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朝也不点破:“那提前祝嫂嫂晚上玩的愉快。”
下班后,青染他们部门加其他部门的几个同事,加起来总共七八个人。
一行人先去吃了近来很火的某家外国料理,因为明天周末,接着又转道去酒吧喝酒。
察觉某个没了实体的人一直在不远不近跟着他,青染刻意让自己多喝了些。
他坐在吧台前,温雅清丽的长相被头顶五颜六色的灯光染上一抹妖冶之色,因喝多了酒眼尾晕红,美得惊心动魄。
顶级的美貌从来就无关性别。
有蠢蠢欲动的男人端着酒坐到旁边搭讪,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来的,说请他喝酒。
青染微醺着说同事在舞池跳舞,一边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谢谢。”
如含秋波的眼睛里漾开清浅的笑,霎时便迷得眼前的男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我陪你喝两杯。”男人目露痴迷。
青染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举起酒杯凑到唇边。
不喜欢拥挤、也不想被青染认为自己在跟踪他的邢闻道在角落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抬脚靠近。
与此同时系统在青染识海里尖叫。
[宿主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酒里被下了药,你别乱喝呀!]
[真醉~]
“青染,别喝。”
青染抽空回答系统,却无视喧闹中男人的劝阻,动作毫不停顿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刚喝完放下酒杯,手腕就被走近的男人一把握住。
邢闻道看着他不赞同地叹了口气:“在酒吧别随意喝陌生人递来的酒。”
“长青……”
青染看向男人眼神迷蒙,宛若一株被夜露打湿的玫瑰,美不自知。
“是我。”邢闻道回应。
他站立的位置与送酒的男人有部分重合,男人以为青染是在看他,咽着口水迫不及待递过被酒保倒满的第二杯酒。
一边夸青染酒量好,一边撺掇他再喝一杯。
“别喝了,”邢闻道皱眉,拉着青染起身,“你醉了,我们回家好吗。”
“回家。”青染喃喃着这两个字站起来,很快的口中又换成男人的名字。
他顺从地跟着邢闻道往外走。
后面即将得手的男人不乐意了:“别走啊,咱们再喝一杯。”伸手过来拉他。
邢闻道冷然抓着这人手腕一拧,对方立即吃痛地将手收回去,捧着手腕惊恐大喊:“谁抓我!你们看见了吗,刚刚谁抓我!”
周围的人都一副莫名其妙看疯子的眼神看他。
这时青染已经跟着邢闻道离开了酒吧。
“长青,长青……”他嘴里不断喊着,带着酒意的声音黏糊绵软,如同撒娇。
不想被路人发觉不对,邢闻道只好带他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里,扶着东摇西晃往身上倒的人无奈。
“我在这,怎么了?”
青染眼睛雾蒙蒙地望着他摇头,晕红着脸笑,然后依赖地抱住他。
“长青,我好想你。”
邢闻道心脏饱胀又酸软,他抚摸着青染柔软的发丝:“今天不高兴么?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青染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邢闻道温柔揉按他温热的头皮,再次耐心询问:“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过低的体温反引得酒热的青染贴着他掌心轻蹭,迟钝的大脑让青染过了许久才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办。”
邢闻道清楚他的纠结和痛苦,夜色中声音如水一般的温和。
“青染喜欢朝朝吗?”
埋在他怀里的人点头。
“青染喜欢我吗?”
埋在他怀里的人犹豫着依然点头。
邢闻道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露出了然的笑,他一下一下顺着怀中之人的发丝:“那天我吻你,青染讨厌吗?”
怀里的人摇头。
“那我们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青染困惑地抬起脑袋,不知是缺氧还是酒意扩散的原因,一张脸越发红了,如熟透的蜜桃。
邢闻道贴着他滚烫的脸:“像现在这样,我是青染的伴侣,朝朝是青染的男朋友,不好吗?”
慢半拍的反应让青染思考许久才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可即便他喝醉了,不剩多少的理智也让他本能地觉得不行。
他仓惶摇头:“不、不能这样。”
然而越摇头越觉得脑袋晕眩,身体发热,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炙烤着他寻求慰籍。
“为什么不能?”邢闻道没有生气。
青染呼吸急促:“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人了,不能对不起两个人。”
同时和两个人在一起,不就相当于同时对不起两个人?
邢闻道明白他的意思,沉默许久温声确认:“真的不行?”
“……不、不行。”青染摇头。
“……所以青染选择了朝朝是么。”男人苦涩地笑了笑。
回应他的是青染主动吻来的红唇。
邢闻道起初是喜,以为青染选择的是他,可很快就从青染一系列迫切的行为发觉不对。
“长青,嗯,长青……”
青染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喊邢闻道的名字,一边急切地蹭男人冰凉的身体,一边牵起对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邢闻道想起那杯没来得及阻止的酒,难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深深吸气安抚乱蹭的人,心里再痛也艰难道:“别急,我帮你联系邢朝。”
不论是帮青染解决还是带他去医院,青染需要的都是邢朝。
“不,”青染死死搂着他摇头,“我要你,现在就要,我要长青、唔。”
在他说出名字的下一秒嘴唇就被邢闻道堵住了,尽管邢闻道清楚,这个名字并不代表青染选择的是他。
酣畅淋漓的吻短暂安抚了青染,随即邢闻道先用手机联系了远在邢家庄园的邢朝,一边指示着青染去附近的酒店开房。
因为青染明显的醉态,酒店前台没对他歪歪扭扭的姿势表示疑惑,假如她能看见的话,就会发现看似自己站着的青染身后还有另一个男人紧紧搂着他。
上楼的二人几乎是跌进房间的。
房门刚一关上,两具身体和嘴唇便密不可分般黏在一起。
窸窸窣窣的衣服飞快落地,青染的身体受药物影响几乎不需要过多准备。
却在进行到最后一步时,说什么都不肯同意。
他身体烫的吓人,浑身都是诱人的绯色,明明身体诚实地不断往邢闻道身上贴,嘴上却带着哭腔拒绝。
邢闻道无奈,用手机拨通邢朝的电话:“到哪了?”
“路上,快到了,”手机那头邢朝回答,“把酒店和房号发我。”
“自己记,地址是……”
邢朝迅速记下,然后声音低了些:“嫂嫂怎么样了?”
“道德感太强,过不了心里那关。”邢闻道说。
就他和邢朝说话的时间,青染小动作就没停过,勾勾绕绕的呻吟甚至传到对面邢朝耳里。
邢朝身体跟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开着车管都没管,让他哥把免提开一下,等手机里勾人的声音变大了些:“嫂嫂。”
“朝、朝朝?”挂在邢闻道身上的青染茫然寻找着。
邢朝吸气,盯着路况的黑眸好似窗外浓稠的夜色,干涩道:“嫂嫂,我不在意。”
“我很乐意照顾嫂嫂,现在我哥回来了,我跟我哥一起照顾你好不好?”
“长青……”青染眼神迷离对上身前男人深邃的目光。
邢闻道勾着他的腿弯俯身亲吻他:“我跟朝朝都不在意,青染也不用在意。”
青染茫然:“不在意?”
“对,不用在意,不用管其他人的想法,不会有人知道的。”
汽车驶进市中心后路上行人多了起来,车窗外是热闹的夜景,邢朝听着手机里绵长的、如同带着钩子的颤音,将没关拢的车窗彻底抵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