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夜却不知想到什么,飞快扫过局促的熠岩,垂下了视线。
诡异的安静中,苍岚很快意识到——
这话听到几人耳朵里,已经变了成了其他的意思,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侧身,薄薄的chūn被滑到腰际,顺着完美的腰线,结实的小腹若隐若现,配上伤势未愈的无力,不仅是引诱,更有任人予取予求的错觉,
“要还是不要?”
“浩轩苍岚!你想怎么样……!?”
赫连昱牙心如猫抓地最先跳起来。
苍岚唇边的幅度随之扩大了几分,声音愈发沙哑,
“怎么了?我做了什么?”
“你不要命了?还敢勾引我!”
赫连昱牙咬牙切齿,破天荒的忍耐让苍岚闷笑出声,不想扯动伤口,顿时痛得没了声息。
“你这个蠢材,谁让你那么用力……!”
“陛下!你……!”
这下不止赫连昱牙,就连大将军都站起身来,刑夜早一步来到chuáng前,迅速察看完苍岚的伤处,眼中的焦急才缓和下来。
“……哪里痛吗…岚殿下…?”
熠岩手忙脚乱,学着苍岚每次安抚自己的样子,捋着对方额前的银丝,却又生怕力道大了一丝,显得格外笨拙,更没发觉,某人脸色煞白的同时,已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还浑水摸鱼地收了收。
只有青岭原地站着,关切中掩不住的失落。
苍岚从来不会这般同自己调笑……
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墙,将他阻拦在外,可他仍然无法离去,即使真的如商羽所说,即使再也回不到从前,他也不愿放弃。
侍从将浴桶抬进了殿中,青岭犹豫了一下,朝着赖在熠岩身上的苍岚轻声道,
“陛下,你的伤还不能沾水,暂且忍耐些时日,用手巾擦拭可好?”
“不好。”
苍岚答得很快,可这么随口一句,却令青岭一怔,如履薄冰地僵在那里。
终于察觉到什么,苍岚调转视线,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青岭脸上片刻,正要开口,只听沈昊哲沉怒的声音响起,
“陛下受伤本就比常人更难痊愈,还请保重!”
“……大将军是恼我了?”
似乎从青岭身上看出异常,苍岚收回目光,眨了眨眼,
“可是我不喜欢被外人碰到,大将军要帮我吗?”
“臣……”
沈昊哲发黑的脸一点点变成青中带红。
那不怀好意的银眸笑意点点,放在平时,他绝对不能拒绝。但这个人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居然还不知好好将养。
最另他羞愧的是,此刻自己心中那丝动摇……
比起大将军的迟疑,赫连昱牙简直gān脆得过分,一双眸子红芒闪闪,
“我来给你擦……”
“你不行!”
回答他的是刑夜挡在前面的长剑。
“木头人!你诚心要和我对着gān是不是?!”
赫连昱牙当然不会退缩,不仅不退,看样子更bào躁了几分。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沈昊哲只得头疼地出言gān预,
“下官也认为赫连大人不擅这类事qíng,陛下有伤在身,还望大人节制。”
“本相够节制了!只不过想扒光他,有何不妥?”
赫连昱牙自然不觉得不妥,他最喜欢就是苍岚由得自己摆布的时候。但对其他人来说,这就成了冒犯,特别是被君君臣臣一套深入骨髓的人。沈昊哲皱紧了眉,刑夜的脸寒了下来,久未出声的熠岩也张了张口,
“岚殿下,我……”
“鬼族的,不让我碰,你也休想!”
看出熠岩想说什么,赫连昱牙立刻宣布所有权。
苍岚听着几人你来我往,却是不知哪里来的默契,谁也没有让他下chuáng半步的意思,好笑之下,也不得不让步,
“水都要凉了,你们还没结果吗?可别说一起来,我会难为qíng的。”
揉了揉眉角,他回望了褐发男人一眼,不知为何,最后却是向刑夜勾唇道,
“就刑夜吧,横竖我每次沐浴,你都看光了。”
一锤定音。
怒气冲冲的赫连昱牙被几人‘请’出,大殿中是剩两个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