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雷佑嘉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约了弟弟。
“上海和这儿没有时差,你是因为股东大会的事忙不过来,还是被人“疼爱”太久了?”他调侃。
雷佑嘉横了他一眼。“看来我得跟你的小柏好好聊一下了。”
“好好,是我的错,对不起!”他迅速道歉。“不过,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也正为业绩发表会忙得不可开交。”
“看这个。”她将文件递给他。
片刻以后,雷佑楠喃喃地说……,“不会吧?”
“我想,这就是他死也不肯承认喜欢小柔的原因。”雷佑嘉叹气。
“那……现在要跟大哥说我们发现了,逼他去动手术吗?”雷佑楠问。“你该不会认为我们做得来吧?”
“唉,我知道。可是也不能拖下去……”她满脸忧心忡忡。“要是他有什么……真是的,他就爱别人担心他吗?”
雷佑楠拍拍姊姊的手。“不急,等股东大会举行过后,我就是用武力也会将他抬进医院。”
他并非不想早点解决大哥的事,只是现在是敏感时刻,要是被媒体发现他的病,绝对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揣测,搞不好会影响银行的股价。
雷佑嘉当然明白他的顾虑,也很清楚以哥哥的性格,绝不可能承认患有心脏病,遑论进行手术。而且,要是走漏了风声,对银行或会带来影响。
“好吧。”她唯有应允,但心头隐隐掠过不安,担心事情是否会如他们所愿顺利进行。
第8章(1)
窝在墙角,康柔两眼红肿得如同核桃。她忘了自己到底哭了多久,那天她失了魂般回到这小小的寓所,终于按捺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想到多年的恋情一下子全毁了,奢想终究只是奢想,满腹的心酸瞬间爆发出来,令她哭得死去活来。
她知道全部都是她一相情愿,是她不顾他的意愿,硬是认定他对她有意,自顾自地向他倾倒所有感情。
直到——
他亲口指出他并不希罕她的爱,她的付出对他而言是一个负担。
你到底想我怎样?
那混有无奈、怒意的语气像最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砍在她身上,椎心的疼痛教她忘却了身在何处,他脸上无所谓的神情让她终于看清现实,他真的对她毫不动心,无论她付出再多,再怎么卑微地乞讨他的爱情,他也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这样很好,不是吗?她终于求得一个答案。喜欢他的心情蒙蔽了她双眼,让她终日活在虚幻的美丽梦想中,兀自编织他对她也是有意的情节,以为只要她坚定地爱下去,终有天会得到他的回应。
偏偏,她忘记了爱情从来不是银货两讫的交易,不是她拚命付出便能取得回报。不爱,就是不爱,她以为自己是什么?难道可以操控人心吗?
她明白自己可以哭泣,可以藉着眼泪将心酸宣泄出来,但现实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依旧不爱她。
所以,她应该重新投入工作之中,藉着忙碌填满所有思绪,不让自己有惦念他的空间。然而,她连呼吸的力气也几乎没有了。
好想就这么窝在家里,什么也不管、不理。
因此,即使手机响个不停,她始终没有拿过来接听。
她是不负责任的。
当初是她拜托文华乐给她工作的机会,可是她现在竟跷班,无疑是破坏了他对她的信任,也反映她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坚强。
什么他不肯坦率承认深爱她、什么若他不爱她无所谓,事实上,她根本不曾给予自己退路,盲目地认定他心中有她,近乎横蛮地逼迫他接受她的爱情。
是她一手摧毁所有,她逼得他必须狠心拒绝。
她不知道该怎么修补碎得七零八落的关系,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想见到她,然而……她只要想到往后的日子跟他不再往来,心坎便会不住地抽动。
容许她再任性一会吧,待眼泪流干以后,她会重新振作,再也不会让他为难……
“万钧银行”这数年间几乎成了传奇的代名词。
曾经,它是首屈一指的银行,可是在十数年前,当时的执行主席去世以后,生意便一落千丈,差点面临倒闭的局面,幸而雷佑桦接掌后,一步步地让业务重回轨道,最近两年,更获选为最佳银行。
如今,业务更伸延至其他地区,上海的分行已正式开幕。
将银行业务推上高峰的雷佑桦一直是众多记者争相追访的对象,然而他一直拒绝任何专访的邀请,希望采访他的记者唯有寄望每年银行举行的股东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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