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嗯,笨,那是为了通电啦!救人如救火,还磨蹭什么!”
“可是……”
“天哪!不好了,快来啊小虎!驴子她没气了!”远远传来一声惊呼。
“呆头虎你还杵着干嘛,快来嘴对嘴过阳气给她,过了奈河桥就没救了!”
乒呤乓啷,电话那端,一阵兵荒马乱,然后通话结束。
聂鸣锋哑然失笑,看样子,那边是不用自己鸡婆费心了。他双手插口袋,站在原地吹风想心事,直到见到车内的人动了动,她醒了?他快步上前。
她睁开眼,一时有点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很快地记忆回流,她霍地坐直身,怔望伫立窗边的他。“我……睡着了?”开口才发现喉咙干涩沙哑。
他绕回驾驶座,开门坐入车内,从后座捞来刚才去旁边便利商店买的宝矿力水得,扭开瓶盖递给她。“口渴吗?要不要喝点饮料?”
她接过,口干舌燥,很快喝完,补充被挥霍的水分。
“感觉好点没?”
“嗯……”她放下空瓶,模糊地低应一声。
被悲伤灼烧过的双眼提醒她,自己是怎样毫不节制地在他面前哭得凄惨,目前她却没有心思尴尬。爆发大哭一场后,感觉虽然好过许多,然而长久以来的郁结,毕竟无法一时半刻就完全松开。
她头垂得低低的,双手在腿上不觉握紧,微缩着肩膀;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如此脆弱又无助的一面,使他胸腔紧绷。
方才她的眼泪全落到了他心坎上,那么沉重,拖着他的心往下无底般的坠落、坠落,那速度太过剧烈,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结果,在意识到之前,他不由自主伸长了手臂,温柔且有力地,拥抱了她。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低沉的声音,具有让心融化的魔力,因此神奇的事发生了——她心中忽然升起好几个太阳,蒸发所有黑暗,以惊人的效率,将忧伤一网打尽。
刚退潮的眼眶,好像又微微泛湿了,这次是出于满出来的感动。
他的怀抱真可靠,他的体温极暖和,他的味道太好闻,从他身上只感到纯净的安慰,没有一丝占便宜的意味,反而是她贪恋地不想离开,甚至带点傻气地想,如果流泪可以换得他安慰的拥抱,那当个爱哭鬼也不错啊。
老天,该怎么办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非常喜欢这个男人。
感到她的情绪渐趋平稳,他内心这才如释重负。
由上向下望着她的发旋,他想,如果他们的相遇,真是好友冥冥中的牵引,那用意也许就是要他在这关键时刻,代为抚平这天人永隔带来的伤痛吧。一想到若非如此,此刻她可能在独自饮泣,他胸口就纠得死紧,多么庆幸自己在这里。
从没像这样心疼一个人哪,他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希望她的人生,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快乐和欢笑。
希望她幸福。
因为这些想法是如此理所当然,他忘了问自己:
这打从心底的怜惜,真的只是出于对故友妹妹的关爱吗?
还是,有没有可能……是出于男人对女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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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是不是聂鸣锋跟团员们说了什么,那件事的后续没人追问,大家的态度与往常无异,他也绝口不提,仿彿集体失忆……只她一人刻骨铭心。
跟着,丁薇霓顺利自大学毕业,经由原先打工的成衣设计公司的前辈引荐,得到一份助理的短聘工作。老板是位自纽约返台的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说是助理,其实就像跟班兼打杂,工作量不小,能去舞团的空档明显变少。
以前除了常去舞团,乔得上时间,她还会跟聂鸣锋一起去观赏其他舞团的公演,但现在别说是一起看舞了,有时连轻风舞团的演出也无暇参与。
“维尼,你今天会来看我们在艺洞的演出吧?你好久没出现了说,讲好的,这次一定要来啊。”怕她忙人多忘事,小虎特地来电提醒她。
“我会跟团长一起过去。”正好他到附近办事,她搭便车。
“对厚,都忘了团长要去找你,那太好啦!”小虎兴奋道。
瞥见等待的人正走来,她说:“团长来了,我要走了。”
“好好好,等下见。”通话结束。
聂鸣锋走到她面前,对她微笑。“这么早到,等很久了?”
她穿荷叶边小洋装,合身的剪裁,衬出柔美的腰线,外穿短外套罩衫,脸上化了淡妆,妩媚的模样,让他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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