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愿意,我不会qiáng行抱了你,不过……你不能拒绝我其他要求,可好?”
“……原来你想榨gān我?”苍岚挑眉,还要说什么,只觉唇上一痛,郝连昱牙已一口狠狠咬上来,随即又转去噬咬他的舌头。
刑夜背对着两人睡在帐中一角临时准备的榻上,黑暗中一双星眸眨也不眨,没有半分睡意。他其实困顿已极,身后两人的呢喃夹着苍岚的低笑,声音几不可闻,却叫他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他几乎想立刻冲出帐去避开越远越好。
但他不能,他必须是时刻护卫苍岚的影子,他能做的希望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紧扣在剑柄上的手青筋一根根隆起,似乎将他所有的感受注入了从不离身的剑中,他才能控制着自己好像死人一般动也不动。若也能像死人一般毫无所觉该有多好,一直到身后的声音消失,刑夜才缓缓闭上眼睛,握剑的手依旧焊在剑上一般。
遥遥千里之外的永乐,远威大将军沈昊哲也是彻夜未眠,诸多琐事已足以叫他忙至深夜,细作来报,驻在城外的晖军有所动作,他更是片刻也不能耽误,将人马调至永乐城外。几万大军黑压压列阵静立,连着连绵起伏的密林,乍眼看去更是不着边际。
他确信前方并无战败的消息传来,为何晖军提前发动了?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种变化不必等到晅军战败,这是争对自己或者是苍岚的变动……
“大将军……反正我们大军已结集完毕,何不gān脆拔了他们的大营。”何敬全身着甲,骑马跟在沈昊哲身后,已是跃跃yù试,自他知道这些晖国人心怀不善最巴望的就是此事。
“不可,晅晖盟约尚在,王爷是成大事之人,断不能先行反悔。”
心中念头百转,沈昊哲略一顿,刀削的面孔却没带出分毫,“而且在境内兴战事,虽胜算多,损害却也不小,不要打糙惊蛇,稳住他们为上。”
“只凭一道令牌,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何敬嘀咕了一句,突听晖军大营中互响了几声pào响,沈昊哲眉毛一蹙,已喝道:
“传令进军!”
晖军大营中,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已cha在旗杆上,诸将聚集的中军大帐中,代郝连昱牙统军的将军邹舟杀气腾腾,正等着下属通报处刑结果,却不料火烧火燎冲进帐的士兵张口却是:
“禀将军,晅军大将军破营而入!直奔大帐……”
话还没说完,沈昊哲已经策马冲进帐中,没待惊惶失措的众人开口,何敬从后掩出,一挥大刀架在邹舟脖子上,厉声道:
“好个晖贼,因何斩杀我大晅将军?”
没想到沈昊哲来的如此之快,邹舟心中狂跳,听对方说话,却知并非就要拼个鱼死网破,遂qiáng自振振回道:
“这几人使鬼蜮伎俩,冒充我晖国使者要我移jiāo军权,yù乱我军心,死有余辜!难道他们竟是大晅所派?!”
两眼直盯着邹舟,沈昊哲缓缓开口,每一字都似乎都能给对方无形的压力,
“晅晖结盟于前,我大晅才好心派人护送晖国使者,你道来者并非晖使,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邹舟尖声道,话音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变了调,他停了停,指着地上的令牌道:
“此人伪造我晖军令牌!敢问大将军,晖军使者因何要伪造令牌?这令牌从何而来?!”
见何敬变了脸,邹舟眼中已有得色,这抹异样却丝毫未落收入沈昊哲眼中,他命何敬拿过令牌,把玩一阵后忽然传令:
“带晖国使臣前来!”
帐中众人又是一愣,随即想起,永乐还有早前随大军前来的文臣被招待在了城内。
盏茶功夫,几个被养得油光满面的南晖使臣进帐,俱都战战兢兢,得知只是要他们辨认令牌又都舒了口气,几人接过令牌传看一番后,却是异口同声道此令万无虚假。
这道令牌怎么可能是真的?!
豆大的汗珠从邹舟脸上滑下,他顿生百口莫辩的感觉,那令牌造的确实可以以假乱真,却也的的确确是假的!为何到了这帮文臣口中却变了真的?他本想以此树威,掌控全军,以备必要时按计议接应晖军,怎么好像掉进了一个圈套?
“邹将军!你竟颠倒黑白,滋事生非,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