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翻车实录[快穿](10)

2025-12-27

  他吃痛地皱眉:“松手,你捏痛我了。”

  盛炽见他皱眉,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那只原本白皙的细瘦手腕,已浮现了一圈红痕。

  盛炽怔了怔。

  他明明也没怎么用力……

  “我今天,一口饭都还没吃。”郁舟本来天生就声小气细,气急了更是嗓子眼直抖,“排了那么久的队,你把我拽走,你有病吧。”

  郁舟的怒气、怨气顶在一块儿,忿忿激动得鼻翼翕动微颤,生生压抑得眼眶边缘洇红。

  盛炽有种差点被这美貌的愚蠢beta骗了的感觉。

  “你来这不就是为了找我?”他冷眉冷眼,“你在这里除了我之外难道还认识别的人?”

  突兀地出现在这里,还这么巧合地偶遇。

  整片校区东南西北四个食堂十层楼,偏偏能跟他出现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就这么明晃晃地站在他跟前。

  刻意得,甚至连点掩饰的心思都不花。

  “从前也是这样。”盛炽盯着他的面孔,情绪逐渐变得很复杂。

  他盛炽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是招招手就能勾来的阿猫阿狗吗。有一没有二,有二也事不过三,他不可能再被这种拙劣的手段骗到了。

  如果他是个高中生倒说不定是会相信巧合,但他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alpha了。

  郁舟此时已经有些耳鸣,耳内血管痉挛,听不清盛炽嘴唇张合是在说些什么,开始剧烈并发的胃痉挛更是让他忍不住地弓下身子。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晃了晃脑袋,踉跄了两步,正要倒下之际,被一双手托住了两臂。

  失力的郁舟软绵绵地倒进盛炽的怀里。

  他真的,很烦这个beta。

  从三年前就是。

  声名狼藉,手段拙劣。

  现在又在装什么。

  那样的脸,双眼紧闭,锁眉冒汗,苍白痛苦。

  盛炽眼睛忍不住地、不自觉地、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脸。

  这张脸,三年前也曾这样,特别有欺瞒性的,栽进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某狗早就被迷倒,破防隐忍已三年

 

 

第6章 生殖障碍的beta6

  高中时期,盛炽曾经听过一场有关abo三性的生理科普讲座。

  学费极端高昂的私立高中崇雅,有手笔阔绰的招待费,恢宏盛美的会场,连举办一场性知识进校园的活动,请来的都是生物领域的大拿。

  高阔的会场穹顶之下,是座无虚席的观众席。通过清晰的玻璃音箱,性知识被毫不避讳地传遍每一处角落。

  “当alpha咬破omega的后颈腺体,并通过尖牙注入信息素时,就完成了一种暂时标记。而永久性的终身标记,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标记方式,需要十分的谨慎……”

  “至于beta,虽然也能被暂时标记,但维持时效是极其短暂的,终身标记更是天方夜谭了。哪怕alpha咬破beta后颈的腺体,甚至成结,在beta体内释放出高浓度的信息素,最终信息素分子也会因为找不到相应的受体,而很快消散……”

  “一个男性beta的一生中只能受孕一次,因为他们的生殖腔极其脆弱,一旦受精卵在腔体中着床,生殖腔便会发生不可逆转的衰损,不会有再孕育第二个胚胎的可能性……”

  盛炽兴致缺缺,单手支着下巴颏儿,歪坐在座位上,漫无目的地放空视线。

  身旁同年级的同学正在窃窃私语。

  “听说学生会安排了人,在讲座结束的时候上台去给教授献花,你猜是谁?”

