一下。
傅汀泠戴上眼镜,斜卧在床上,眉目如画。
秦石钊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整个人高兴的要爆炸了。
他耳廓全成了红色,胡乱地把脸盆抽了出来,窘迫地征求傅汀泠的意见:“我想洗澡,可以吗?”
这张床实在是太小了,他们两个人刚刚靠的这么近,接吻,拥抱,肌肤厮磨……
只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吹动,没有风吹到的地方,还是那么热。
今晚还下了雨,显得更加潮闷,秦石钊有着容易出汗的体质,他身上流了更多的汗。
要是再不洗澡,不光是味道浓重,担心熏到傅汀泠,还会把干干净净的傅汀泠也染上他的气息。
那样,秦石钊会感觉很尴尬。
傅汀泠凝着秦石钊,眉心微不可见地拧了起来,随后缓缓舒展开。
兴许是他舔够了秦石钊湿漉漉的汗,他答应了:“快点回来。”
秦石钊快速点头:“我很快回来。”
洗漱间公用的,设在外面的不远处,要想洗澡,得出宿舍才可以。
傅汀泠从鼻腔哼出个“嗯”的音。
见他答应,秦石钊把衣服翻了出来,抱着脸盆出门,夜深了,雨也刚停,外面空气很凉爽,他快步走到洗漱间,把身体简单洗了一遍,速战速决。
秦石钊身上重新变得干净清爽,一点汗水都没有了,他低头,认真闻了闻自己,没有味道。
他松了口气,赶紧回宿舍找傅汀泠。
秦石钊看见傅汀泠侧躺在床上,脸蛋映在光线下,显出昏暗朦胧的危险感觉,有一瞬间,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傅汀泠时的画面。
傅汀泠凶恶的把他逼在墙角,狠辣地用烟捅在他喉咙,让他的喉咙痛了好久。
如果不是烟,而是把刀,以那种毫不留情仿佛对待仇人的力道,秦石钊早就死了。
这联想无端,秦石钊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看着傅汀泠:“我回来了。”
傅汀泠没说话。
秦石钊爬到床上,他担心半夜傅汀泠不小心掉下了床,他让傅汀泠睡里面,自己睡外面。
傅汀泠背对着,躺在秦石钊怀里,冷不丁开口:“秦石钊,我讨厌等待。”
如果等待有明确的时间,有人告诉他爱人会在三天后回来,傅汀泠愿意将等待想成重逢的必要条件,可以忍耐。
但,虚幻的,没有边界的等待,他何止是讨厌,而是恐惧,这种恐惧漫进他骨缝,敲打他的骨髓,每想起爱人消失一次,就恐惧一遍。
秦石钊看着傅汀泠背影,心脏好似被把大锤猛敲,骤然缩成一团,他主动向他靠近,手臂他腰身:“对不起,我以后做什么都和你一起。”
早知道他就不去洗了,臭就臭点吧。
傅汀泠指腹沿着他手背肌理滑动,极轻极轻地幽幽叹了口气。
“周五,记得来找我。”
秦石钊连忙点头答应。
下定决心,那天要早早赶到。
傅汀泠窝在他臂弯里,在布满泥沙的工地宿舍,慢慢闭上眼睛,倦怠感袭来,睡了个好觉。
他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均匀,秦石钊听着他的呼吸。
秦石钊手僵着不敢乱动,干脆高高举在半空中,像课堂上举手回答的好学生。
过了半个小时,秦石钊抵挡不住困意,终于也睡了过去。
而他的手,落到了傅汀泠肩上,形成了个拥抱的姿态。
两人呼吸互相纠缠,感受着对方的气息,都睡得很沉。
第二日,天刚亮,秦石钊早早睁开了眼睛,他一恢复视觉,马上注意到怀里的青年。
他昨天……抱了心上人一整晚。
秦石钊感到不可思议,还有浓烈的喜悦,他很想跟傅汀泠说话,随便什么都行,不过只是像现在这样,简单看着他,他就感觉很高兴。
他这一生过得沉闷且无聊,以前日子数着田地过,后面数着水泥过,怎么样都摆脱不了一眼望到头的感觉。
傅汀泠是唯一的变数,让秦石钊生活充满了生机。
他又喜欢又感激,想着想着,秦石钊兀自害羞了起来
秦石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天花板斑驳灰白,没有漂亮的吊灯,只有盏因为接触不良忽闪忽闪的白炽灯。
他没盯多久,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傅汀泠身上。
傅汀泠比他矮些,刚好贴合在他臂弯里,从秦石钊的视角看,能看清他头顶的发旋,秦石钊感觉这抹发旋都特别好看,直戳他心窝窝。
傅汀泠发丝柔顺垂下,秦石钊缓慢凑近,用脸蹭了蹭:“早上好。”
轻蹭了两秒,他心跳如擂鼓。
秦石钊红着脸,重新规矩地缩了回去。
望着傅汀泠发旋,秦石钊想今天早上给他做什么早餐吃,如果他今天一直都待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傅汀泠睁开了眼睛,视野出现一堵灰白的墙。
还有背后温暖的怀抱。
第77章 禁欲总裁(11)
秦石钊拥着怀里这具温热的躯体, 慢慢的,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稍稍动了动,好似羽毛般轻柔。
他知道傅汀泠已经睡醒了, 正贴着他的躯体, 秦石钊产生了种好像手心的粗茧都被揉平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