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俯视祁衍这张熟悉入骨的面容,双瞳中暗芒漆黑深邃,由无数恨之入骨的怨憎组成。
抛夫弃子的丈夫已经回来了,可沈眷却一天比一天更恨他。
越是恨,沈眷腰部吞沉得也越深。
虎口卡得也就越紧,因喉咙的疼痛,祁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沈眷宛若不在乎一样,没有松开手,他的眼梢也沁出许多更加瑰艳的绯色,唇色也很艳,就连孕肚都仿佛渡上了层光晕,可神态上的表情反而敛得越发冷淡,眼神透着戾与狠劲。
祁衍感觉到脖颈的手越来越紧,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连咳嗽声都变得很低。
沈眷嗓音冷漠,淡淡的看着仰躺着看他的男人:“祁衍,你还是不明白我有多记仇。”
祁衍对上沈眷在某瞬间完全冷下的眼睛,他心脏好像被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抓紧,脖颈的窒息痛苦都比不上。
沈眷闭了闭眼,手仍然掐在祁衍脖颈上。
他本不准备让祁衍这么轻易得到他,奈何……
他无法清醒地看见祁衍彻底走向凄苦,沈眷可以任由祁衍被妒火与欲望拥有,可终归不舍他被痛苦与病弱吞噬。
沈眷有多恨祁衍的冷漠,就有多恨自己的心。
一颗刻满了祁衍名字,支离破碎,但仍然为他跳动的红彤彤心脏。
沈眷眉眼低垂,在祁衍没注意到的地方,他的指尖跃起蓝色电弧。
要不是他有办法让系统那所谓的爱意值变成黑色,恐怕祁衍早就有机会再次选择离开他了。
祁衍回来后,沈眷伴随着不安的恨意有了形状和依托,可还是没有具体的,可容纳它的小小锦盒。
于是沈眷仍然徘徊在原地,等待他想念许久的归处,抚慰他的疲累与恨意意,将其变的柔软。
沈眷虎口逼着祁衍喉咙,一点点往前,收紧,半拢成剪刀的形状,完全掐住了他的脖子。
祁衍感到了从喉咙处迸发的剧烈苦痛,可他完全不在乎,他只感觉大脑越来越清明。
不久前的虚弱在沈眷的抚慰下,变成了虚幻泡沫。
祁衍之前模糊到差点晕厥的意识,慢慢恢复清醒,手上也有了更多的力气。
方便他对沈眷做更加恶劣的坏事。
祁衍没在乎脖子多的这只手。
他抬起手指,好奇似的摸了摸沈眷鼓起来的腹部,好像有他的形状。
祁衍隔着衬衫摸了两圈,沈眷脊背微微颤了两下,终于把掐着祁衍的手放开。
他的孕肚本就敏感,现在祁衍不仅在里面,还用手指摸他怀着孩子的小腹。
他不确定祁衍有没有发现他肚子大到不正常。
沈眷竭力压下这片刻不自然的酥麻热意,落到祁衍眼里时,还以为沈眷仍然冷静清明。
祁衍指腹抚摸着沈眷肚子勾勒自己形状的凸起,他歪了歪头,好奇又恶劣的开口:“他们也进过老师这里吗?”
他还没察觉沈眷肚子大是因为怀孕了,虽然没摸到腹肌,但祁衍还以为是因为沈老师有一点小肚腩。
想着沈眷肚子肉乎乎白软软的,祁衍还怪喜欢的,他又摸了好几下。
沈眷攥紧祁衍手腕,狠狠扔在一边:“不准碰。”
祁衍暂且听话,没有摸他的肚子,继续询问沈眷:“他们没到过吗?”
