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清甜的声音一喊加油,所有毛头小子都越发铆足了劲闷头犁地。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周自衡回家。
其实地早就已经犁好了,只是那些少年还想跟郁舟多待一会儿,所以把一块小小的菜地反复折腾。
甚至连草都给弄干净了,一点草叶子草根都看不见。
现在郁舟的家长回来了,少年们才依依不舍地跟郁舟告别。
郁舟也很感谢他们,一直把他们送到家门口,还陪着他们往外走了一小段路。
等送完人回到院子里,只见哥哥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
郁舟这才慢半拍地想到,糟糕,他投机取巧偷懒被哥哥看到了。
周自衡皱着眉,脸色有点严肃,看了他片刻,才开口教育郁舟。
但出乎郁舟意料的是,周自衡并不是批评他偷懒,而是,让他不要跟那群闹哄哄的毛头小子玩。
郁舟不喜欢交际也被管,老大不高兴,抿了抿嘴巴,撇开脸:“我交朋友你也要管我。”
“哥哥不是管你,哥哥只是……”周自衡顿住,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挤出句,“希望你好好学习。”
说出这一句后,理由正当,周自衡说后面的话就更轻松了:“快开学了,哥哥在家里可以帮你预习一下微积分。”
一提学习的事,误打误撞地拿捏住了郁舟。
郁舟一下就磕巴了,提高声量显得有气势,但又忍不住心虚地移开眼:“微、微积分而已!我还需要预习吗?我有那么不聪明吗!”
周自衡也并不强求,转而问:“九月份你要去京海大学报到,是哪个校区?”
郁舟回想了下,回答了他。
周自衡若有所思。
他是今天早上无意中看到了郁舟的录取通知书,才知道录取郁舟的大学竟然就是京海大学。
既然这样,他倒是可以答应入职研究所,房子也可以要个离郁舟校区近的,然后让郁舟办走读。
很快思考完,他招呼郁舟一起进屋吃西瓜。
郁舟这才注意到周自衡还拎了颗西瓜回来。
今天有果农拉着西瓜到村里来卖,周自衡看见了就买了一颗最大的西瓜,鲜绿滚圆,花纹漂亮。
周自衡把瓜切成两半,左一半是郁舟的,右一半还是郁舟的。
郁舟只吃最蜜的瓜瓤。
坐在风扇底下吹着风,拿着勺子挖着吃。
他每吃几口,就咬咬勺子,拿眼睛悄悄瞄旁边的周自衡,有点好奇哥哥为什么不吃。
没一会儿他的嘴唇就被西瓜汁喂饱了,唇肉湿答答的,跟熟红的瓜瓤是一个颜色。
周自衡看了看他的嘴巴,提醒他注意擦。
剩下的西瓜肉周自衡解决了一些,然后就连着西瓜皮一起拿去喂鸽子了。
这天晚上刮风下雨了,村里有树枝被刮断,连着绊坏了电线。
当时郁舟刚吃完饭,站起身要把自己的碗放去水池,家里突然停电了,他被吓了一跳,不小心跌到周自衡怀里。
周自衡下意识抱住了他。
周自衡将郁舟抱到怀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弟弟好像也不是哪里都瘦。
青涩的小小臀部居然长了挺多肉。
郁舟手里的碗在惊吓中摔到了地上,瓷片碎裂声明显,郁舟被吓得浑身僵住。
瓷碗碎裂的声音太刺耳惊心,不论在小孩还是大人眼里总会成为一件大坏事。
郁舟也条件反射地怵得脸色发白。
然而周自衡并没有责怪他,只是声音沉稳地说:“你别下地,地上都是瓷片容易割伤,我先抱你去卧室。”
郁舟点点头,随即就猛地抱紧他的脖子。
柔软的脸蛋,蓬松的鬓发,都依偎在周自衡颈侧。
带着香气的呼吸也温温热热地扑过来。
周自衡身形滞了下。
郁舟的青桃肉臀,随着郁舟的紧张而紧绷起来,隔着层薄薄短裤布料,就让他托在手里。
在周自衡将郁舟抱回卧室后,就在各个房间里点上了豆油灯,然后借着微弱的灯光将地上的碎瓷片仔细收拾干净。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雨势加剧,伴有雷鸣。
