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被迫停下脚步的女孩,显然对她的举动感到无比困惑。
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薛舒晏亦茫然自问:我在做什么?
她正欲张口,前方一阵轰然巨响,震痛了耳膜,也震得两人瞬间呆滞。
望向眼前成堆倒落的钢筋,两人面面相觎,好半晌无法从诡异的沉默中顺利开口。
「我刚刚……是不是死里逃生了?」努力挤出声音,女孩干涩僵硬地问。再晚个几秒,她应该会和那堆钢筋躺在一起,不死也重伤……如果不是老师及时拉住她的话。
「似、似乎是。」薛舒晏的错愕并不下于她。
只是这么一伸手,三秒钟的时间,挽回了一条豆蔻年华的生命。
「哇!」慢慢反应过来,短瞬间情绪大起大落的女孩惊叹道:「老师,你救了我一命耶!是未卜先知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伸出手?她自己也无法理解,愈去思索,脑袋愈昏头好痛!
「所以我就说嘛,人生苦短,以后的事情谁知——老师,你还好吧?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可能……有点中暑吧。」
头愈来愈晕了,她好想吐。
「那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我请您吃饭?」
「嗯。」她闭了下眼,视线恢复正常,轻轻吐了口气,决定将无法解释的困惑抛诸脑后,不再去想。「所以,她就决定要跟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交往了?」
「嗯,她是这样告诉我没错。」回家小睡了一会儿,薛舒晏醒来后神清气爽,早先的不适咸尽数消除。
丈夫今天回来得比较早,在她醒来前,父女俩正比手画脚无声进行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哑剧游戏,而且完全没惊扰到她的睡眠。
这家伙把戏很多,无时无刻都有不同的花样让自己不无聊,女儿居然也能配合无间,或许年龄相仿的同模拟较好沟通吧……唉!
她难得偷个小懒,趴卧在床上看父女俩玩耍,顺道聊聊生活琐事,聊啊聊的就谈起稍早的事来。
「她说人生苦短,她要把握当下的快乐,不想再考虑太多。」
「听起来好扯,不过我同意人生苦短这句。」
她斜睨他。「你不是一直都很及时行乐吗?」
他嘿嘿干笑,相当有自知之明老婆说这四个字的潜在台词叫「不思进取」,立刻识相地低头继续逗女儿,以免自找死路。
「不要鱼鱼。」递。
「不能挑食喔,樊圆圆。」为父的义正词严教育女儿,难得那个超级溺爱女儿的人竟没有陪着胡闹,严正表明立场。
「不吃鱼鱼。」很坚持。
「樊嘉微,我说过了,从今天开始你要饮食均衡,我不会再纵容你了,偏食是不好的行为,再不听话把拔生气喽!」
「不吃鱼鱼……」眼儿浮起两泡泪,可怜兮兮。
真难得,此人今天如此具有长辈风范、如此坚定立场、如此威严帅气……不过……白痴!那是动物造型鸡蛋糕耶!这样也叫挑食吗?他根本是存心惹哭女儿!
接收到太座警告的眼神,某人立刻收敛,不敢再玩。「好好好,那鱼鱼我吃,你吃狗狗。对了,龟龟要吗?」
要吗?她偏头想了想,一时遇上人生最大瓶颈,难以抉择。
不愧是樊圆圆的爹,很快便帮她想到解决方案。「不然我吃一半,gui头给你!」
话未说完,一只抱枕丢来,正中脑门。
「你在乱教女儿什么鬼?」什么……头啊!简直不堪入耳。是能跟两岁小娃说这个吗?有这种父亲……唉,她真的好替女儿未来的教育担忧。
「乌龟的头咩……」他好委屈,这样也不对喔?
女儿捂着小嘴,秀气地偷笑,显然看父亲挨打很乐。
「樊圆圆!」他咬牙。「这是麻吉该有的反应吗?」起码也该替他哀恸几秒,抱个屈什么的嘛……
这个人,都会恶搞到女儿的名字上头了,还想要人家有什么反应?
大家来评评理,任何正常的人,谁会给女儿取名叫「圆圆」的?
「哪里没有?还是中国史上的大美人,还拐到一尾笨蛋为她冲冠一怒呢!叫你读书不读书,学识贫瘠,这样我出去怎么说你是我老婆!」
「……」
由于她以死相拚,说什么都不肯让女儿取这个会从出生被一路笑到进坟墓的名字,他勉强让步,改换第二方案。
「可是樊嘉微笔划好多。」她依然有意见,很怕女儿学写字时会生气地摔笔,从此怨恨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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