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伶谦心疼地把兔子搂在怀里, 抚摸他的脑袋:“宝宝乖, 看了医生才能好。”
他拉开帐篷, 看了眼天色,秘境和清峰不一样,有白昼也有黑夜, 现在正处于夜色。
天色太暗,出行危险,只能等天亮再给宝宝找医生。
席伶谦轻揉按着小兔肚皮上的穴位:“宝宝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兴许是他手法有用,虞溪卿感觉自己肚子不痛了,他伸出粉红的舌头,舔席伶谦的手臂。
兔子舌头滑滑的,就一小截,虞溪卿舔的起劲,趴在席伶谦手臂肌肉上,开始舔他手指。
席伶谦见小兔恢复了点精神,暗暗松了口气,眸中氤氲的笑意真实了些许。
也不知道这秘境是否有修医道的修士。
要是明天再遇到林落湘三人,可以找他们问问,想必以他们的身份,能联系到医术高明的医仙。
舔着舔着,虞溪卿顿觉困意上头。
这三个月他身体变得很奇怪,这种感觉虞溪卿已经很熟悉了,只要像凡人一样保持至少三个小时的睡眠,他就不困了。
他在席伶谦怀中寻了个温暖的位置,沉沉睡去。
席伶谦掌心托了团软乎乎的雪白“麻糍”,望着小兔可爱的睡颜,眼睛克制不住地往兔子肚皮望去。
他心知公兔子没有孕育的功能,但他又真的听到了胎心,还是两道。
这毕竟是修仙界,说不定存在些奇怪的果子,如果小兔误食了这种东西,公兔子未必不可能怀孕。
未来……小兔子说不定真的能生出两团小毛茸茸。
席伶谦暗想,那他岂不是要当爷爷了?
大毛茸茸旁边蹲着两团小毛茸茸,一起贴着他。
届时,要是虞仙长和阿钦分手,和他在一起,然后他们共同饲养三只小兔。
这画面好幸福,席伶谦开始憧憬了起来。
这些不着调的想法在席伶谦脑海中转了圈,被他自己丢了出去,当务之急,要寻到靠谱医生为小兔诊治。
席伶谦抱着小兔,躺在帐篷里,和他互相贴着睡了一个好觉。
他没睡多久,便睁开了眼睛,小兔眼睛闭着,看不见灰暗雾沉的眼瞳,席伶谦趁他睡着,给小兔的眼睛再抹了一次药。
席伶谦笑眯眯的,柔声说:“等宝宝眼睛好了,宝宝第一个看见的人,一定要是爸爸哦。”
天边第一抹光线涌现,席伶谦将帐篷收起,轻声道:“宝宝,我们要走了。”
带着小兔走出山洞之前,席伶谦把人住过的痕迹也全部清理干净。
秘境天不仅仅只是亮的很早,光线还特别明亮,好像不是早晨,而是正午。
出了山洞,席伶谦用剑挑起一团藤蔓把洞口盖住,把洞口变得隐蔽了以后,他往外走去。
席伶谦看见奇形怪状的草扭曲结成一团,对着修士张牙舞爪。
除了各种植物,倒是没看见多少妖兽。
昨天修士在这秘境到处寻找妖兽,一找到就大开杀戒,让妖兽门升出了警惕心,有灵慧的妖兽已经躲了起来,还在秘境大摇大摆的只剩下些低级妖兽。
但低级妖兽实力低微,能被轻而易举杀死,所以也看不见几头了。
这些低级妖兽也有妖兽丹,然而妖兽丹也分高低,它们这些低级妖兽,几十头绑在一起都比不过一头中级妖兽。
试炼看的可不只是妖兽丹的多少,更重要的在于妖兽丹的品质。
席伶谦紧紧抱着明显倦怠着的小兔,穿梭在密林中。
他准备斩杀几头实力强的妖兽,作为小兔的诊金。
忽然,一道阴冷的目光黏在席伶谦后背,隐蔽的爬动音在他身后响起,诡谲,危险。
席伶谦面不改色,好似没有发现自己被盯上了。
黑影滴着口水,快准狠地朝席伶谦怀中小兔掠去。
定睛一瞧,罪魁祸首赫然是条有碗口粗的黑蛇,这条蛇体型庞大,实力不容小觑,至少也是中上层的妖兽,它瞳孔充满冰冷的杀意,蛇信子嘶嘶而吐。
贪婪地盯着雪白小兔看,口水分泌的更多,地上全是蛇类湿润的唾液。
