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将如风扔到了地上,如风“咳咳”地干呕了一阵,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陪笑地给廖吉斟酒。“宛甄可有婚约在先?”
“没有。”廖吉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也轮不到你小子打她的主意!”
“廖伯伯这十二年来对我如风恩重如山,自然也知道我的为人,若能将宛甄许配给我,我定不会负了宛甄。”
“什么是‘负’?”廖吉从盘中拿出另一个酒杯,置于对面,为如风斟满。“我廖吉行将就木之躯,愿舍命与你共除恶党、惩国贼,成也好,败也罢,不枉此生。但宛甄还年幼,又是个女子,对于女子,最大的‘负’不是离开她,而是害她陷入险境,去承担她本不该承担的、男人的责任。我为官胡涂,怕朝廷找我的麻烦,为父可不得不清醒。你若真心对她,便忘了她,不要再骚扰她。只有我知道你和狐孤婆是什么人,这就够了。”
廖吉走后,如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知道廖吉那醉老头的话句句在理,只是昨夜肌肤之亲的触感仿佛还未散去,如此温润香醇,软玉旖旎。
宛甄断案时的冰冷睿智,生气时的决绝果敢,救济穷人时的纯洁善良,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回荡,以及昨夜黑暗中,那扭动着的纤细身子,颤抖着的丰满双乳,嘤嘤诱人的呻-吟声……
如风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竟变成了这样的一个欲-望动物,仅仅是想着宛甄,就能高潮个五、六次。廖吉和宛甄永远都不会知道,昨夜在黑暗中,他是如何丧失了理性地将宛甄压在身下,又是如何煎熬着一点点的拾回理性,没有更进一步。
他不想把宛甄让给任何人,但是正如廖吉所言,他没有任何资格承诺给宛甄一个幸福……
宛甄忽然一个寒颤,一阵令人生厌的感觉袭来。今日的浴盆中加了格外多的香料,宛甄只想洗净身上的酒气,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连昨夜的记忆也洗掉。
想不到在那种情况下,她还能全身而还,保持贞操。难道那盗侠阳气不足,只会在床上瞎折腾,真刀真枪却不行?
宛甄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微笑,不禁好奇倘若做到最后,会是什么滋味?
舀起清水冲净身子,宛甄换上了干净的女装。一袭白裙,鹅黄色的小袄,衬着她刚刚出浴粉嘟嘟的脸。离开浴房,她到书房里拿了一本书,便坐在阁楼的窗前,一边翻着,一边任由春风吹干自己的头发。
殊不知大祸即将临头。忽然下人来报,“小姐,有一位明月姑娘要找您,已经到了堂口。”
“明月?”宛甄不由愣了一下,“我不认得叫明月的人啊。”
“姊姊!”宛甄话音未落,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便不请自来地从丫鬟身后跳到了宛甄面前,一双箬水双瞳间,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让宛甄不由得有些恍惚。
这个人……在哪里见过呢?
“姊姊刚到怀平就不记得我这个乡下亲戚了?”明月坐到宛甄旁边,一把挽过宛甄的胳膊,好不亲昵,“我是明月啊,你临走前,我们还见过面的,当时我还送了你一支海棠簪子,你说过要好好收着的。”
宛甄望向妆奁,确有一支镶着海棠形状的琉璃花发簪,恍惚间,曾经的记忆似乎也回到了脑中。“原来是你啊。变得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还以为是哪个仙女儿从天上来的呢。”
“姊姊真爱说笑。”
“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自然是思念姊姊罗。”明月撒娇似地握住宛甄的手,“今日刚进城门,便听说了姊姊昨晚的英勇事迹。姊姊可真厉害,一来怀平便与如风交手……姊姊快快给我讲讲吧,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宛甄将事情大致跟明月讲了一遍,一直讲到自己被如风掳走——自然是省去了酒窖那一段,只说如风见没人追他了,便将她放了。
“哦——”明月暧昧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宛甄一扭预,不觉一片红霞早已染了双颊。
“姊姊常说要找一个和自己智慧相当的夫君,看来这个如风似是掳获了姊姊的美人心呢。”
“小孩子竟胡说!”宛甄一记粉拳打了上去。
“姊姊莫打。姊姊不觉得这个如风好是温柔吗?”
“温柔?他盗了夜明珠,让整座怀平城彻夜不宁,哪里温柔?”
“你想啊,”明月俏皮地站起身,在屋子里背着手走动着,十足教书先生的样子。“按照如风的设计,这故事的结尾,必是他盗走了真宝贝,夏老爷自以为自己破了案,错把假的当真的,这样他也就不会怪你和你爹爹了。如风既得了手,又不会连累你们,可谓侠骨柔情,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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