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怡本能的想摇头,却又转?点头,并且强忍住笑意,不让自己笑出来。
「妳跟我这个--『情敌』道歉?」
这个叫伊雪雁的女孩,拥有一张她生平所见过最恬静、美爱,而且诚恳的脸孔。阮怡初见到她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倒不是她怀疑梁海桐的品味,因?他的品味一直有其独到之处--而令她匪夷所思的是,一个死缠着男人的女人,怎?可能会拥有如此超凡、脱俗的花容月貌?
「我当然得向妳道歉,因?--我的出现,妳和海桐的恋情将会无疾而终。」她十足认真、有自信的凝视着阮怡。
「那?有信心?」阮怡丢给她一个调侃的微笑。「就我所知,他?了躲妳,现在连家也不敢回了。」
她心中的伤口,宛若被撒了盐巴般刺痛难耐。想起这两天来,她遭逢生命中巨大的转变,夹在父亲与海桐之间的两面?难,不但得不到父亲的谅解,却也得不到海桐的支持;雪雁不禁悲从中来,鼻头一酸,眼泪就险些掉了下来。
看见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阮怡便后悔起来,并开始怪罪自己的多嘴。
「喂,拜托,妳可别哭啊!虽然我也是个女人,但我却跟男人一样,最骇怕看到女人哭哭啼啼的。」阮怡画蛇添足的又补上一句--「何况--我说的也是事实嘛!」
伊雪雁吸吸鼻子,强忍住泪,那沮丧、哀怨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她不忍。阮怡静静地打量她,发现雪雁身上散发着一股特殊的特质,那是一股无以名之、却能深深博取她好感的特质;她确定,她是个能教所有男人?之迷醉、想珍藏一生的女孩,海桐?何却避她如蛇蝎?
「喂!我真的想给妳一个忠告,凭妳的条件,想追求妳的男人一定多如过江之鲫,妳?何要独独钟情于梁海桐?」阮怡以一贯的坦白、直率的口吻说:「妳太不了解男人了,妳黏得他愈紧,他愈恨不得将妳甩得远远的,何苦呢!干嘛要作践自己,任他将妳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妳不了解。」雪雁的眼神飘得好远。「那誓约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誓约?」阮怡嗤之以鼻。「妳要知道,男人在春情荡漾的时候,甚?恶心的话说不出口?一旦妳被他追到手了,恐怕他连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忘了!」
「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一直期盼有朝一日能成?海桐的新娘;我从小就一直活在家人的呵护中,不知甚?是愁,不知甚?是忧;有时候我忍不住想,我之所以活着--就祇?了那桩婚约。」雪雁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所以,妳可想而知,当我知道我们的婚约破裂,那对我的打击有多?深!就好象风筝突然断了线,茫茫然的在天空飘荡,始终找不到方向一般痛苦难熬。」
「慢着,慢着!」阮怡听得一头雾水。「甚?婚约?」
「我和海桐在小的时候,就经由双方父母替我们订下了婚约。」
「妳说甚??」阮怡目瞪口呆,大张的嘴足以塞进一个大苹果。「妳是说--梁海桐他已经是『死会』了?」
「我是他的未婚妻。」雪雁忍不住同情起她。「我知道这将会带给妳极大的冲击,但我无能?力,我也是……」
「妳不必安慰我。」阮怡耐不住性子打断雪雁多余的安慰,忍不住笑了起来。
伊雪雁诧异的看着她。「妳不相信我?」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阮怡?声保证。
她是真的相信;不仅因?伊雪雁有张宛如天使般「圣洁」的容?,最重要的是,梁海桐异于寻常的反应。那家伙对付女人的强硬作风和他的魅力一样出名,祇要是他不想要的女人,就休想近得了他的身。所以,能让他「抱头鼠窜」的女人绝对大有来头--这下她可明白了,这个令他「抱头鼠窜」的女人竟是他的未婚妻!
「太好了!太好了!」阮怡毫不淑女的放声大笑。「我真高兴能得知那匹野马早巳经被上了鞍,一旦主人扯了?绳,他就得乖乖就范!」
伊雪雁以戒慎的眼神盯着她。「妳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
「看来,我得重新自我介绍一番。」阮怡勉强忍住笑。「我确实叫阮怡,也确实是海桐的高中同学,但我们之间没有甚?缠绵悱恻的恋情存在,祇有像『哥儿们』般的交情,而现在,我们则是同甘共苦的事业伙伴。」
「是吗?」
面对质疑的眼神,阮怡主动招供。「刚才,我是故意骗妳的;本来我是自告奋勇想来替海桐解决困扰的……」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妳不是他的麻烦,而是个『恩赐』。」她继而露出促挟的笑容。「其实呀!好奇心才是真正的原动力,它促使我来此一探究竟,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那家伙吓得魂飞魄散、有家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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