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能到?」威尔肩膀夹着手机,扣好袖口的扣子。「好.你知道怎么来吗?嗯……我一会儿传地址给你,啊,该死!」他顿了顿,「我不会打中文,我给你英文地址,你找人翻成中文吧……嗯,到时见。」威尔忙完之后,回到客房,取出一封信,拿出信封里那绘有深浅交织的蓝色花纹,十分华丽的邀请卡,确认了下后塞进西装上衣的内袋,出门。
蓝妙凡紧张到死握着手提包的指关节都泛白了,脸色坏到连上了妆也掩饰不住。
「放轻松,你看起来快要昏倒了。」开车的叶炽旸笑道。
「昏倒正好,我就不用去了。」蓝妙凡叹口气。「不好意思,要你陪我出席。」「没关系,我难得能有机会出去晃一晃,不过,你怎么不邀威尔呢?我看他也憋在家里很久啰!」提到威尔,蓝妙凡的表情更缰硬了。
「怎么了?」叶炽旸马上看出两人之间有问题,于是很八卦的问。
「我们吵架。」蓝妙凡皱起眉,瞥了眼身旁的叶炽旸,然而这么一望,她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这回是为了什么吵?」他的好奇、心已经提到喉头。
好半晌,蓝妙凡才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样?」叶炽旸分神看一眼自己的装扮,「很正式啊。」「太正式了吧!你怎么穿电视上那种举行弥撒时穿的衣服?」她终于不再紧张,因为她被叶炽旸的装束引走了注意力。
「难道……」叶炽旸迟疑地逸去话尾,用「不是吧」的眼神看着她。
「嗯,这样穿很奇怪。」「好吧。」叶炽旸也很干脆的踩下煞车,预备掉头,「我回去换,我记得我还有一套主教穿的礼袍……」「叶炽旸你整我啊!」蓝妙凡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被发现了。」他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难堪,「放心啦,我里面穿的真的是很正式的衣服。」蓝妙凡怀疑的看着他,但眼看时间快到了,她不想迟到,也不想受人注目,只好叹口气,「快走吧。」「你一定很后悔约我是吧?」他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快笑翻了。
「我在想,也许我约月会好一点。」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叶炽旸才语带笑意地问:「你确定他不会穿道士服来整你?」她的回应是捂住发疼的胃,瞪他一眼。
「好啦,不玩了.所以你和威尔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吵架?」叶炽旸将话题转回来。
「记得我三年前搬来时,曾经说过我受伤吗?」蓝妙凡说话时,低头看着自己教衣物裹得密实的胸口。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松了口气,叹的是伤痕去除不了,放松的是幸好这套礼服样式并不暴露,仅露出肩膀与手臂,要是低胸的,那她的伤疤肯定要上妆才能掩饰。
「嗯。」叶炽旸将车子驶进艺廊附近的停车场。
「我们吵架的原因跟受伤有关系。」蓝妙凡牵动唇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他因为你受伤而不要你啊?」叶炽旸如此猜测道。
「当然不是,你是故意说反话吧?」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家伙。
「唉!」叶炽旸叹口气,「不然呢?」「我们不能在一起。」她吸吸鼻子,拉紧身上的披肩。
「嗯,你也学我故意说反话吗?」他绕了停车场一大圈才终于找到停车位。
「旸,你太故意啰!」蓝妙凡用手肘撞撞他。
「到了,下车吧。」叶炽旸笑了笑,率先下车。他脱下那华丽的弥撒服饰,里头穿的是一套全黑的神父装,唯有领口的部分是白色的。
蓝妙凡见状,只想焰死他,但不可讳言的,这套服饰比他刚刚穿的正常多了,她也只能叹气,认命地挽住他的手臂.往艺廊走去。
蓝妙颖是颇有名气的艺术家,不仅是难得多产的艺术家,也是各方面的创作都十分出色的艺术家,身为虔诚教徒的她,作品大多跟宗教有关系,最有名的作品是「受难」系列,那系列作品包含油画、雕刻、绢织……被意大利某美术馆全系列购进收藏,而她也因此声名大噪。
她在国外的名声比国内还响亮,但人总是不忘本的,长年旅居国外的她,这次是特地回台湾办展览。
这次展览的主题为「花,生命,绽放」,吸引了不少艺文界人士以及艺术收藏家前来观赏。
蓝妙颖与夫婿林志杰还有艺廊老板三人正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蓝妙凡远远就看见门口的大阵仗,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叶炽旸问道。
她一脸痛苦的捂着胃部,「我胃好痛,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后门,从后门进去好不好?」「你胃痛跟走后门有什么关系?」叶炽旸扶若她,让她靠着他。「你是太紧张才胃痛吧?」「我突然不想进去了。」「哩-,蓝上人,勇敢一点。」叶炽旸笑道,「既然都来了,不进去多可惜?」蓝妙凡欲哭无泪的说:「我努力试试。」她深吸口气,这下感觉到痛的不只是胃,连胸口的伤痕都不知怎么痛了起来,而最痛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又热又刺又痛.想流点泪润泽它们,却半滴泪水也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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