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他不照镜子也晓得自己的狼狈状,胡子又几天没刮了,像丛林蛮荒人。“我这就去。”
“喂!”
他又回来,说:“还有什么事?”
她笑吟吟的,两手在身后乱拍乱舞。“我发现你还是晚上比较好看一点,因为月光有美化作用。”
常宽翻翻白眼,真不知拿什么话应她。“楼下的,你等一下,上不上来?”
“你房间一定很乱。”她摇头说。
“乱中有序啊!有兴趣,欢迎上来参观拜访。”
“改天好了,我们下午生意特别忙。我妈在叫我了,拜!”她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人了。
???
星云绝对料不到她将何尧天的事告知母亲后,母亲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
“何尧天?”晏伟如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面色灰白。
星云以为母亲是因为太意外了。“何先生人很好,他待我像自己家人一……”
母亲紧张得抓住她两臂,这举动吓着了她。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所以想等确定了再说。”星云忧虑地说:“妈,你那里不舒服?你没事吧?”
伟如撑住自己。“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痛。”她转过身来,说:“星云,不要再去了好吗?”
“为什么?”她不了解,为何一提到何氏企业,母亲就特别反对、反感,初次听她要去何氏面谈就不表赞成,等听她说了那日的不平遭遇后,反而像松了口气;而今天却又反常得如此奇怪,问题到底出在那儿?“我以为你听了,反而会高兴,没想到你这么反对。我承认,这是份特殊的工作,它的优厚待遇很吸引我,我想……”
“我们不需要去赚这个钱!妈只要求你有份工作,正正常常上下班,不要去惹麻烦。”
“没有麻烦啊!何先生是正人君子,我们很处得来,没有什么好……”处得来——那正是伟如所恐惧的。廿年了!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我们没有必要去招惹那些大人物,星云,我们只要过我们平凡的生活就好了。”
“妈,你想到那里去了?”星云觉得好笑。何尧天一点也不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果母亲见过他,就不会有这种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了。
“星云,听妈的话。”
“妈,你平常不是这样的。”她觉得奇怪;一个怪异的念头闪进她脑海。“何氏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也知道何先生?以前有过他不好的报导吗?”她就只猜到这么多。
“不是!”伟如背转过去抹桌子,停了下来,说:“妈只是担心,没有必要……”
“你放心啦!”星云释怀了。她从背后抱住母亲的腰,说:“何先生真的很好,对我没有那种念头,我们是忘年之交。”
伟如还要说什么,却被杜平打断了。穿着短裤的杜平站在门口,扶着老花眼镜往里望,要找星云。
“小云,有没有空来帮杜叔看看这报税单?”
星云答应着到了他店里去,留下忧心忡忡的伟如。
她对星云能怎么说呢?她能怎么做?阻止?还是顺其自然发展?“顺其自然”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她最恐惧的事——终究免不了吗?
上天真是太捉弄人了!她避了廿年,两个南辕北辙的世界又会因着怎样的巧合又连结起来?
会吗?会吗?伟如自问。她重重深锁的愁眉却仿佛早已有了预感般,积聚了满天乌云阴霾,怎么也消散不开。
???
咻!咻!咻!碰!一排飞鸟冲过火花的凌厉扑掠,圣斗士闪避不及,半秒钟里血肉横飞、碎尸片片。
破纪录!十四万二千二百分!左儿懒懒地从萤幕前站起来,破纪录是让人有成就感、满足感,但只除了可能制造一点臀部下垂的机会。哈!臀部下垂,她才十八岁,还有十年电动可玩,至少等她廿八岁再来担心这问题还不迟。
想到那句“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她就觉得好笑。严肃的老爸可能远也无法认同对着那张萤幕、那台机器会有何谓创造的意义,正如他永远无法理解她的生活态度一样。
他们父女已三天没碰上面,今天中午何尧天特别等她起床。
“左儿,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难道打算一直这样过吗?”他说着千篇一律的话。
她饱眠醒来的好心情全被扫光了。不满!老爸对她永远是这种忍耐而不满的表情,他们沟通了几百次,也只像鸡同鸭讲,找不到共同点和平衡点。他总是不肯接受她,或无法真正了解她。
“年轻就是要玩,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左儿振振有辞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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