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身体压在落地窗前,眼前是在黑暗中也被装饰明亮的建筑,大城市的楼房总显得冷肃,高大。
他被迫压在玻璃,欣赏这片严肃楼群,沈眷没有丝毫被囚困在男人怀里的自觉,优雅地抬起下颌,像美丽的天鹅展露曲线。
他眼睑微低,没有毛孔的细腻脸上,透出丝正在回味的色彩,沈眷舔了舔下唇,笑着说:“那是个很美好的体验。”
沈眷:“我丈夫很忙,我们昨天是在沪都酒店见的面。”
祁衍想着定位显示的位置,唇线近乎冷成条线。
沈眷指腹按了按下唇,桃花眸中眼波流转,望着玻璃倒映得宛如鬼魅的祁衍,沈眷探出艳红舌尖:“他一看到我,就抱住了我,然后亲住了我的嘴唇。”
沈眷露出回忆神态:“我很喜欢他亲吻我,他身体很有力,可唇很软,舌头又滑又粗,进入我的口腔,让我差点呼吸不上来。”
他似真似假的朝祁衍抱怨了句:“你看,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粗鲁。”
祁衍扣住沈眷脖颈,掌心托住他下颌,指尖捏着他下巴。
已经有了好几次被沈眷躲开亲吻的经验,祁衍手掌直接禁锢住了他的肩脖,大力压下,沈眷连眨眼都变得艰难。
祁衍迅猛低头,封住沈眷唇瓣,回应他的是怀中人预料之中的挣扎,他早有准备,沈眷根本逃不开他的臂弯。
沈眷正被迫接受男人的吻,言语从唇缝滑出时,随着缠绵气息模糊起来。
祁衍掐着沈眷的腰,搂着人亲了又亲,唇舌交织,贪婪汲取沈眷唇舌内的香甜柔软。
逼迫沈眷眼中荡了层殷红的水波,与混乱的潮润,无力地喘息着,嘴唇也被亲得又红又肿。
他眉心一蹙,红痣就跟着纠了起来,带着让人心痒的艳,沈眷低骂了声:“……惯的臭毛病。”
祁衍深知自食恶果什么滋味,他明明半点不想知道那些藏匿在恩爱夫妻间的细节,却在被沈眷咬舌,短暂分开后,又问他:“然后呢。”
血珠从祁衍唇肉渗了出来,染红了他唇角和半截白皙下巴,配着双漆黑幽暗的眼瞳,凝结成让人害怕的阴色。
沈眷从不怕他,述说和另外一个男人细节时,甚至还调整了个姿势,让自己在“情人”怀里躺得更舒适。
潋滟动情的桃花眸半阖,沈眷唇角沁了些许笑:“然后,我们一起浴室洗了澡,就像你刚才那样,不过他一直在亲我。”
说到这里,沈眷顿了顿,足尖踢了踢碎烂得不成样子的衬衫,蓦然笑了笑:“在这方面,我老公可比你温柔多了。”
祁衍看着地板上碎烂的衣裳,觉得它更加碍眼,恨不得拿把火烧了,唇缝冷直,指尖在人妻腰窝滑动:“还有呢?”
或许是夜深了,落地窗外,高楼大厦亮起的灯更加繁密,在浓密乌黑的夜空下,一盏一盏地发着光。
沈眷仰起脑袋,顶了顶祁衍下巴,他似笑非笑:“你说的对,外面闪烁的灯光确实很像眼睛。”
“可没有一双像我的爱人。”
是那天沈眷喝醉让祁衍去接他时,祁衍与他调情时,故意问的话,时隔几日,终于有了回应。
祁衍在沈眷腰间滑动的指尖微凝,过了半晌,他的声音慢悠悠晃下:“我还以为老师喝断片,都不记得了。”
他凑近沈眷,咬他耳垂:“那老师告诉我,在眼睛的注视下被我抱在怀里,是不是觉得很爽?”