说着,祁衍故意挺了挺腰。
沈眷脊背勾着肩胛骨微微发着颤,雪白脖颈隐忍地浮起抹薄红,他抓住祁衍肩膀,气息拍打着祁衍耳廓。
没等到沈眷的回答,祁衍也不恼,悲悯地摇摇头,用同情的语气说:“他们真可怜啊。”
祁衍环住沈眷劲瘦的腰肢,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半晌。
沈眷除了眼尾稍稍染了点红外,他脸上依然是一副端正冷静的表情,冷静到严肃,冷静到无情,祁衍很不喜欢。
就好像祁衍没办法让他快乐一样。
祁衍眸色暗下,该同情的男人里,好像也有了个他。
随后,沈眷松开搭在他肩膀的手,身体向后一仰,他自己就痛了大半。
祁衍望着沈眷熟练的动作,眼神晦暗下去。
沈眷身边有太多人,曾经吃过太多,现在同样不甘寂寞,在几位情人之间游走。
可祁衍已经贪心的想独占沈眷的全部。
他不会乖乖退让,更不可能甘心在沈眷身旁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人。
祁衍眼皮微掀,直直撞进沈眷眼里,他勾住他的后脖,不管不顾靠近沈眷嘴唇。
想像上次那样强行亲吻沈眷。
沈眷侧了侧脑袋,轻而易举躲开了祁衍的吻。
祁衍不甘心,又去强行吻他,这次还是被沈眷躲了过去。
他咬牙,祁衍满心满腔都是不甘心:“老师不让我亲,怎么却让别人亲?”
沈眼神含着警告,捏着他下巴转开,嗓音好似淬了冰块一样冷:“祁衍,你别太过分。”
祁衍不知道沈眷是不想被亲,还是不想被他这个人亲,所以才抗拒他,却欢迎其他男人恶心的唇。
他只知道沈眷又拒绝了他的吻。
祁衍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直直看着沈眷,反问他:“我过分?”
他笑着开口:“有老师大半夜背着老公幽会我过分吗?”
“还是有老师把我按在沙发上,对我说这些话过分?”
祁衍看似在笑着说话,然而每一个字都黏糊着戾气与尖锐质疑。
祁衍想不明白,明明是沈眷主动来到了他家,主动捧起他的脸,主动的和他拥抱,甚至是主动用接吻的方式给他喂水。
现在却反过来说他过分。
简直可笑。
没有比这更加荒唐可恨的事情了。
沈眷掠夺了他却不在乎他,沈眷得到了他却不珍惜他,沈眷不愿意让他当情人陪伴在身边,却在几位情人之间肆意游戏。
甚至利用他的脸,把他当成前夫替身,去抚.慰支离破碎的婚姻。
祁衍在心中数着沈眷一桩又一桩,一件又一件恶行。
越数,他越咬牙切齿,越数,他越嫉妒越偏执。
这瞬间,祁衍感觉他真的被沈眷掌管了身心。
祁衍心尖堆满了对沈眷的恶念,他低头,恶狠狠的咬在沈眷雪白脖颈上,牙齿咬在他颈上,用足了力气。
他扣住沈眷腰身,翻身,咬得又重又狠。
祁衍一副恨不得让沈眷死在沙发上的架势,想撕咬下沈眷一小块皮肉,让他刻骨铭心的痛。
带着痛恨不甘的嫉妒让祁衍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具有压迫感,祁衍掌住沈眷肩膀,遏制他的肢体,逼停沈眷的思想,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眉梢含着些脆弱的泪意。。
然后带着一往无前,残暴到想搞死沈眷的姿态,凶恶地咬他雪白脖颈。
祁衍第一次对沈眷直呼其名:“沈眷,我恨死你了。”
祁衍一张口,嘴里就浮现了混合着他们两个人血液的铁锈味,不分彼此的交融在一起,血意浓厚。
硬生生被他咬得这么狠,沈眷眼中也没有荡起波澜,只轻轻地把祁衍下颌掐起,让他被迫松开了齿关。
他眸色冷下,就像在看家里无理取闹的小狗。
为了防止祁衍发更大的疯,沈眷掐住他的下颌,重新坐到祁衍腹部上,再次抢夺成功了主动权。
他淡然道:“你冷静点。”
祁衍不想冷静,他看着沈眷的脸就冷静不了,明明他们都这样了,怎么沈眷面色都没变一下,依然是云淡风轻,光风霁月的模样。
只要不盯着仔细看,谁能知道外人眼中严肃冷淡的沈教授坐在他腹部上做什么呢?
毕竟沈眷连西装都没脱,除了西装裤稍微从腰腿处滑了一点,皮鞋都好好穿在脚上。
沈眷看起来多正经,多严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