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来过么?”仲冉夏看着他们还在原来的房间,扭头问道。
“他那天抱着满身是血的你回来,小僧大吃一惊,后来才发现女施主走火入魔。幸好风公子用内力将女施主体内混乱的内息平复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小和尚支吾着,面上有些不自然。
“小僧学艺不jīng,内功不足以替女施主调息,实在是……”
见他满脸愧疚,仲冉夏摆摆手,欢喜道:“反正他愿意贡献内力出来,小师傅何必跟他抢?”
再说,明远把内力耗掉了,如何能帮两人逃出去?
“那天风莲也受了很重的内伤,此刻怕是要起不来的。外面守卫不严,这会更是松懈吧?”
“确实如女施主所言,自从风公子来过后,守门的两人越发随意了。这不,又醉倒在门外,呼呼大睡。”小和尚皱着脸,总是闻到那股子酒味,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受罪。
“那敢qíng好,我们这便离开!”此时不走,之后就得难了。风莲作为正道之首,受了重伤,其他人定然围着他打转。
这不是最适合他们逃跑的时机么?
jiāo易
仲冉夏一身伤尚未好得齐整,如今也踌躇不得,必须尽早离开。
明远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面上还带着几分羞涩,更多的却是关切和坚定。虽然在寺庙中听得最多的便是这“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如今两人jiāo握的手暖意融融。这样的相互扶持让他觉得,自己也是能够被人依靠的男子,而非置身事外侍奉佛祖的僧侣。
门前的两人果真醉得一塌糊涂,连他们不稳的脚步声也辨别不出。仲冉夏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院落虽说偏远,甚少有人经过,可也不得不防。
踏出房门,她便敏锐地感觉到不妥,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女施主,此处太安静了。”
小和尚的话提醒了仲冉夏,确实太静了,连鸟叫虫鸣也完全听不见,诡异得令人心底发毛。
跨出院落,一大片的竹林。曼曼青绿,赏心悦目。
她正要抬步走入,却被明远拉住了:“女施主,此乃迷阵。”
仲冉夏郁闷了,难怪守卫的人如此松懈:“小师傅,知道怎么出去吗?”
小和尚耷拉着脑袋,沮丧道:“小僧向来只对武学感兴趣,经书和八卦阵法一概知之甚少。”
她叹了口气,原以为两人能轻松逃出去,现在却被眼前的阵法生生破灭了希望:“小师傅别灰心,相信会有转机的。”
这安慰的话,连仲冉夏都觉得勉qiáng,明远也只是点点头,面上的神色看来却是越发自责了。
“将竹子砍倒,能破坏阵法吗?”她对五行八卦一窍不通,扭头问道。
先前还觉得此乃一大美景,如今仲冉夏是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了。
闻言,小和尚摇头:“砍掉其中的竹子,就会有其它立刻补上,甚至自行变换阵型,根本无从下手。”
她的字典里没有“死心”这两个字,再接再厉:“用火烧呢?”
明言一怔,迟疑道:“这法子似乎没有人用过……”
仲冉夏挑眉,当然没人敢用了。这么一大片的竹子用火烧,不就摆明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要跑路了?
这么个自曝行迹的法子,除非脑袋进水了,不然根本无人会用。
她踩踩地上的泥巴,皱起眉头,不知道两人现在打个dòng通往外面还来不来得及……
仲冉夏眼睛一亮,拽着小和尚就让他去挖坑。
明远一脸莫名,还是默默地拿起铲子,奋力在她说的位置不停挖掘。
有武功在身的人就是厉害,不到一会,一个足以容纳两人的坑就出现在仲冉夏眼前。她赞赏地瞥了明远一眼,直接道:“我们这就躲在坑里,然后——放火烧竹林!”
挖坑稍难,火烧竹林就容易得多了。
看着熊熊烈火吞噬着青竹,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仲冉夏便说不出的解气。那些正道人士看见辛辛苦苦建起的阵法,被她一把火烧了个gān净,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qíng?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见了……
土坑就在离竹林最近的位置,仲冉夏在地面上作了一点掩饰,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这里的。之后,便心安理得的跟小和尚呆在了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