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面不改色的开始给自己灌白酒。
又过了好几秒,江岑跟他碰了碰杯子:“你先别喝酒了,你喝这么多,老沈一心疼又要说我。”
江岑喝下这杯茶,舒了口气,对祁衍道:“刚刚那事,你和我说说就算了,咱们好哥们当这么多年,我无所谓这些,但你可千万别这么跟你家那位说,他要是知道你怀疑他的真心。”
江岑啧啧两声,眼神中带着自求多福,摇了摇头:“不然,你两百条命都不够被他玩的。”
说着说着,他把手刃放在自己脖子前,舌头往外一伸,两眼翻白,做了个被刀死的表情。
祁衍见过沈眷很多样子,但自以为没见识过他狠辣的手段,听见江岑这么说,竟还有些想看。
刻薄毒辣的沈老师,一定也很漂亮,他好想看。
就算被他玩到没半条命也无所谓,那他还剩下一百九十九条半的命呢。
看江岑的神态,祁衍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他和沈眷之间没有任何猫腻,先前那些事是他误会了。
他的地位可以往上抬抬,升咖成“小四”了。
“男小三”这问题告了一段落,眼下沈眷不在,正是祁衍把事情弄清楚的好时机,他想知道浴室男是沈眷身边的谁,他有没有见过。
他在大脑中复盘过很多次那个人的长相,和沈眷身边无数人比对过,祁衍都没发现有谁像。
祁衍向江岑描述着那个人的外貌:“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个子很高,头发有点长,眼睛狭长,戴着口罩……”
江岑听的云里雾里,伸出手掌摆了摆:“老燕你等等,你先别说他长啥样了,你光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你有没有他照片。”
那个人的照片,祁衍肯定是没有的。
那个时候,他光顾着嫉妒不甘了,根本想不起来要拍照。
他没泄气,祁衍立刻想到了个办法,拿出手机调出绘画软件,用手指在上面画画,主要画那个人的特征。
祁衍画画技术并不差,这源于他亲生父母,他初一那年,两个人同时被原配抓包出轨多年,还有了私生子,大吵一架,听说闹的沸沸扬扬。
最后结果就是,他母亲把照顾他的保姆辞退,他父亲断掉他的生活费,除了一间不需要交房租的住处,祁衍什么都没有。
半大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祁衍饿的头晕眼花,人都要饿没了,恰好班里有人靠接画稿赚钱。
他跟着学了学,除了画画,他还学了很多东西赚钱,卖塑料瓶,帮人开锁,修下水道……
除了偷鸡摸狗,能赚饭钱的活,祁衍从小就开始干了。
靠着各种杂活,祁衍赚了钱,每顿要吃三包泡面,然后用学校根本泡不开的水泡,每次都泡一个小时,这样面会泡胀,量就更多些。
反正他总算能吃饱了。
其实已经好多年没画过了,祁衍手已经生了,好在最基础的没丢,还能画出来。
祁衍把人像画好后,指着屏幕中戴着口罩的高个男,问江岑:“认识他吗?”
江岑盯着手机屏,眼睛炯炯有神的看了半晌,他看着祁衍,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死神小学生经典姿势,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
他把手机摆在祁衍脸侧:“老燕,你不觉得,如果你穿成这样,也戴个口罩,就和……”
就和画里这人一模一样。
江岑正要自信开口,就看见沈眷走来,听见他的话,暗暗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出口。
他迅速改口:“就和画里人一样帅。”
祁衍:?这需要特意说。
同时,他也看见了沈眷,祁衍只能放弃询问浴室男的事。
沈眷走到祁衍旁边,看着江岑:“那我们就先走了。
江岑点点头,看了眼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越看越感觉怪异。
下一秒,江岑疯狂扣字。
[卧槽啊!!!!老周!!!老燕疯了啊!]
祁衍并不知道江岑已经觉得他疯了,他走出房间,买完了单。
沈眷和他并肩着前行,眯眼看着碧蓝的天空:“还有其他事吗?”
祁衍试探道:“你丈夫什么时候回来。”
沈眷用飘忽的语气说:“还不确定,可能是今天,也可能要好几个月。”
他侧眸对上祁衍目光,嘴角轻轻上挑:“你知道的,我爱人工作一向很忙,我们两个,聚少离多是常态。”
祁衍撞入他的眼眸,被沈眷眸底潋滟不明的光晃了一下。
沈眷向前一步,紧踩祁衍面前的树荫,狎色地挑起他下巴,低声哑笑:“不然,你怎么会有机会呢。”
祁衍感受下颌处钳制的力道,嘴角沿着这力气向上轻勾,对沈眷笑:“那还真是多亏老师丈夫不着家了。”
沈眷垂垂眼睛,打量他说话时翕张的薄唇,指尖重重点了点,陷入祁衍还算柔软的脸颊里,他冷声哼笑:“这点上,他确实有够过分的。”
祁衍低下脑袋,方便沈眷手上的动作,对他乖巧地眨眨眼:“你先生他哪有我贴心可人。”
果然还是他这样的年轻温柔体贴大帅哥最棒了。
祁衍望进他眼睛深处:“老师要不要考虑考虑,给我更多的时间和你……”
他未说尽的话语藏着一听就知的暗示。
沈眷用拇指指腹摩挲祁衍嘴角,故意把他唇旁骚浪的笑意揉碎,看着这张薄唇被他揉成其他形状,他舒心了不少。
他松开手,沈眷镜片下的眼睛满是恶意:“在老师还没和丈夫离婚之前,老师不能有外遇哦。”
他这话把祁衍的行为堵塞了回去。
要不是祁衍知道他们之前已经离婚了,还真以为沈眷对婚姻有多忠贞,他祁衍有多恬不知耻呢。
祁衍没有挑破过他所知道的一切,配合沈眷玩着贞洁烈夫的戏码,强装自己是蓄意破坏他人家庭的坏人。
他幽幽叹息了声:“看来老师暂时没办法改变心意了。”
沈眷抬起头,笑语盈盈:“那可不一定,毕竟老师偶尔也想背着先生干坏事呢。”
沈眷随意一句话就能撩动祁衍的心弦,心脏扎根的大树,摇曳着枝条兴高采烈的摇晃着。
他嗓音沉哑:“现在吗?”
沈眷摇摇头,食指抵在他唇前,笑着说:“下周六。”
他这几天和祁衍相处太多了,要稍稍减轻频率,松弛有度才能让网变得更结实。
欲擒故纵这法子,对祁衍格外有用。
得了沈眷许诺,向来喜欢得寸进尺的祁衍,这次难得没紧跟着讨价还价。
这几天他也要做些事情来应对沈眷随时回家的“丈夫”,可不能太松懈。
沈眷凑近,勾着祁衍领口布料,低头嗅了嗅:“你身上酒味太浓了,回家要记得洗澡。”
他知道以祁衍的酒量,这并不算什么,沈眷皱皱眉头:“你以后少喝些酒。”
未来祁衍会一直被他绑在身边,等宝宝生下来,他们都有必要为宝宝做好榜样,祁衍不仅要戒烟,连酒都要戒了。
平常要是需要发泄情绪,或者想借酒浇愁,也可以改成借他浇愁,他完全不介意和祁衍一起挖掘新姿.势。
祁衍听着他的话,对沈眷笑:“我都听老师的。”
他以前过得很差,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和他一样,上不得台面,初高中时就跟一些人染上了些恶习,诸如抽烟喝酒之类的,既然沈眷不喜欢,那戒掉也没什么。
对祁衍而言,戒烟戒酒一点都不难。
难的是沈眷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