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灏!该进棚了。”场务站在门口探头进来大喊。
“知道了。”方经理回头看一眼场务,拍了拍井灏的肩膀,说:“经过这一番折腾,耽搁了不少时间,希望没破坏你酝酿好的情绪。”
“你放心,只要导演一声开麦拉,我可以像即溶咖啡一样立即融入所饰演的角色。”平井灏自信满满。
“太好了!我陪你进棚吧。”
“好。”平井灏走到平井泽跟前,说:“哥!我得进棚拍戏,不能陪你了。”
“你尽管去忙你的,不必招呼我。”平井泽洒脱地耸了耸肩。
“嗯。”平井灏和方经理朝门口走去,胡翾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平井灏转身告诉她:“你留下来好好招呼我哥。”
“喔。”胡翾应声留下,偌大的化妆间霎时静默下来,静得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越跳越响的心跳声,她呐呐地:“真……真是糟糕,井灏吩咐我要好好招呼你,我……我却是连一杯水都没有,你……你坐一下,我出去拿瓶矿泉水进来给你。”她逃也似地闷头打他面前经过。
“不必麻烦,我不渴。”他长臂一伸拉住她。
“那……那你请坐。”她臊红着脸抽回手,搜索枯肠找了个话题来掩饰没来由的局促不安,她说:“买屋的第二天,我上楼要把一百万还给你,你刚好不在。照理说,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应该坐下来耐心等你回来,双手把钱奉还,不过,我跟代书约好要办理付款过户手续,只好把钱放在茶几上,留了张字条给你,你有收到吧?”
“有。”平井泽黑甸甸的漆眸眸光熠熠地瞅着她,说道:“昨天,我开车经过你的店,发现老旧的门面跟墙壁已全部打掉拆除,看不出来你做事挺积极挺有效率的。”
“唉!“钱”势所逼,不积极一点,行吗?”
“哦?”他眼带兴味地把哦声拉高拖长。
“你想,我花了大把钞票买下店面,当然不能将它闲置在那里养蚊子,要是能早一天重新装修好,就可以早一天租出去收租金。”她迷糊归迷糊,打起算盘来可一点也不含糊。
“说得好!”他大加赞赏,大方允诺:“以后,有任何问题,欢迎你上楼来找我。”
“你这句话宛若一颗定心丸,让我听了觉得好窝心也好安心。”
“是吗?”他觑了眼手表。“我跟人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该走了。”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胡翾脱口而出,下一秒就发觉自己说话的语气流露出浓浓不舍,双颊红绯绯地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不等井灏拍完再走吗?”
“不了!反正回家之后就可以见到他。拜拜。”平井泽无所谓地大步离去。
“是啊,他们兄弟俩同住一个屋檐下,天天见面干嘛多此一举跑来探班?结果跟我说的话还比跟井灏说的多。呃……这个平井泽该不会是假借探班之名,行看我之实吧?”她淡淡敛眸自言自语,旋即自我解嘲:“胡翾啊胡翾,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一间店面养三代人。
话说,胡翾的店面都还没装修好,已经有不少店家向装潢工人要她的手机号码,致电给她表达强烈的承租意愿:甚至还有投资客开价一亿三千万要买她的店面。呵!一转手,轻轻松松就有一千多万的差价落袋,着实令她很心动:不过,生性保守的她还是秉持细水长流而不是杀鸡取卵的信念而予以拒绝。眼看着店面装修已进入收尾阶段,也该是她从七、八个有意承租者当中挑出一个的时候了。只是,她觉得这七、八个条件都不错,实在难以取舍,不得不蹬蹬蹬再度上楼去请教平井泽。
“平先生!我是胡翾……”她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看来,平井泽不在,扑了个空的她,心想:横竖没其它事,索性坐不等他回来。
胡翾之前上楼因来去匆匆,没能好好打量屋内的装潢摆设,难得今天有的是时间,可以细细品味一番。她眼波流转……墙面是粗犷颗粒的灰色石头漆,增添了空间的质朴况味,再巧妙地利用绿色跟咖啡色等家具做局部跳色,使宽敞偏冷的空间整介温馨起来;这时候,她的视线被一块约莫一丈八尺的黑檀木屏冈吸引住,她起身走过去,睁大眼睛瞧着屏风上精雕细琢、嵌着各色大小玉片子,镶嵌出一幅“蝶恋花图”。
当胡翾的眼睛从屏风移开时,不经意瞥见客厅通往后面房间的走道底,伏着一只足有半人高、模样傻乎乎、浑身“黑密麻”的石雕鹃,她的目光被它吸引住,很想靠近它,却不免犹豫起来……未经平井泽同意就擅自往里头闯。委实不该亦不妥;可那只造型超卡哇伊的石雕鹃仿佛在对她呼唤:“来啊,来啊,快进来看我呀。”她暗自付着:此刻,四下无人,她快速冲过去看一眼,再快速回到客厅坐好,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吧?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朱妍
平井泽
胡翾
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