乡下雷声比城里更大,巨响惊天动地,骇人而持续,屋顶上的瓦片哗啦啦震颤,好像整间小屋都要被摧倒。
郁舟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发着抖敲响了周自衡的门。
周自衡打开了门,煞白的雷电同时映亮了二人的脸。
他看见郁舟的眼睛躲在一层泪水后面,蓬松的睫毛都被濡湿。
如惊弓之鸟,来寻求庇护。
·
直到后半夜,雨收了,雷休了。
周自衡终于松了一口气,微微放松僵硬的身体线条,想叫郁舟回去。
但他一低头,郁舟已经蜷在他怀里睡着了。
……
油灯在床头亮了一整宿,直到早上天亮才熄灭。
豆油燃烧的香气莫名让郁舟很安心,他睡了很熟饱的一觉。
他抻了抻腿,舒张腿筋,然后膝盖弯弯地勾到一个什么东西上,夹住。
郁舟像树懒一样牢牢扒着对方,腰胯还对这棵“树”又扭又蹭,寻找最舒服的姿势位置。
郁舟闭着眼抱了会儿,渐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等等……他床上好像没有这种高大的抱枕。那他现在抱着的到底是什么?
确实不像是抱枕,有点石更梆梆的。
郁舟无意识地蹙眉,又不舒服地扭了下胯,才困困地、慢慢地掀开眼睫。
一睁眼,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正抵在男人的胸膛,此刻他正像只虾米似的蜷在男人怀里。
郁舟呆住。
他先是慢慢地往下看,看到自己雪白赤裸的小月退勾在周自衡结实的大月退上,像菟丝子缠住巨树一样。
再是看到自己月退根紧夹着周自衡的月要,胯部相贴,刚柔相合,正面依偎在一起。
恐怕世上真正的亲兄弟都不会有他们这样亲密无间。
郁舟僵住。
周自衡此时尚未苏醒,睡容沉静,浓密漆黑的睫毛合着,眉峰天生有一种下压感,微微收敛着的下颌线凌厉,是一种很正统的俊眉俊骨。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一直待在乡下。哪怕某一天周自衡这张脸上了权威科研期刊,郁舟都不会惊讶。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是因为这种脸一看起来就很适合当科研者吗。
郁舟心下泛嘀咕,见周自衡还在睡,就打算悄悄离他远一点。
然而,他才刚刚离开了周自衡一点点,周自衡就好像被他扰到了。
周自衡睡梦中蹙起眉,好像有些被打扰到的不悦,反手扣住郁舟的腰,重重扯回来!
“唔呃!”这一扯之下,郁舟软腻的月退心被实打实撞到,顿时惊慌乱颤起来。
这下他没能从对方怀里挣脱,反而被抱得更紧了,荏弱的薄膛无助挺起,严丝合缝贴住对方的坚实肌肉,小珠都鼓起来、再被碾扁。
两人挨得太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郁舟眼皮泛红,睫毛抖得不行。
他、他刚刚几乎幻听到自己“啵唧”一声裹住了什么,对方的体温都仿佛烙了进来。
事实相差无几。周自衡与他咫尺相对,好似也感觉到难受,扣紧他的腰往下带,自己则闭目蹙眉着往上仰头。
郁舟猝不及防,低低呜咽了一声。
窄腰被大掌握着,只能前挺着胯部,献祭出自己一样,让软腻的衣服布料被摩擦,产生丝丝暖意。
郁舟浑身都哆嗦起来,眼尾慢慢洇红。
这是他的养兄。
更是一个骨骼成熟的男人,身形比他宽,肌肉比他紧实,气息比他有侵略性。
周自衡越胀越大,显然隔着布料都被郁舟嘬得爽利,喉间微有喟叹。
室内好像都升温了,氛围旖旎黏腻。
周自衡气息发重起来,眼皮下眼珠略微滚动,好像即将醒来。
郁舟察觉到他快要苏醒,难堪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索性将眼一闭,当作自己从未醒过。
在郁舟闭眼的两秒后,周自衡恰好缓慢懵然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