  “啊……不会是那个吧,他超漂亮的……唔一想到他我就有点、嗯……”

  “我也是。我之前都不敢跟别人说,怕这种反应不正常,你也是的话,哈哈……毕竟是那张脸嘛……”

  “听说他第二性别还没分化?他都高三了,这么晚熟的吗。听说越晚熟的发育得越……嗯……你懂的,哈哈……”

  “长得那么带劲儿,得分化成个omega吧!我赌他的终身标记空置不到分化后的第二天。”

  “……”

  盛炽被这嘈杂声吵到,皱眉偏头瞥了一眼声源。

  那几个正畅聊的男生均是兴奋得面红耳赤,额角筋脉鼓起,颧骨肌肉紧张。他们或许也想压低声音,但一臆想到兴奋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粗重,甚至挥动掌心沤汗的拳头。

  至于吗,嗨成这样。

  盛炽收回视线,十分看不起。

  他借口要去洗手间,穿过一列列观众席,中途安静离场。

  然而,当他悄无声息地打开会场的侧门,轻捷闪身而出时,竟猛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绊住他的是一只细伶伶的脚踝。

  那只脚踝被纯白的棉袜裹着,耷拉着崭新锃亮的黑色小皮鞋,与一众高中生的运动鞋格格不入。

  “抱歉……”盛炽随口道歉,视线随之上移,继而忽然顿住。

  怎么会有人骨架那么小?

  一身西装,校牌别得端谨,领带打得板正,却像小动物一样弓着背,侧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半人高的巨大鲜花花束。

  他侧对着他,只露出半张脸,雪玉似的半张脸,布满细密汗珠,而潮红的眼梢还在往下簌簌掉泪。

  西装,捧花。

  盛炽不知怎么地,很快就意识到了他就是那些个男生口中谈论的人。

  那个要去上台献花的人。

  一只颤颤巍巍的细白的手抓住盛炽的校裤裤管。

  “……同学,待会儿讲座结束的时候,你可以代我去献花吗?我可能、可能是发烧了,身上好热,好痛……”

  那双漂亮的眼,却有无穷的泪失控溢出。

  雪白的衬衫衣襟已经濡湿一片,不知是汗液还是泪液沤的。

  “可以。”盛炽半跪下,从他手中接过花束。

  距离无限拉近中,他闻到一种奇异的、馥郁的香气。

  他揽住花的瞬间,那人连人带花一起栽进了他的怀里。

  那种异香越发浓郁了。

  盛炽扶住人,无意间看见对方的后颈腺体正一突一突地鼓跳着,红肿异常。

  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刚刚的讲座上好像提到过,但他当时并没有认真听。

  ……发烧会导致腺体这样吗?

  “你还好吗?我去把花献了,然后就回来扶你去医务室。”

  盛炽将掌心贴在对方的额头上,果然是烫的。

  他捋起他湿淋淋的刘海,露出光洁津润的额头,连带着人依势微微仰头,露出难受紧闭的眼睛,与被泪打湿成一绺绺的眼睫。

  那人像小动物似的,无意识地、很可怜地,用蓬松的鬓发和柔软的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雪润耳垂的最饱满之处露出一粒小痣,像不乖的学生偷偷打了枚耳洞一样——漂亮得不本分。

  盛炽一刹那突然懂了,那些男生怎么会兴奋成那样。

  “我很快就回来。”盛炽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反身回到会场。

  讲座步入尾声,盛炽捧着花,一步步登台。

  炽亮灼烈的聚光灯晒得他介于昏沉与清明的一线之间,他感觉,他可能是被那个人蛊晕了。

  还连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待会儿就问问。

  又漂亮,又爱哭。

  娇气得……能等得住这一时半刻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出身,但能进得了崇雅应该家境不差的。

  只要再是omega就差不多了,他向家里求求情,大不了吃几个禁闭,应当能……

  忽然,台下隐隐起了骚动。

  从看见上台的是盛炽而不是郁舟的时候,活动负责人就预感出事了。

  盛炽顺利将花献出。

  主持人的临场反应迅捷,满面笑容、妙语连珠地尽力控场。

  这事态微妙的瞬间,盛炽两手空空地站在台上,也隐隐预感到了什么,视线空茫地投向会场的侧门处。

  那侧门大喇喇地敞开着半扇,那若隐若现的门外景象里,有人将昏倒的郁舟背起,拔足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