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大哥不问我打算怎么追上辛达?”
“反正到时候你会做给我看。”
郝连昱牙没打算再啰嗦,抓住苍岚的手,就待更进一步之时被苍岚不着痕迹地挡了下来,
“再继续下去可是会教坏小孩子。”如此说着,却看也没看兀自在旁的大个头‘小孩’。这不着调的话让郝连昱牙不耐烦地眯起了眼,上挑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危险,少顷,他却接口道:
“我不介意他学得更坏一点。”
“但我现在没空配合你,”调转视线看着门外的天空,苍岚笑笑道,“bào风雨就要来了。”
“你还有什么新鲜的……”郝连昱牙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他已发现船的摇晃幅度比平时大了那么一点……
细雨渐下,只见一骑快马在永乐城chūn雨润浸的石板上踏出点点水花,几转几折,到了大将军府后门,那骑士敲开门示出令牌便悄没声息地进了去。
不多时,大将军沈昊哲已传来何敬和霍角,犹豫再三,还有没把那封火漆印了的信笺传给两人看,只是道:
“王爷……熠岩将军已顺利攻下沿海的临渊城……”
说到这,何敬顿时一脸喜色,连忙问道:
“大将军,王爷可是有书信回传?都说什么了?到底是怎么过的海?”
沈昊哲面色一僵,他当然不会说信上只是寥寥几句‘吾甚安,然望君挂念,今已取临渊,吾敌知悉必窥吾之君尔,思及此,夜不能眠,甚念。’这不论是谁读了去,都会觉得觉得是封家书。
但想到让他头疼的密函,担忧郁闷之色不由得浮在脸上,取得临渊只是第一步,这样孤军深入始终太过危险,偏偏他又抽不开身去助得一臂之力,这和两年前的qíng形何其相同。
沈昊哲不说话,何敬自然不敢再刨根问底,霍角却误解了他烦忧症结,
“大将军,如今随行的南晖右相和大司农大人应已有所察觉,不久各地君王诸侯也会收到风声,在长州怕还有晖军,另外无痕公子也不知是否另有所图,属下以为不可不防。”
提到寥落雪,沈昊哲皱了皱眉,不过再觉得此人可疑,毕竟是苍岚亲口应承他留下的,也不便说什么,而且这无痕公子这段时间深居简出,别说落下把柄,要见到他都很难。
稍一思索,也只有暂时抛开此事,等暗地监视的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王爷这次并没带走多少人马,若有变数,长州驻军足以应付。而且各地诸侯既然表面归顺,也万不敢在胜负未分的时候胡来,倒是南晖不可不防,霍将军,你去镇守霄城,进出的人若有可疑,可直接拿下。”沈昊哲想了想,又道,“倘若……倘若王爷奇袭未果,我会军报传你,立刻封锁关口。”
一直支着耳朵听的何敬这才算是明白过味来,有些惶惶道:
“这内忧外患的,王爷要是奇袭失败,那不就等于陷在北凌了?”
“何敬,你立刻开始调集长州军队,记得要机密行事。”没有直接回答何敬的话,沈昊哲只是在心底暗道,这一次,断不能重蹈覆辙。
最后一道命令下来,霍角的眼神闪了闪,白净的面皮上却没带出分毫。结集军队做什么?在他看来,毫无疑问是说王爷要是身陷北凌的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回来,这个决定他无权置喙,索xing装做不知其所以然。
第五十五章 乘风
在甲板上更能感受到海天间的异常,天空黑得像层层重纱压在人的头顶上,风一阵阵大过一阵,推挤着海水撞上船身。
“bào风雨就要来了。”磔单说得很平和,居然没有一点幸灾乐祸之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任何一个经历过bào风雨的船员都不会在遇上它的时候感到庆幸。偏偏有的人就接了一句没遇到过bào风雨的人说的话:
“来得正是时候。”
“正是时候?”磔单说着转身看着苍岚,难掩厌恶之色,就像库克扎不在意苍岚和郝连昱牙的‘玩笑’一样,磔单明显很在意那个‘玩笑’,而且很在意苍岚此时轻浮的语调,“不管你怎么想,不想死得莫名其妙的话最好下帆抛锚和我们的船队搭在一起。”
“那可不行,现在正是顺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