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齐点着头,满嘴的食物,模模糊糊的说:「嗯……四年前我离开家,向家里拿了一笔『遣散费』。那时候我高中同学阿海在这酒吧里打工,他老板要卖店出国,我出钱,他出力,我们两个人就把店顶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所以,你也在酒吧里帮忙?」
「酒吧都是阿海在管,我只是周末会偶尔来串串场。我离家这四年来,学费、生活费,还有昂贵的摄影器材,都是靠这酒吧赚来的,不认真工作替店里拉拉生意不行啊!妳不能否认,我的魅力很大吧!连我们学校最美丽的校花都被我吸引过来了!」他轻浮地笑着说。
任意雯却只注意到他说离家两个字,好奇的问:「你离家出走?」
「我是脱离家庭!都几岁了,说离家出走未免太幼椎了吧?妳不吃了吗──不吃给我!别浪费了。」他随口回答,指了指任意雯面前剩下半碗的面。
任意雯点点头。
他毫不客气的整碗端到自己的面前,呼噜呼噜地大口大口吃着碗内的面。
「我是还很幼稚……昨天晚上,我离家出走了!」
「咳咳……妳……妳是说……」季天齐吓了一跳,不小心呛到喉咙,端起汽水一口一口地猛灌。
「昨天晚上回家后,我和爸妈大吵一架──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和邱钟南解除婚约,我要离开家里独立生活。」她坚定的说,专注的等待季天齐的反应。
「解除婚约?独立生活?」他呆呆地重复她的话。
「嗯。」
「任意雯,我希望不是我影响妳,也不是因为我而让妳改变的。」他想将责任撇得一乾二净,却隐约感到从此再也无法摆脱感情的牵绊。
她听完,不知怎地心底有点受阳,沈默片刻后说:「季天齐,就是你影响我、改变我的。我解除婚约,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离开家,因为我想要选择我自己的爱情和人生。」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没有想过要这样改变任意雯的一生,这并不是他计划中的爱情。
他有一套自订的游戏规则,一旦对手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他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以免失去了向来都自信拥有的胜算。
季天齐放下碗筷,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钞票丢在桌上,站起身跨步就走。
任意雯也赶紧站起身,尾随在后。
离开夜市,他们走在打烊的商店骑楼下,深夜里冷冷清清的看不见几个人影。
「任意雯,我不想伤害妳。爱上我这种人,妳会后悔。」他背对着她冷漠的说。
「没关系!就算后悔,我也无所谓──」
「我这种人很博爱,也很滥情,我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永远!我可以给妳所谓的爱,可是我不可能给妳,妳要的人生。」
「没关系,我目前没有太多计划,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很确定这一点,因为你调给我一杯全世界最特别、最最最……炫的彩虹酒。」
他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如果女人的特性用调酒来形容的话,这炫目的彩虹酒,是最足以形容任意雯的。
他突然转身,回头斜睨了她一眼,忍不住咒骂一声:「笨蛋!」
她问:「你在骂我,还是骂你自己?」
「小笨蛋!我是在骂妳──」他逃避她审视的眼神。
「为什么?」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我骂妳笨,如果……如果那一天下午,我没有从妳的未婚夫手中把妳抢走,或许,妳会一直在妳规划好的人生中安安稳稳地走着,或许……我们就这么永远没有交集,现在妳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了。」
她仰起头,会心一笑。「那不是会很遗憾吗?」
「遗憾总比受伤好。」他回送她一个伤感的微笑。
「爱上你会让我受伤吗?智茵也说过相同的话,可是我就是不怕。」
「就算妳怕──也来不及了!」
他猛地将她拉进怀里,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炽热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细语的说:「只是先答应我──如果将来有一天,爱情消失了,也要开开心心的说再见。」
「好,我答应你。」她仰起头,果断地答应他。她跟随着他回到顶楼加盖的小屋。
「你就住在这里?」任意雯惊讶的问。
顶楼的小屋只有十坪大小,卫浴设备和厨房连接在一起,窄小得只能容纳一个人走入。房间里面连张沙发都没有,唯有一个大衣柜,还有一张吃饭读书通用的圆桌摆在墙角,桌上、地上散落着一堆书本、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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