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欢别过脸去,她真的生气了,这种突发性的别扭倒不曾在两人之间发生过,所以殷孜乔急急靠过去表示关切。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火了?”
“不关你的事,我在跟我爸妈生气!”杜欢的嘴噘得老高,足足可以挂上三斤半的猪肉。
殷孜乔皱着眉,低下头去寻找杜欢谜样的怒眼。她怎么无缘无故生起她爸妈的气呢?
“你爸妈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
“就是刚刚啊!”杜欢的脸皱得像粒包子。
刚刚?殷孜乔迷糊了。打一进这家咖啡店,她们两人就坐在这张桌子旁,根本没见到杜欢的爸妈呀。
“为什么跟你爸妈生气?”殷孜乔捺着性子盘问她。原本是杜欢来帮她解闷的,现在倒成了她在安抚这个小女人对父母的莫名之火。
“谁教他们不把我生得像某个名流大亨的女儿嘛!你说我该不该生他们的气?”杜欢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殷孜乔听了,差点从沙发座滑下。这是哪门子的谬论啊?!
“杜──欢,你别闹了好不好?我都烦死了。”这算什么好朋友嘛。
杜欢当然是跟她开玩笑的,立即换了一副笑脸。
“嘿,你真是庸人自扰,碰上这等好事,乐翻天都来不及了,还有什么好烦的?”杜欢揶揄她。
“我觉得整个事情很诡异。”她心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危机意识。
杜欢的舌头抵住牙齿发出啧啧之声,那是她的坏毛病,只要别人的意见与她相左,她便会啧啧出声,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嗤之以鼻。
“诡异什么!又不是要你卖身。”言下之意好像她也是挺洁身自爱的。
“少来了,看不出你还挺有原则的!”两人又互损起来,好像损友就是要这样互揭疮疤,互道彼之短,以增强自己的功力。
斗完了嘴,但问题仍然存在。
“我答应陆擎天明天给他答案呢!”殷孜乔又苦恼起来。
杜欢边摇头边叹气,“我真不懂你到底在考虑个什么劲儿。一来,你现在正是失业中,亟须一份工作;二来,人家提供这么优渥的条件,又是你最有兴趣的饭店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求求你快答应人家吧,别脑筋不清楚。”
殷孜乔斜瞪了杜欢一眼,说得好像她是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贪婪女人。
“去就去嘛,谁怕谁,乌龟怕铁槌!”殷孜乔被杜欢激怒地脱口而出。
其实她也想在台北买楝房子,再把爷爷、奶奶从乡下接来同住,以便就近照顾两老。只是台北寸土寸金的房价,若按她目前的存款数字,大概连个厕所都还买不起呢!
但是她还是觉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演个临时的假总经理也是个闲差事,拿份总经理的高薪已经受之有愧了,怎可再奢望暗盘呢?那有损人格,不像她的作风。
“对嘛,这才是聪明的抉择。”杜欢起哄附议她的决定。
殷孜乔心意已定,顿觉轻松不少。“我答应客串演出,但只领薪资,其它的酬劳一律拒绝,免得多生枝节。”
“你疯啦!连房子也不要?不如你先收了,再捐赠给我这个可怜的无壳蜗牛,也算是做了件善事,这样比较不浪费。”杜欢的如意算盘永远挂在胸前,怎么算她都不能吃亏。
“你还在闹!”殷孜乔白了杜欢一眼。
“你真的不要?”杜欢心疼得好像殷孜乔要从她的身上割下一块肉似的。
殷孜乔不以为然地点头,因为东西本来就不是她的,便无所谓得失了。
“啊,真是可惜!算那个陆擎天走运,碰上你这个小白痴,大的不要,却拿小的。我看你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杜欢念念不忘那楝几乎唾手可得的房子。
“够了吧你,喜欢就自己赚嘛!别那么没出息。”殷孜乔心中坦荡荡的训斥着爱贪小便宜的杜欢。
“好好好,我的殷大总经理,等你上任后,别忘了提拔好朋友喔!”
“大庭广众之下,别乱叫呀!”
殷孜乔猛掐杜欢的脖子,一边还捂住她的大嘴巴。两个知心好友又笑闹成一团了。
她们的笑声回荡在温馨雅致且充满了阳光的咖啡店内,什么都是明亮的,连笑声也是一片灿烂。
此时,就坐在离她们一桌之遥的一位中年男子,拿起行动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陆先生,我是“探听征信社”的老李,目标已经答应了。”他的声音有着专业的谨慎与小心。说完即刻挂掉,买了单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陆擎天接获殷孜乔的电话通知,表示她愿意接受聘任为近西饭店的临时总经理时,即刻驱车前往殷孜乔那间乱中有秩序的小套房,带她到以后的临时住处──陆家位于阳明山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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