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表面上幸福美满,实则却脆弱不堪的家庭仅凭一根如发的丝线维持了下去,不知qíng的狄景瑜在这里度过了他童年中最快乐的十年。
微妙的平衡在狄景瑜十四岁那年被一场意外打破了。
身为音乐教师的母亲在一次去学术jiāo流会的途中意外身亡,父亲得知消息后就匆匆赶去了外地。留在家中的狄景瑜呆坐在沙发上,恍惚间他听到了狄靖哲欣喜而疯狂的笑。
那个女人死了。狄靖哲笑。那个害他的母亲痛苦了一辈子的女人终于死了。她是罪有应得,因为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她活该!
狄景瑜呆楞了半秒,然后发疯地扑上去撕打狄靖哲。他愤怒而哀伤,他不相信自己信任了十年的哥哥竟然是他一相qíng愿的假像。
可狄景瑜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很快他就被狄靖哲压在地板上。狄靖哲的双眼闪现出异样的光彩,他撕开了狄景瑜的衣服,不顾狄景瑜的挣扎,挺身刺入了狄景瑜的体内。
狄景瑜哭喊,尖叫,却无法阻止狄靖哲的bào行。
在那一夜里,狄景瑜流gān了他一生的眼泪。
失去母亲对父亲的打击很大,回来后,他的qíng绪一直很颓废。狄景瑜没有告诉父亲在他走后家里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他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狄景瑜就这样忍耐着,忍耐着,成了狄靖哲的玩物。
半年后,一直思念母亲的父亲突然离世。狄靖哲接手了父亲的生意,凭借他傲人的头脑,家族生意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而狄景瑜则彻底沦为狄靖哲发泄yù望的工具。
家,对于狄景瑜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狄景瑜开始逃跑。
他逃跑了无数次,可每次都会被抓回来,紧接着的,便是越发无qíng的惩罚。
他也曾自杀,可狄靖哲居然用父亲和母亲的骸骨来威胁他。
狄靖哲说,这不过是他排遣无聊生活的游戏,他没有权利拒绝,因为他欠他的。
狄靖哲说,他永远都别想离开他,他会找到他,无论他躲在哪里。
狄靖哲说,如果他能杀了他,他就放他走。
狄景瑜不再逃跑,他开始学习近身杀人的功夫。拼尽全力,只为求得解脱。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狄靖哲都如同一个遥远的背影。
可望,却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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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过了六年。在这期间,狄景瑜成了为狄靖哲卖命的走狗。狄靖哲的命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同他抢。六年来,他杀了无数的人。对他而言,杀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杀人,也习惯了狄靖哲夜夜无qíng的折磨。
他选择顺从,因为,他没有选择。
或者说,他已经麻木。
在一次回家的途中,他们遭到了狄靖哲竞争对手的偷袭。狄景瑜为了救一个被无端卷入的小丫头而中枪。
然后,狄景瑜穿越了虚无缥缈的时空,来到了这个时代。无奈命运作祟,迎接他的仍是地狱般无尽的人间之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曾qiáng迫自己忘记,可他,终究,不是圣人。
刘进,尚延宜,尚延武,尚延辉,还有其它许许多多叫不上名字的家伙的嘴脸,狰狞的,从眼前闪过。
狄景瑜从头到脚像被抽gān了一般,全身不停的抽搐,有如垂死的动物。
“……杀……了……你们…… ”
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成倍还给你们,让你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杀……了……杀…… ”
用刀子把你们砍成ròu块,剁成ròu泥。
“……杀…… ”
全都杀死,一个也不留,一个也不放过。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断断续续的哀鸣隐藏了无尽的痛苦与凄凉,看着这样的狄景瑜,谢仓野几乎落下泪来。
究竟他遭遇了多么不公的对待?
究竟怎样的仇恨能令他如此痛苦?
谢仓野把狄景瑜紧搂在胸前,狄景瑜剧烈的咳嗽,时而呕出恶心的秽水,吐了谢仓野一身。可谢仓野却毫不在乎,仿佛要用体温替他驱走一切噩梦般的,紧紧的搂着他。
“放心,放心……他们不在这里。”谢仓野呢喃的低语:“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狄景瑜的眼神仿佛死人一般,空dòng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