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想了想,搂过林月疏咬咬他的耳朵:“老婆说得对,我听你的。”
开车回了江家,江恪进了卫生间洗手,林月疏也跟着进去了。
“怎么跟进来了。”江恪笑道。
林月疏拉开裤链:“上厕所。”
江恪低下头认真洗手,顺便道:
“老婆不拿我当外人,我高兴。”
突然,林月疏拉上裤链,冲过去一把拽住江恪的手使劲甩了甩,语气含着恼怒:
“洗手要把戒指摘下来。”
江恪:“没关系,又不是铜的,没那么容易坏。”
林月疏扯下毛巾使劲擦他的手,更生气了:
“所有的金属都会和洗手液里的化学物质产生反应,导致表面受损,我送你的东西你就一点不珍惜。”
江恪笑了下:“我平时不戴首饰,不懂。”
“你还笑,你到底在笑什么!看不出来我很生气么。”
江恪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他缓缓抬手,猛地捏住林月疏下巴,手背浮现青筋。
低沉的嗓音冷声道:“你在跟我发脾气么。”
林月疏一口咬住他的虎口,像个露出獠牙的小狗,但无论怎么使劲他也纹丝不动,反而捏得更紧了。
林月疏使劲一甩头,朝着江恪小腿用力一脚,头也不回地跑了,嘴里还念嘟着: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从来不会认真听我说话。我要离家出走,不准来找我,否则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
他冲进停车库,开上法拉利跑了。
看看后视镜,江恪果然没有追出来。
……
林月疏开着车漫无目的转了一圈,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在导航里输入:
【金哲慧会所】
屏息等待,到导航发出回应:“本次导航目的地,金哲慧私人会所,全程六点七公里,预计用时二十三分钟……”
林月疏松了口气。还好,他没记错。
上午醒来那会儿,见江恪在打电话,像是习惯性的,手指在栏杆上敲敲点点,好像某种节奏。
林月疏脑子闪过电光石火,跟着记下节奏,从摩斯电码教程里查到了“金哲慧”三个字。
他要弄个清楚。
如果和江恪说想独自开车兜风,江恪定然不会依他,只能生动演绎热恋期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大发雷霆的小情侣,顺理成章离开了江家。
林月疏把车子停在金哲慧门口的停车位上,熄了火,扣上棒球帽,将座位调低一躺。
九点钟,霓虹灯绚烂非凡,林月疏的手机屏幕也不断亮起。
【老婆我反思了自己,深刻认识到错误,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一定认真听你说话,你在哪,跟我说说吧。】
【雪还没化,你开车要小心点,或者我去接你。】
【你不在我很想你,我可能快死了,你真的不回来么。】
林月疏翻着短信,觉得讽刺。虽然江恪有可能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但比大多数男人有种。
忽然,眼前一幕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辆保姆车在门口停下,车上下来几个衣着时髦的年轻男生,身高身材都差不多。
他们被一个经纪人模样的男子领到门口,每个人向保镖出示了手牌,保镖很仔细地检查过才放人进去。
林月疏赶紧摆正手机,对着录视频。
他大概明白了,应该是某个大人物叫了一群符合他审美的小男生进去参与他的大型“选妃”活动。
穿书前在他的那个世界,就有落网的大老虎曝出“选妃”丑闻。
林月疏知道自己没有手牌绝对进不去,只能在门口观察。
约摸过了一小时,里面忽然冲出来一个男生,头发衣服一片凌乱,又哭又叫,被保镖拦了回去,他大喊着:
“你们这群畜生让我们刷房贷流水,其实就是为了洗.钱!我们已经照做了,你们还不算完,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男生被保安拖回去踹了好几脚,经纪人模样的男子赶紧扶起男生,本以为要安慰,结果也是几个大耳瓜子扇过去,眼见着引起路人注意,便赶紧把人拖进保姆车。
保姆车晃得厉害,偶尔能听到很细微又凄厉的哭声。
林月疏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捂着嘴。
半小时后,保姆车发动了,待到车子驶入路口拐角,林月疏也赶紧启动车子追了上去。
车子最后在一处老破小前停下,经纪人下车把男生拽下来,扯着头发在地上拖着走。
林月疏将车子停在花坛后,望着三楼亮起了灯,接着几乎整个小区都能听见乒里乓啷的打砸声和男子的怒吼声。
楼下的野狗狂吠不止,明明这个时间了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没有一家一户亮灯查看。
十几分钟后,打人的男子气冲冲下楼开车离去。
林月疏等了会儿,确定男子不会再回来,锁车上了三楼。
敲敲门,屋里传来虚弱的一声:“你滚……”
林月疏也不知道这么说有没有用,还是道:
“是我,林月疏。”
屋里沉默了许久,而后是一阵挣扎着起身撞倒桌椅的声音。
房门忽地打开了,冒出一张青紫交叠、肿胀无法辨别的脸。
“林……老师……”男生就像见了爹妈,委屈地嚎啕大哭。
……
林月疏给男生找了药涂抹伤口,得知他叫顾淳风,是一个没啥名气的男团成员,下午接到经纪人消息,要他带着其他两名成员参加一个什么聚会。
去了才发现,是某大佬私下“选妃”,让他们所有人脱了衣服,挨着表演酒瓶撞菊花,不从就打。
有的人迫于淫威只好照做,有誓死不从的已经被打到不省人事,他只好行缓兵之计,假装顺从,而后借口上厕所跑了。
他还说,经纪人之所以打他就是因为,被那群保镖抓到还是会被带回去,经纪人只好这么做,打的他亲妈不认,大佬没了兴致也就懒得再搭理,又怕他出去乱说,就说让经纪人打死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林月疏:“真埋?”
顾淳风点点头:“你还记得以前小火过的一个女演员,姓郑的,后来忽然被雪藏,大众得到的消息是她耍大牌还偷税漏税所以被雪藏了,其实不是。”
“她曾经也参与选妃,也誓死不从,就……被车祸死亡了。”
林月疏沉默良久,低声问:“大佬是谁。”
顾淳风一下子呡紧嘴唇,直愣愣地看着林月疏。
“姓江对不对。”知道顾淳风不敢说,林月疏只能主动出击。
顾淳风神情一顿,没说话,但林月疏知道自己猜对了。
“叫江恪,对不对。”他继续道。
顾淳风沉默许久,才摇摇头:
“也姓江,但不是江恪……”
林月疏皱起眉,猜错了?
漫长的一个世纪过去了,顾淳风似乎也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泛着红血丝的双眼翕了翕,轻轻道:
“江家清,江恪的爸爸,国资集团董事长。”
听到“国资”二字,林月疏心里也有数了。比起霍屹森这种私企大财团,国企才是真正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大手把。
“你说的江恪,我们也知道,负责帮他爸做事,不过他从来不参与这些事,他说我们长得丑没兴趣……”
林月疏暗暗吐槽:姓江的还挑上了。
顾淳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