祁衍咬碎着句子,每个字都裹挟上深深的哑意:“毕竟老师这么不知足。”
他将尾音那几个字,含在牙齿间反复碾压,最后带着恨和不甘地吐出。
祁衍说话时的气流攀咬沈眷柔软耳肉,和烈焰一样灼烧他,沈眷不太适应地偏了偏脸。
沈眷望着璀璨的霓虹灯,指尖轻点在祁衍倒映在玻璃的影子上,指腹温柔抚摸过玻璃中祁衍的眉眼。
他笑得温柔又深情:“我爱人眼睛像你。”
让人痛苦的真话。
近乎是贴着祁衍跳动的理智撩拨,直接表示祁衍长得像沈眷老公,眼睛像,脸也像,除了暴虐毫不温柔的性格。
祁衍快疯掉了。
沈眷手腕抬下,按住祁衍的手臂,扣住,回笼,掌控:“还想知道我与我家先生恩爱的细节吗?”
祁衍身体僵冷,过了半晌,他回握沈眷掌心:“老师继续。”
他想知道沈眷是怎么和他前夫相处的,然后从中取经。
沈眷眼中继续浮现回忆色彩,他有条不紊地开口:“我老公把我抱在腿上,就像你刚才那样,和我接吻,还亲我脖子。”
他眼尾下垂,睫毛颤抖间,有些脆弱的红,沈眷语气恼了恼:“你们两个都把我亲得好疼。”
祁衍逼近他,怀抱紧紧抵着沈眷后背,眼睛往下看,沈眷后脖上盛开着许多红印,手印,还有牙印。
看得他呼吸轻窒。
沈眷正了正神色,继续道:“然后他抱我到了沙发上,唔……那家酒店沙发很大,我跟他两个人躺在上面,一点都不拥挤。”
“沙发很软,但他很热,他把我抱得好紧,我好喜欢。”
祁衍大脑正在品尝到窒息的滋味,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语言也能将一个人淹没,他要在沈眷与他前夫甜蜜的自诉中溺毙了。
他闭了闭眼,调整自己近乎要碎烂的呼吸。
沈眷不动声色观察祁衍的表情,见他虽然脸色极度难看,但好歹还没彻底变疯。
他张开唇齿,悠悠道:“我老公他很喜欢我,他一直亲我,亲的我舌头都好疼,舌尖都被吸麻了。”
即使在说这样私密的话,沈眷戴着眼镜的眉眼仍然是克制的,斯文的,只能从端庄从窥出些媚态。
忽然,沈眷转过身,两条手臂环住祁衍脖颈,殷红舌尖挑逗了下祁衍下巴,目光交汇。
沈眷短促的,狡黠的,轻笑了两声:“我们就像正在导入的数学公式一样,融合在了一起。”
听着沈眷的话,过了好半晌,祁衍才艰涩地找回锈迹斑斑的声带。
他等不下去了。
他的手在沈眷腰腹游移,撩拨,掌心挟持沈眷下颌,逼迫他看不远处的结婚照。
祁衍用挑衅的语气道:“那老师让你老公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和他妻子一起创造出新数据的。”
祁衍体内让他燥热难耐的副作用消失了,可他还是感觉自己在被焚烧着,炙烤着他的灵魂与身体。
沈眷的存在就在煎熬他的一切。
祁衍从没这么沉醉又清醒地意识到这点。
他满眼都是沈眷的模样,从折射的暗光中映落进沈眷眼中,让沈眷病态的掌控欲得到满足。
可还不够,沈眷冷叹,祁衍还不够疯。
但今天已经把祁衍逼的很够了,沈眷选择点到为止,不再继续挑衅喝了酒的祁衍。
祁衍逼迫沈眷看结婚照,自己的目光也从那上面扫过。
结婚照中,另外一位主人公面目不清,拓在光晕下,轮廓也朦胧着。
祁衍左看右看,没感觉照片里的人有多像他,可沈眷的朋友,妹夫,无一例外都将他错认成沈眷的前夫。
就连他自己亲眼看到的合照,都能看看出他与燕祁长得有八分相似,好像双胞胎一样。
祁衍甚至怀疑,要是他换上西装,再好好效仿一下燕祁的打扮,他们两个人相似程度就能变成百分百。
祁衍怎么可能不介怀,他怨沈眷拿他当替身玩弄,也怨沈眷心狠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