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你退烧了。”
他看了看温度计:“37.4°,怎么样,感觉还难受吗?”
姜融揉了揉眼:“威廉?”
男人便嗯了一声,说:“在你生病的这段时间我回忆起了很多东西,包括新生欢迎日那天。”
姜融眼睛一亮。
见状,K敛目道:“那天你不只穿了蓝色背带裤,还戴了顶很可爱的贝雷帽,因为看起来不像个高中生,所以被篮球队几个壮汉堵在一条有涂鸦的街道,要求你证明给他们看。”
“对的!就是这个!”
小亚裔立刻精神起来了,欢呼出声:“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
K眉眼依然很冷淡,不见得有多高兴——这不是当然的吗,操蛋的毕竟那又不是他。但这不影响他说出来逗自己小男友开心,“所以不生气了?我真没想到你能因为这个就把自己气病了,小家伙,你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他感叹着说:“还好你没事,要是再这么病下去我恐怕也只能采用紧急措施了。”
“例如把某个兀自跟我生闷气的小家伙裤子脱了,在大家面前狠狠揍一顿他的屁股,让他吃点苦头后好知道什么玩笑开不得。”
他语气认真,姜融便很怂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威廉,不要揍我。”
他很不好意思地说:“要揍也行……不要让丹利他们看见。”
个没志气没底线的恋爱脑小舔狗。
K恨铁不成钢地捞起他,真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把那挺翘的臀部打得一弹。
病愈的姜融好得很快,他眨眼就又恢复了跟男友亲密无间的热恋生活,不但让他带着自己出门采蘑菇,还让对方给自己抓了一只野兔。
“这个季节的兔子味道不行。”
男人道:“甜心,你先养着玩?”
姜融摸了摸兔子的皮毛,抱在怀里抬眼看了过来,男人这才注意到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都是玫红色的,动作同步时有种别样的萌感。
“季节对也不吃它了,”他改口说,“两个讨喜的、可爱的小家伙。”
提着一篮子蘑菇和一只兔子回去的路上,被男人背着走的姜融想起了什么似的,担忧地问他。
“对了亲爱的,你的身体有没有哪里难受?虽然我可能没办法像你照顾我一样照顾你,但如果难受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被关心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K还从来没有被人关心过,他背在身上的男孩是第一个。
只不过是谁给了小康斯坦汀他身体很弱的错觉?
这么想着,尽管嘴角都翘了起来,心尖也痒痒地想要抱着人好好转一圈,K还是第一时间道明:“真不好意思,跟甜心你不一样,我出生至今还没有生过病喔。”
姜融放松了下来,手臂也软软地环着他的脖子:“太好了,要是你被我传染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握着他大腿的手抬了抬。
男人声音懒懒散散的,很不以为意的愉快样子:“你又不是行走的小病原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传染给别人。”
姜融被他的语气闹得不大开心:“一般情况当然不会了,可是那天你不是亲我嘴巴了么!我当然会担心你啊?”
“谁亲你嘴巴了,”K道,“怕不是我们小康斯坦汀做梦都想跟我亲嘴呢吧。”
姜融:“……”
他不行了。
这个男人还说别人是恋爱脑,这对吗。
姜融闭上了嘴巴,可他这边不说话,那边作为小世界的幕后反派的男人到底不是个蠢的,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扯唇又问了一遍:“甜心,你说谁亲了你?”
姜融却改了口,笑道:“也许是我记错了呢。”
-
菲利克斯给地下室的那几个送了点吃的。
如果问他四个成长期的小伙子每天只吃一点面包会不会出问题,答案是管他呢,死不了就行。
从地下室回来,经过那间小屋时他条件反射地朝窗口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人,空荡荡的似乎连那天短暂的暧昧都是错觉。
可他知道不是。
不久后背着恢复健康的小康斯坦汀回来的K,也知道不是。
“菲利,”他的哥哥将男孩放下,亲昵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继而微笑地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感冒了?戴着了一整天的口罩。”
“怎么。”
他笑不达眼底:“很严重吗?”
第93章 炮灰小亚裔(二合一)
“菲利?”
姜融好奇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很不在状况里地问道,“这是谁?”
K手指还停留在他的发丝上没有移开,这孩子的额发搔痒着他指腹的纹路, 给他带来了一种超乎想象的亲密感, 让沉溺其中的他无法轻易割舍。
“他啊……”
喉咙里发出不明所以的音节,K嗓音慢悠悠地解释:“不是很重要的人, 亲爱的不需要知道。”
反正很快就会消失了。
K在心里凉薄地补充:当然, 他指的是送对方去见上帝, 让人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菲利克斯被他阴沉的眼神扫到, 顷刻间脖子一凉,脊背发紧, 四肢僵硬。
他太熟悉他哥的眼神了……
那种像是在看一个碍眼的垃圾,由衷的表现出高高在上的憎恶和不屑, 以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
只不过这种眼神以前都是看别人的, 敌人或者死人……
总之像现在这样放在他的身上, 还是第一次。
他该说些什么话来保命的, 比如发自内心地道歉,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会顶替他哥的身份, 在他哥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假扮成他, 吸了他老婆的舌头。
或许还要更卑微一点,真诚一点, 说自己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哪怕嫂子当着他的面脱了衣服邀请他也绝不会这样做了。
可是现实里。
菲利克斯掀开罩着半张脸的黑口罩, 底下的嘴唇扯了扯,仰着头露出了脖子上那道长而深的伤疤。
松散地眯起了绿色的眼眸,他唇线弯曲, 说出了和理智里想象出来的截然不同的话语:
“我不可以和他接吻吗?”
他无辜地耸肩,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完全沉下来的K,自顾自地补充,“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明明看到很想吃的甜品已经堆放到了眼前,还要再假装虚伪地推开吗?”
“拜托~”
他拉着长音,一如既往地不着调:“这里是没有规矩没有束缚的19区,想做就做随心所欲才是正常现象吧,要求活在这里的人忍着不发作岂不是太艰难了一些?”
说着,他的眼珠再一次投向了一无所知,满脸茫然听着他们讲话的姜融。
后者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拉着男友的衣角,跟放学后等在十字路口,只有牵着大人的手才敢独自过马路的小宝宝似的。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单纯干净的好男孩,勾着男友的舌头不放时那么缠人?
似乎只要做了他的男朋友,他就会接受每一个人的吻,像个虔诚的献祭自己的祭品一样献祭出自己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