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准备复婚的前夫就在不远处洗澡,而祁衍则背对着他,搂着他即将重新领取结婚证的爱人。
这种感觉,祁衍很喜欢,沈眷理应是他的,本就应该只属于他,其他任何人靠近,都属于亵渎。
祁衍侧了侧脸,唇开合,正要从牙齿咬出话语,一根修长食指忽然抵在他唇前,他听见沈眷“嘘”了声。
沈眷笑了笑,妖精一样攀缠在祁衍身上,嘴里却在说:“不可以说话哦,不然被我老公听见,他会伤心的。”
“这样老师会很心疼。”
祁衍唇齿被迫合闭,把热软的话锁紧,沈眷心疼关心燕祁的语言顺着耳膜被尽数吞咽,刺伤他的内脏。
褪去明皙亮色的卧室,让祁衍整张脸都浸泡在晦暗中,轮廓勾勒出锐利的冷意。
看着就是一副超级不好惹的样子。
祁衍不想听话了,他手臂搂住沈眷腰身,捏着他下巴,俯耳咬音:“老师只顾着心疼他,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他呼出的吐息仿佛正在涨潮的海岸线,拍打在沈眷脸上,带来狂暴卷天的压迫感。
“嗯?老师怎么不心疼我?”祁衍咬了咬沈眷耳垂,再次用低沉的嗓音说。
祁衍强势贴近沈眷,整张脸距离沈眷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离,随时可以按着沈眷来个湿吻。
吐息灼灼,祁衍表现的也很强势,禁锢着沈眷,非要他给自己个回答。
沈眷推了推他,从祁衍怀中稍稍退了出去,不适应似的用掌心抵住他双肩,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他毕竟和我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你们怎么能一样。”
他语调冷冽到不近人情:“祁衍,你要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
祁衍自虐般把这话反复回味了几遍,越听越感觉暴动,想用什么东西钉入沈眷骨头,再用牢固的铁链把他们两个捆绑在一起,什么都无法锯开。
自知之明这种东西,他以前没有,现在和以后就都不可能有了。
祁衍非要把这东西在沈眷身上用的淋漓尽致,要把沈眷的所有防线都攻破摧毁,然后扔到温度最高的火炉里面焚烧。
沈眷轻声道:“你知道的,老师很在乎他。”
祁衍冷冷的低嗤了两声,嗤之以鼻。
他捏着沈眷下巴,用不屑的语气道:“老师要是真有这么在乎他,就不该和他离婚,也不该在他出差的时候日日夜夜和我厮混。”
就算他们是假离婚也会变成真离婚,更何况离婚证都领了,他们主观意义上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让祁衍抓到了好钻的空子。
“除了我和他,老师不是还有别人吗?老师这么花心,一颗心哪兼顾的过来。”
话落,祁衍笑出了声音:“所以……其实老师根本不在乎他吧。”
沈眷的薄情花心,祁衍已经狠狠的领教过了,他才不相信沈眷真有他所说那样爱他前夫。
可……
沈眷同样也不在乎他。
祁衍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这段扭曲关系里,只有他在痴疯,而沈眷毫不在乎,自如地抽离,轻佻的勾引。
把祁衍玩的团团转。
祁衍感觉自己完全不是沈眷的对手。
他的骨头缝隙里结满了酸涩的果子,苦涩的像棵人形涩果,意图染指旁边那株瑰丽娇艳的妖娆玫瑰。
他视线在沈眷停留脸上,祁衍嘴唇慢慢抿成条直线,捏着他下颌,缓缓低下头,想用唇温来确定沈眷真实存在他身旁。
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不带半丝强势,祁衍难得示弱给沈眷看,好像向心上人露出柔软肚皮的小狗。
沈眷用指尖推开祁衍袭来的吻,“祁小狗”的示弱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祁衍撑起身体,直勾勾看着他,眼瞳折现出剔透的光芒,低低的,小小的,念了声:“老师。”
沈眷不吃他这套,祁衍看似很柔弱委屈,实则全都是装出来的。
他掰开祁衍手指,强势扣在手心,沈眷眯着眼和他对峙:“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老师和他离了婚,可你更应该明白,我不是你一个人的。”
既然祁衍坚定不移的认为他离婚了,那沈眷就摆出副随时会和前夫重归于好的态度。
祁衍不想明白。
沈眷舔了舔唇:“还有,我们过几天就要去重新领结婚证了,我们也会在这里做各种各样事情,我爱人会像刚刚你对我那样对我,而且……我会比现在更配合。”
他促狭弯下的眼尾,让祁衍情绪激荡,宁静到死寂的房间好像入驻了两座死火山,随着沈眷翕动的唇,死火山被点燃,即将喷发出浓烈到窒息的火焰。
沈眷并没有收敛,他还在撩拨踩踏祁衍神经,反过来用力掐着他下颌:“祁衍,对我来说,他远比你更重要,不只是我,我腹中的孩子同样需要父亲。”
祁衍要疯了。
他不想再听沈眷说话了。
他克制的闭起眼睛,想着记忆中沈眷对他恶劣的纵容,对他乖张行为的默许,还有……对他的引诱与拒绝。
这些全都真真切切存在祁衍记忆长廊中,是他沉溺苦痛的回忆。
倏然,祁衍狠攥沈眷腕骨,眼眸漆黑深邃,压抑着猩红的火焰,他嗓音哑的活像好几年没说过话一样:“沈眷,你不能一边引诱我犯罪,一边推开我。”
他的指节泛白,唇色与眼中的烈火相称:“你不能故意把我调教成离你不得的狗。”
祁衍咬牙:“沈眷的你故意的,你故意让我失态,故意逼我为你发疯,故意在我面前和男人接吻拥抱,你故意把我变成条疯狗。”
他双瞳好似能喷出火,把沈眷灼烧的一干二净。
沈眷愉悦把玩祁衍手指,他弯弯眼睛,微笑道:“是啊,我故意的。”
那种让祁衍痛恨又痴慕的狡黠恶劣又来了。
沈眷脚尖轻踢祁衍小腿,眉梢都充满了笑:“怎么,你要报复我吗?”
祁衍下不去重手。
对沈眷都说不出重话,又怎么能做到报复,他只能把这些不甘,委屈吞下去,在无数个深夜反复计较,反复疯恨。
祁衍更恨了。
沈眷仿佛早已掌控祁衍的答案,他轻轻啄了啄祁衍嘴角,柔柔道说:“我们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
“你可以抱我,亲我……”
静默两秒后,祁衍看着他,道:“那老师和他复婚了以后,我们还能这样吗?”
沈眷笑了声,摇摇头:“那样我爱人会吃醋,所以我才让祁同学抓紧时间啊。”
祁衍神态不明。
沈眷居高临下的玩弄他的情绪,在玩到祁衍濒死快疯时,又随手扔下几颗甜头,维系他岌岌可危的疯意,让他始终把握着底线。
成为一条被沈眷用身体圈养的疯犬。
祁衍受不了了。
他恶狠狠盯着沈眷看,一口咬在他白皙雪颈上,祁衍声音凶恶:“我真的要恨死你了。”
仔细听,能听出他凶狠里趔趄的委屈。
沈眷脖子刺疼到肩头抖了下,他拍了拍祁衍手臂:“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