显然,它并未把席伶谦放在眼里,急不可耐暴露了身形,庞大的身躯看似唬人,却也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席伶谦反手掏出全自动对敌剑,催动丹田内的灵气,剑动,他动。
一时之间,黑蛇愕然发现它竟拿小点心没有丝毫办法。
剑带动席伶谦身体做出跳跃的姿势,与黑蛇周旋。
动静如此之大,虞溪卿从晕晕乎乎的状态清醒了过来,他竖起耳朵倾听周围,听见打斗声,他担心席伶谦遇到危险,将看不见的眼眸闭上,神识代替他的视线。
他的修为虽因这身怪病消退了不少,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招惹上来的。
“唰唰”——
剑在席伶谦手上耍起漂亮的花刀,剑尖直直深入蛇的七寸,黑蛇不甘心睁大了幽暗竖瞳,眼睛迅速灰白,落下层死寂惨色。
它本不会死的,可在剑入体内的瞬间,有道冰凉的寒光同时间挖出了他的妖兽丹。
一颗圆滚滚的妖兽丹滚在席伶谦脚下,这条黑蛇形貌丑陋,妖兽丹倒截然相反,漂亮的像白宝石。
席伶谦将这颗药丹放到小兔的身上。
他摸着小兔耳朵,用袖口擦拭兔子身上的草叶,席伶谦亲了亲小兔:“宝宝被吓到了吧,怎么醒了?”
席伶谦睨了眼蛇尸,这妖怪死的还是太轻易了。
“席道友好身手。”林落湘带着两个熟悉的人,从拐角走了进来。
她解释道:“方寸我还以为席道友需要我等帮忙,便擅自做主,带着他们在这,没想到席道友修为如此高深,倒显得我自作多情。”
席伶谦早注意到了他们的身影,看得出他们没有恶意,他没有多管。
他转身,沉吟片刻,道:“敢问林道友,可认识医术高明之人?”
林落湘自谦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们林家正是做药材起家,家父修的医道,耳濡目染下,不敢轻言医术有多精湛,然寻常小病也不在话下。”
她问道:“席道友是想为何人寻医,倘若不介意,可愿让我为他诊治。”
席伶谦温柔轻抚小兔:“是我家宝宝,他生病了,最近有些嗜睡,挑食,昨晚还捧着小肚子让我瞧……”
话到这里,他表情变得迟疑:“我瞧了瞧,发觉很是不对……可能是我医术有问题,于是便想请人给我家宝宝看看。”
虞溪卿踩他手臂,在他臂弯里扭动着身体,他不想其他人给他瞧病。
林落湘直接道:“我且试试,席道友请你好好抱着你家宝宝,让你宝宝正对着我。”
席伶谦捏了捏怀里这只气鼓鼓的兔兔耳朵,哄道:“很快就好了,宝宝别怕,有爸爸在呢。”
林落湘掏出面镶嵌着不知名宝石的镜子,镜面反射幽光,透着神秘感,不是普通的镜子。
她道:“此乃我林家祖传的至宝,没有旁的功用,不过能为万物瞧病抓药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席伶谦一边安抚怀中变得躁动的小兔,一边看见林落湘把镜子对上小兔的肚子。
过了会儿,林落湘喜气洋洋弯了弯眼睛:“恭喜席道友,你家宝宝怀小宝宝了,还是两个呢,宝宝和两个小宝宝都很健康。”
虞溪卿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但他看不见,他试探着用爪触碰了一下,果然鼓鼓的。
怎么可能,虽然他生理知识全是席伶谦教的,可虞溪卿也知道常识,男修士怀不了孩子。
虞溪卿倒在席伶谦怀里,兔耳朵垂下,盖住眼睛。
原来……他怀宝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