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有那样示弱的口吻?
「Judge……很想妳。」
他想说些什么,留下她,不让她放手,可他从来没有向女孩子示爱过,这些话突然困难得让他难以启齿。
她被泪水冲刷过的明亮黑眸怔怔地看着他。
「我可以……」他僵硬地开口,「比他爱妳。」
当「爱」字出口的时候,不只是路荷夜,连温焕光自己都傻住了。
他居然会用这个字,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很在乎她,在乎到厌恶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以为他是个永远不会说出这个字的人。
可是他居然还是说了。
只是,这么露骨的话出口了之后,她依旧没有反应,他觉得心一沉。
「如果是我,不行吗?」她没有回答,仍是困惑地看着他,那样的沉默让他感到苦涩,他终于松开手。「我去拿冰块。」
「温焕光。」看着他就要离去的孤单背影,路荷夜喊住他。「如果我说,一直都是你呢?」
挺拔的背影微微一僵。
「我也很想念Judge。」
这个人怎么这么笨!为什么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又好气又好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他转身看着她,不敢相信。「妳不爱他?」
他一直这么介意这件事情吗?
她看着他,觉得有好多话想解释,她想跟他说学长是个很温柔的人、想跟他说她对学长是崇拜不是爱……可是想说的那么多,她却只说了一句--
「我爱你。」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有不可错认的认真。
温焕光没料到她的回答,一时之间,俊美的脸庞出现了罕见的震惊。
那样笃定的宣告,让沉稳的心跳疯狂失序。
「可是……」他沉默了好久,才将因为那句话而剧烈跳动的心稳定下来。「为什么?」
他一直以为在乎的只有他,只有他自己嫉妒着她身边的男人……
「因为你是胆小鬼,因为你什么都不会讲,因为我把你推开之后,你也不来找我,因为我在你心中,跟其他人没有什么分别,因为……」
路荷夜还没说完,就被拉进他怀中,被俯下的俊容狠狠吻住了她的太多因为。
他完蛋了。
彻底完蛋了。
深深吻着她的唇,他觉得心脏的那个缺口正迅速的愈合。
这辈子她都别想摆脱他了。「不行!不行!不行!没有这种事!不可能!有鬼!有鬼都没那么恐怖!」
狄致奔完全故障了。
打从他听见宝贝妹妹心所属的对象居然是他从小骂到大的小人之后,他就陷入一种绝望的人生困境。
「那个路人甲,就是你,今天是愚人节吗?」
「不是喔!」被点名路人甲的卫逢平十分配合,幸灾乐祸地看戏。
「不可能这样!算命先生说我命格突出,一生大富大贵、万事如意,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所以说国父十八岁的时候就毁神像,告诉无知乡民们--做人不要迷信。」卫逢平看戏之余还冷嘲热讽。
「表哥……光光真的不是坏人。」由于爱人的名字实在有咬字上的困难,路荷夜已经十分甜蜜地替他取了小名。
「光光?」狄致奔戏剧化地扑倒在沙发上,快要心脏病发作了。「光光……光光……妳……妳……光光。」
惊吓过度的狄致奔已经无法正常言语,好好一个可爱表妹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真是心如刀割、如蚁噬、如车撞……
「光光他真的是好人,之前你们都误会他了。」路荷夜仍旧十分努力地想替不爱辩解的情人解释。
「我不听,我没空。」他决定装死。「我很忙,我要去开会,还有很多文件要看。」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要跟谁开会啊?」卫逢平好喜欢这种兄弟阋墙、家庭风暴的温馨喜剧,好欢乐。
「哥,真的啦!你听我说,之前杂志的八卦都是楼下那个保全说的,他表哥是八卦报记者,所以消息都是他放的,光光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路荷夜对一开始的美丽误会始终耿耿于怀,查清楚之后,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跟表哥说情。
「啊!妳不要再叫了!我快受不了了!」狄致奔痛苦得抱头大喊。
「叫什么?光光吗?」她甜蜜蜜地又喊了一次。
「啊!」他开始拿头撞沙发。
温焕光一个大男人,不!一个小人!她居然帮他取这么肉麻的小名!光什么光啊!他是人面兽心、无恶不作的小人宦官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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