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简单带过,他还是不想让她太过清楚他见不得光的过去。
鹰雨盟可说是黑暗世界的霸主,堂口不计其数,经手的事业有酒店、夜店、舞厅……任何枱面上枱面下的生意都做,也因为这样,鹰雨盟的势力拓展得很快,利润更是可观。
而他是前任盟主的义子,从来没想过会接下这个大位,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只要辅佐义父的儿子坐稳这位置后,他即可功成身退。
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义父却在逝世前临时修改遗嘱。
「然后呢?」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多了,不能就这样满足妳的好奇心吗?」刁冠群皱着眉,为了她打破砂锅的精神而懊恼。
这女人平常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好奇?
轻挑眉,唐晚霜微勾嘴角轻声细吐,「不行,要是让我不满意的话,我一点都不在意去找知道内情的人来逼问。」
「我说可以了吧。」算他怕了她,摆出投降的姿态,有些紧张的继续说下去,「我并不是前任盟主的直系血亲,只是他收养的义子,最后却坐上了这个大位,理所当然的招来许多人的不满,所以暗杀不断。」
「男人,你会不会省略太多东西了呢?」学习他的叫法,唐晚霜非常没有良心地伸出手拧着他的脸,「这种解释完全不能说服我为何要乖乖待在你所说的避难所里,也没解释清楚为什么你都已经退休开起便当店了,还受人追杀?」
他以为她脑子都装些快腐烂的豆渣吗?偷工减料这么多事实,她最好笨得听不出来他只是在敷衍她!
无奈地望着她越见寒霜的脸庞,刁冠群知道自己刚刚一番丢头掐尾的解释根本就骗不了她。
抓下她蹂躏他脸庞的玉手,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却不小心拉动伤口,忍不住低咒了声。
「好吧,其实只是很无聊的原因,因为我喜欢做菜,所以一不小心把鹰雨盟给弄垮了。」「弄垮了?!什么意思?」唐晚霜完全无法理解这几个字拼凑起来的意思。
「就是我把所有能够赚钱的生意几乎都搞垮了。」枱面上是不做特种行业,枱而下诸如军火贩卖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在短短两年之内让它断了线。
因为让某些大老自立为主,所以这些漂白举动受到的反弹声浪不大,但是对他义父的亲生儿子来说,他绝对是个该千刀万剐的叛徒。
「为什么?谁要你这么做的?」她直觉地追问。
刁冠群露出苦笑,「是我义父,他希望我毁掉鹰雨盟后,弄个干净的事业让大家走上正途。」毕竟舐血的日子是没有明天的。
或许是过世之前的那段时间让义父想了很多,在颁布遗嘱之前,义父临时将他找了去,偷偷的告诉他他的用意。
他的思绪飘回那个带着诡谲气氛的夜晚——
「冠群,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奇怪,但是你接任后……咳咳……把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给结束掉吧!」老人的手颤巍巍地握住他的,苍老的容颜上有着悔意。
「义父?」他不解的反握住老人的手,静待他的解释。
「我这辈子…造的孽够多了,不该让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把大好的时光也给赔进来。」老人重重的咳了几声,了然的眼神望着他,「我知道你向来都不赞同盟里的那些生意,所以也从来不插手,但是朗元却像我当年一样越陷越深,我有预感,最后那孩子会被他自己的贪念给害死。」
是报应吧,他亲生的儿子能力二流,贪念却不少,真要把这些事业全留给他,必定会惹出更多的祸端来。
「义父,所以你要我接下鹰雨盟是要……」
「我要你毁掉它。」
「毁掉它?」
老人眼里带着沧桑,坚定的望着他,「冠群,我知道你和常家兄弟会好好的帮助其他的弟兄另起炉灶,所以你接下盟主的位置后就把它给毁掉吧,不要让朗元继续造孽了……」
那天晚上义父虚弱却坚定的声音记忆犹新,刁冠群沉痛闭上双眼,想起那栽培他的老人时,心里仍旧有着不舍。
「新事业?所以你跑去开便当店?」唐晚霜很认真的问。
他失笑,「不是,我开了一家保全公司,然后在业务上轨道后,交由常毅的哥哥常相来管理。」
「那为什么又要出来开便当店?」
「我说过了,因为我喜欢做菜啊。」他露出怀念的神情,「我喜欢做料理的感觉,还有,我曾遇到一个老头子,他把他全身的厨艺毫不藏私的教给我。」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对方是台湾有名的第一总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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