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有长硬翅膀、察觉到自己的威力之前,他得先控制她,把她捏入掌心里,以繁复的网络重重交织,让她逃都逃不出去。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你在找伴。”
他以机舱内的阴暗掩护神色,手指极其细微地一怔。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找的是公事上的伴,还是私事上的伴,但你的行为透露出的讯息就是如此。”
他一直很喜欢她说话的方式,充满淡淡柔柔的旋律感。咬字很轻,像耳语。音频很稳,不躁进。似乎不晓得嗓门也可以扯着用,或者是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事值得高谈阔论。轻声细语,就足以表达一切。但他总能成功地逼她怒斥、逼她哭泣、逼她娇啼。对这位毫不觉得自己骄傲的矜贵公主而言,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被迫面对自己不过是个凡人的事实。
啊,更正,她确实有不凡之处,但她的骄傲却使得这份不凡沦为羞辱。
“你之前的伴怎么了吗?”她冷冷自语,空洞地呆望前方椅背。
“我向来单独行动。”
“为什么会开始搜猎伴侣?”
“可能是我累了。”想稳定下来。
“凭你的条件,不怕找不到女人愿意跟你一起稳定下来。为什么要扯上我?”
“我没兴趣跟你扯上关系。”所以请别太看得起自己。
“那为什么不——”
“嘘……”他轻哄,在她的抽息中继续朝她裤腰内往下探索,酣然覆上他心醉神迷的温润。“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烦躁了。”嗯哼。
“不要碰我!”她低咒,试图反抗。
“你如果惊动到了别人,会丢脸的可不是我。”
她羞得火冒三丈,千方百计地要挣脱,引来前座乘客不适的轻咳,暗示她别再踢踹个不停,扰人安眠。可是……
太卑鄙、太下流了,在这种状况下他也敢放肆?
他当然敢,也大方地诱导她一起敢。
“别这样!”她无声急唤,娇嗔轻逸。
“张开。”他狠手在她夹紧的腿间猛揉。“还是你要我自己动手?”
她害怕他真的自己动手,只好在薄毯掩护之下张腿,难堪地任由他在她衣物中捻弄。更丢脸的是,她无法掩饰也无法控制,她的身体非常享受他巧妙的琢磨,愈来愈开放。
“原来你就是要人疼。不好好爱你,你就乱发脾气?”
她迷眩地深深吐息,脑中洋溢着美丽的幻觉,颤动着她润泽的办蕊,渐渐涣散了先前清晰的意识。怎么办?他明显地比她还能掌握她自己,总有办法迫使她就范。她愈是不甘心,他就愈占优势。
所有的条件都被他盘算进去了,难道她就只有被动受控的份?
但是……啊,先不想那些了。她现在,好想要他……
她在干什么?!
她惊醒,恨然挣脱他的诱惑,顾不得前后座乘客被吵醒的抱怨斥责,硬是踩出走道外,直奔洗手间,把自己反锁在内。
这一区的乘客几乎全被她吵醒,远方零星的人也茫然惺忪,不知这区的人在吵些什么。
“抱歉,我太太正怀孕中,很不舒服。”
俞慧东悠然起身,以英文及法文低声致歉。被吵醒的人也不好责骂,只能咕哝着各自继续入睡。空服员担忧地赶来关切,俞慧东不厌其烦地再次柔声解说,安抚人心。
他擅长此道。
“陆小姐,你还好吗?”女性空服员在洗手间外轻敲轻唤。“陆小姐?”
“请你们不要管我,我没事!”
她的泣吼令空服员心惊。陆小姐果真如她先生所说的,非常神经质,像颗不定时炸弹,一不小心便会触动到什么。
“陆小姐,你可以待在里面,没关系的,但你能不能让我补充一下里面的用品?这是我的工作,请你通融。”
她不要人打搅她,她也不想再回座位上。可是……泪眼迷蒙中,她看见空了一半的洗手乳、乳液、刮胡水什么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是不是又耽误到别人了?
“陆小姐,要是你不方便出来,那请你开个缝,帮我把东西递进去好吗?”
对方一再让步、一再劝慰,她没办法坚持己见,任性到底。
“俞慧东也在外面吗?”她仍高度警戒。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但这里只挤得进我啊。”狭窄走道根本容不下二人并立。“陆小姐,这几罐用品及矿泉水请你放进去。”
贝翎仔细听着空服员那袋瓶瓶罐罐轻敲门板的声响,判断走道上挤在门前的声音确实是空服员。只要她速度够快,开个小缝抓进东西,马上关门上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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