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他大概检查过了,问题没他想象的严重,应该可以撑到下山。
“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喔,你再找麻烦,看我管不管你。”他低声警告。
她在梦里呜咽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见状,林柏瑞浓眉虬结,面上流露出担忧之情。他从不曾这样,是以不曾察觉自己心境的细微变化。
“好恐怖哦!小言言——”突地,梅咏萱像是承受了极大的惊吓般,猛然睁开眼睛,瞪看着他。
“看来你很好嘛!”什么小言言?一股酸气莫名地冒了上来。
“你干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头好重,身子好像是悬在半空中般,而身侧宽阔的胸膛微贴着她,样子像是他在抱着她。
她惊惶地一缩,浑身绷紧。
“你这个迟钝的笨蛋!你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她就如他所想的一样笨,但他却没有像对其他女人那般嫌弃她、鄙视她,反而要带她去看医生,他肯定是吃错药了。
“感冒?难怪我喉咙好干,我还以为是我火气大咧!”她干笑,意图化解此刻的尴尬。
“笨蛋!生病了还笑得出来?”他轻斥,没注意到自己对她的宠溺。
“嘿,不好意思。你可以先放我下来吗?”这样的说话姿势很奇怪耶!
“放个头,你不要动来动去,我们要下楼了。”
“下楼!去哪?”
“当然是退房、去医院!不然我半夜不睡,抱着你做什么?”他斜睐了她一眼,生病的人没有生病的样子,她都跟别人不一样吗?还是专门针对他在找麻烦?
“医院?”
“叫那么大声干吗?”他蹙眉,拉开了后座的门,将她放在后座上。
她一离开他的怀抱,立刻坐直身子说道:“我不打针喔!不然不去。”
砰!回应她的是一声重重的关车门声。在天候、路况、车子三重考验的情况下,他们在一个小时后终于下了山,平安抵达山脚下最近的大型诊所。
当然他没让医生为她打针,只是喂了更大的东西——点滴。
“哦,痛痛痛!”
梅咏萱一点也不客气地掐住林柏瑞的手,被迫接受针插进皮肤里的刺痛。她不知道自己何以这么信赖他,就是有苦头也是找他一起吃。
“小姐,是我比较痛吧?”林柏瑞瞪着她夸张的表情还有动作,好心提醒她。自己八成是上辈子欠她的,才会任她掐住。
护士小姐见他们这一对的精彩互动,忍不住偷笑,离去前交代道:“点滴还要吊一阵子,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
“你听到没有,快点闭上眼睛休息,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林柏瑞一脸你是麻烦鬼的模样。
“开玩笑!有一支针插在我的血管里,我怎么可能闭上眼睛休息啊?”她不服气地应回去。
“你是被针虐待过还是被针咬到,这么怕?”没用的家伙,针也怕!
原以为她听得出这是玩笑话,哪知,她没有笑,反而瘪着嘴,面色苍白如纸。
“你干吗突然犯忧郁,这不像你。”
“你又了解我多少?”什么“这不像你”,他们才认识半天,他知道啥?
她就是被打过毒针才会这么怕呀!他还以为她没事无理取闹喔?
“就爱哭、爱哇哇叫嘛,这有什么难懂的?”他不觉得了解她会是一种挑战。
“什么?你才爱哭爱哇哇叫。”她立刻予以驳斥。
“看!这不是爱哇哇叫是什么?”
“哼,我不跟你说了。”
“最好。生病的人就该乖乖躺着,不要啰哩啰嗦的。”他像老妈子似的,虽口吻里总是责难,却听得出他是在为她好。
“谁啰哩啰嗦啊?”发觉自己中计,梅咏萱随即闭口,赌气似的翻过身去。
“喂,你再动来动去,等下针头跑掉又得重打。”话里的警告意味浓厚,可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关心。
梅咏萱知道他只是嘴巴坏了点,但心肠是好的,他不会伤害她……想到这里,紧绷的神经略略放松。
“喂,我说的你有没有听到?”还没有哪个人敢不应他话的。
“有啦,我是鼻塞又不是重听,当然听得到。”她就是不想他太得意,但偏偏自己是那样的不争气,被他吃定。
“那就好,你先躺躺,我去买早餐。”闹了大半夜,早餐店应该开始营业了。
闻声,她转身回来面向他,忘记了手上针头带来的恐惧感,急道:“你不可以偷跑喔!”
“要跑我早就跑了。我是那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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