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代表她终于放开他了吗?
他的嘴角扬起了抹浅浅的苦笑,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发丝。在她清醒的时候,他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做。
半晌,他相信就算再这么继续躺下去,他大概也很难睡得安稳,于是他留了张以课业为由的字条,蹑手蹑脚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在周六的清晨离开了这间两人同住的小套房。
周昕瑞睡到十一点才醒来。
“……子博?”
她睁开眼,没见到他。他人不在书桌前、不在床铺上、不在浴室里,她原以为他可能出去买早餐了,可是桌上有一张字条,所以……不是去买饭,他去买饭从来不会留字条的。
室友找我讨论课业,这星期我先回宿舍住。记得吃饭,记得换药。
字条上的说明很简洁,可她读完了之后才发现底下还有另一张附注的。
餐厅的工作别做了吧,既危险又累人。便利商店斜对面的书店有几个职缺,你有空去看看。
读完,她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原来他还是很关心她嘛,只是不喜欢当面表露而已。想了想,周昕瑞拿着那张字条,笑容漾得更开了,心头禁不住一阵暖。
“干么?跟女朋友吵架了?”
一句话从后方传来。
方子博顿了下,连头都不想回,只是冷哼了声,“你头壳坏了吗?我哪来的女朋友。”
“没有?都被小钟抓包同居了,还不想认帐吗?”
“那只是偶尔住在一起而已,不是女朋友。”
“……”徐裕盛脸一阵青,左手肘撑在桌面,另一手则是想拿起书本狠狠扔过去,“哇靠,你这男人真是畜生!吃干抹净了还不想给人家名分?”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吃干抹净?”方子博仍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死德性。“废话,都住一起了——”
“我说过,就只是偶尔住一起而已。”终于,方子博总算转过身来,视线对上了他有些不耐烦地道:“而且严格来说,我只有周末会过去那里陪她,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这里跟你们几个男人瞎耗,记得吧?还是我真的那么没有存在感,才会让你们觉得我在外面跟女人同居?”
一周两天不到,这算哪门子的同居?度假还差不多。所以,他从来不承认那可以称作“同居”。
徐裕盛睇着他,“你这是挑语病,那不是我问话的重点。”
“我只是就你的话去澄清而已。”转过身去,方子博继续低头读他的书,“话说回来,你这星期没回家?”
寝室里就剩他们两个人留下来度过周末,其他四个人似乎都回家去了,或者去找女朋友……随便,反正不干他的事。
闻言,徐裕盛耸耸肩,试图以一种像在谈论卤肉饭好不好吃的口吻,淡然道:“没什么,不想回去而已。”
“干么?这个月花太凶,钱不够买车票?”
“怎么可能!”徐裕盛笑了出来。
“不然呢?”
又静了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过长的沉默让方子博忍不住回头瞟他一眼。
“……家庭因素?”他替他接话。
“算吧。”徐裕盛低下头,有些无精打采。
“事情严重吗?”方子博也不想打听细节,毕竟这归类在个人隐私,而他并不想去刺探。
“也还好。”徐裕盛挤出了个怪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常态嘛……过一阵子应该就会平静了。”
方子博双眉挑起,两手一摊,“好吧,你如果想找人聊的话,反正我哪里也去不了。”
这话惹得他笑出声。“我赌一个便当,你一定是被女朋友赶出来。”
“就说她不是我女朋友了,你是耳朵长茧还是脑血管不循环?”
不出三句,先前的凝重感已然一扫而空。
这或许也是他俩合得来的原因,可以亲近,却必须给予距离;可以嬉闹,却不能擅自逾矩。
从大一上学期开始,两个人随机被分配到同一寝室,成了合得来的朋友;而现在大三了,好死不死又抽到同一间寝室,接续了这段比较像是孽缘的情谊。
方子博甚至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就算毕了业,出了社会,他可能还是会天天见到这家伙的脸。那天是周六夜,徐裕盛不知道外出去哪了,没有回来宿舍,方子博猜想他可能去朋友家。
至于他,大概是因为警校平常的生活相当规律,所以也早早就躺上床,阖眼就寝,却又再次作了奇怪的梦。
他曾经梦见自己和周昕瑞全都换了张脸、然后成了古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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