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领着邵桓禹来到项禹昀的房门口,正要敲门时随即被他制止。
“谢谢你,让我来就好,你去忙吧!”
女仆无异议,微微躬身退下。
叩!叩!
许久,没得到房内人儿回应,他又敲——
叩!叩!依旧没回应。
邵桓禹擅自旋开门把进入。
门把被扭转发出咯喀声,惊动了项乔昀。
背向门,坐在画板前的她右手在画布上忙碌着,嘴里道:“小莉,我还不饿,晚一点我再吃,先不要收。”
他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托盘,见食物完全没被动过,眉头不自觉地一蹙;望着她的背影,他发现她裸露在无袖深咖啡色上衣外的手臂变得更加纤细,似乎又清瘦不少。“不吃怎么行。”
顿时,她的身子一僵,右手仍执着画笔停在半空中。
是邵恒禹的声音!她闻到他独有的气味,却迟迟不敢回头看他,胸口再度被揪疼,心跳频率也变得更乱。
“你、你怎么来了?”她怯声问,仍未转头看他。
“你的事关曳都告诉我了。”他缓步走向她,坐到她身旁,为她拿下平中画笔,轻道:“对不起。”
听闻他道歉,项乔昀积压在心底多日的情绪再也藏不住而爆发开,眼眶不自觉地湿润起来,然后旋过身抱住他,“是我不对,没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
这些天她的生活亦是失去重心般一团糟,但在关曳一语点醒她后、她静下心设身处地为邵桓禹想过后,便顿时发觉自己错了,只是不知如何挽救而懊悔不已。
“没关系,都过去了。”他顺势揽她入怀,原谅她而摇摇头。
她积压在心底的话亦藏不住,没头绪慌乱地说着:“我没有不懂、不懂在孤儿院长大的心情,我懂,我真的懂;我出生还不到满月就被丢进孤儿院,从懂事开始,我一直盼望着我父母亲能来看我,就算一次也好,但直到六岁那年我离开那里时,他们还是不曾来过,后来更是没有……呜——”
已泪流满面的她神情有些苦沮,深深吸口气后有些感伤地说:“我不恨他们,我猜大概是有事绊住他们了;不过只要他们出现一次,一次就好,我就心意满足,但很可惜,我还是没等到他们,这些难过的日子还好有曾妈妈陪伴我……是曾妈妈陪我度过等待的日子,是曾妈妈。”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桓禹,你很幸运能有这么好的母亲。”
“我知道。”他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低头亲吻她发丝。
“想去看她吗?”她抬头对上他的眼。
“我瞒着你去见过她了。”他照实说,收紧拥着她的双臂。
“真的?她知道你是她儿子吗?”她水眸一亮,问着。
他不确定地摇摇头。
“对不起。”她羞愧地低下头,把他的手放到脸颊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并侧过脸吻了下他的手心。
邵桓禹静静地注视她,将她流泻在脸庞上的秀发拨到一边。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不敢。”她垂下螓首。
“没打电话给我、不来找我,也是不敢?”他直视着她的双眼问。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怯懦颔首。
“傻瓜。”紧紧拥住她、深深吸口气,他声音沙哑地说:“我好想你,好怕就这样失去你,你别离开我好吗?”
项乔昀的心口一紧,噙着泪水绽放笑意,满是感动。“桓禹。”
“我爱你。”邵桓禹总算说了,说出口后才明白这三个字其实没这么难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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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请你解释一下周刊上所报导的消息。”
“请你说一下你的童年生活。”
“请问你和曾黛玉女士还有联络吗?”
“曾女士真是你的母亲?”
“你恨不恨她把你送进孤儿院?”
“你打算何时和她相认?”
“你捐款是因为你母亲吗?”
“邵先生,请你说明一下。”
“邵先生。”
砰!邵桓禹把记者们所有的问题都关在门外,重重地跌坐在办公椅上。
嘟——手机铃声响起,颗示着不熟悉的电话号码。
他忿然地挂上电话,躲避外界的打扰。
不死心的记者又再拨来一道,使得原本轻快的音乐声反成为恼人的声响,也教无力招架的他抚着额头索性关上电话电源。
瞥过桌上的早报,他看见耸动的新闻标语——
飞黄腾达后,邵桓禹舍弃老母!
接下来便是夸大失真的报导——
出生贫困环境的年轻总经理,其饱受剥削的悲惨童年生活虽不禁令人心疼,但在飞黄腾达的今日却以同样的手法拒绝与亲生母亲相认,舍弃她于育幼院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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