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的“不可能”都指向唯一的“可能”——
难道是——晏伯母?
再仔细一看,宇斯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星云虽继承了她母亲的姣好容貌,但她们母女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晏伯母唇畔有颗黑痣,笑时浮在慈蔼的小涡中,以微笑代言,同时画中女子那轻浅却衷心喜悦的笑——
没错,是晏伯母!这个发现一时震惊了宇斯。
他将照片放回何叔置放衣物的长形镜面柜,内心却浮起更多的疑问。
如果照片中的女子真是晏伯母的话,她与何叔究竟有何种关系?
何叔为何要将这张旧照视如珍宝,置于贴身小袋,多年来不肯离身,未曾示人?
他与星云的交往和这整件事有关吗?星云知道有这张照片的存在,知道背后可能隐藏的往事吗?宇斯怀疑。
既然看来他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线索的局外人,他又该——怎么做呢?
???
尧天与星云的谈话被门铃声打断,两人诧异地对望。这里未曾有过访客,更别说是这个时间。尧天去应了门。
霎时,卷进一股红色狂风,是左儿。
星云自沙发中站起身,女孩野性的眼睛正冒火地盯着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眼里满是敌意。
“是你,我知道就是你!”女孩冷冷地说。“左儿,不准你这样讲话。”尧天拉着女儿。“来,我给你们介绍。星云,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左儿;左儿,这是晏姐……”
左儿挣脱父亲的掌握,说:“我不管你是谁,更不想知道。你走!这是我家,不欢迎你来——”
尧天又惊又怒,道:“左儿,你这样对客人太没有礼貌了!”
左儿跨向前,燃着怒火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射向星云。左儿猛力去推她,星云一时没站稳,摔在茶几侧上。“我说走呀,听到没有?这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谁都休想替代我妈!休想!你滚啊!我说你滚——”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震住了三个人。
星云始终未发一语,无言的眼光投向何尧天。
尧天的表情是错综复杂的,低着头不置一词。
左儿左颊上鲜红的掌印浮出明显的红肿,她的眼神更恨了,那是因为愤怒,气愤不平的泪水在她眼眶里猛打转,却倔强着不肯落下。她大张着眼,那里头交织着不信任与激动。
第一次,父亲打了她,而且是为了袒护另一个女人而打她。她是他的独生女,是何家从小捧在手心里的珍珠宝贝啊!而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野货!
“左儿,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尧天又悔又急,他不想让那个巴掌铸成大错,加速摧毁他们父女间原本就不稳定的亲情。
来不及了!她已对他关上心门,拒绝任何理由或解释。
“你为了她而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外人而打我!”左儿抚着脸颊步步后退,委屈的脸上尽是受伤的抗拒。她一把抹掉泪水,不肯哭出声的说:“你根本不爱我!我再也不承认你是我爸爸,再也不是!我再也不要回家了!”
她比来时更迅捷地夺门而出。
红色狂风席卷而去,尧天要追,但已不见她踪影;整个屋子陷入一片寂静。
半晌之后他顿足,道:“唉!让她走。星云,对不起。”他背转过身,那高大矗立的背影仿佛承受了千斤重担,挣逃不得。“我总是弄砸每件事情。”他喃喃道,声音几不可闻。
而星云只是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然后把手交到他手里,用这最小的安慰平抚他那不为她完全明了的悔恨与痛苦。
???
左儿在街头游荡了一个小时,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她第一个想找的人就是宇斯。
电话铃声响了五十次,没人接听。他此刻在那儿呢?一想,她的眼又红了,眼泪齐涌上,一咬唇,她又按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卅分钟后,小健坐在她身边,他的脸色因担心而发白。
“左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在电话里哭成那样,又不肯告诉我原因,我急死了!”他柔声哄她。“不要哭,我来了,你不要慌,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不安慰则已,一安慰,左儿的眼泪反而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开来。她足足抓着他嚎啕大哭了十五分钟,像个小婴儿那般傍徨无依。
好不容易,她终于止住哭泣。
小健递面纸给她,很耐心地说:“没关系,你慢慢说,情绪发泄了就好,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左儿毫不文雅地擦眼泪、擤鼻涕,心里是宽舒多了,同时也充满了一股暖暖热流,感觉有人陪着真好。也只有他,每次不管她有什么事,一通电话他就十万火急的赶来,永远将她的喜怒哀伤摆放在第一位,真心对她好。或许他对她确实是用真心,动了真情,这个乖乖的嫩男生或许对她是有那么些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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