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早就知道震生的处境?”
他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她大叫着,“他只是个孩子!你们怎忍心看他在险境中生存?”
“生命本来就充满荆棘,接受磨练不过是早晚的事,我相信他会熬过。你不也是一样?”
“所以我才想保护他。”
“我也是,但治标不治本,惟有把害虫揪出,才能还给他一个正常的环境。”
“那你们想怎么样?”
“等徐康跟你联络,交代毒品的下落,我们才有因应的对策,否则这一切充满变数,谁也不晓得下一步要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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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徐康打电话给石品婷说出他的计划,他预备一个星期后与警方联手,在废弃的仓库佯装与蝗虫交货,让埋伏的警方一举成擒。
这几天,艾略特忙着筹备警力的调度,不见踪影。
石品婷想起这几个月,有他在的日子,冷清的房子中渐渐有了笑声,才有点像家的样子,让她不再现回家为畏途。
可是谁又料得到他的真实身份呢?
她也不愿相信,近日来的幸福感全是由谎竺最砌而成!软弱的她甚至希望永远被隐瞒在美梦里!
可恶的艾略特!看他把她寂静无波的心搅和成什么样子,她已经无法恢复成那个冷酷又无心的人了。
那日她不是有意要咒他,只是想挽回一点自尊。
“品婷!”
她停下手中浇花的工作,闻声回过头来。
石元宗欲言又止,递给她一包文件,“这给你。”
自从上次搬家事件后,父亲很少主动与她交谈,整天愁着脸。她接过纸袋,面无表情的抽出纸张,发现那是一份房屋资料,她狐疑的看向他。
他期期艾艾的解释,“你……你既然决意要搬出去,不如……不如买一间房子,这些地方都是新的住宅。房价绝对不是问题,不……过仅能这几个地方,再远就不行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离我太远。”
她随意翻阅目录上的房屋,果然是新的,几个地址还真的是在附近,离这儿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
她摇头递还给他,“我不要,我自己有存款会找地方住,蓝姐不是有孩子了,把钱当做孩子的教育基金吧。”她继续手边的工作,背对着他不愿再谈。
石元宗再次尝到被关闭在女儿心门外的挫折感,心情跌到谷底。他接着双手。困惑的道:“你……你真的那么恨我,连让我偶尔见你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你明知这一搬,肯定是离我越来越远。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父亲,但是我真的努力想与你相处,我……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我很想融入你的生活,哪怕是一点也好。”
那是一种无计可施的挫败感,她感觉到了,却只是沉默。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一定可以拉近我们的距离。我好后悔错过与你最亲近的黄金时期,那十年造成我们形同陌路,我一定伤你很深,你才会这样对我。”
石品婷回头恰巧望见父亲转身离去,那迎着夕阳的背影,仿佛背负沉重的回忆。
那是她心中那个高不可攀,巨人似的父亲吗?她心中一阵惆怅,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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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蝗虫的行动开始,过程并不顺遂,那场仓库会面,首脑人物并没出现,留下的不过些小喽罗,行动不算成功。
东尼偕同台湾警方搜查了一连串的相关公司,搜出了大批走私货物与违禁弹药,这行动轰动海内外。
“怎么?想什么!”东尼清点后,以手肘顶了一下沉思中的艾略特。
艾略特环视杂乱的公司,和几个被手铐铐住的嫌犯,脑海中有种挥之不去的诡异感。
“你不觉得太过简单吗?”
“你是说这次的行动?没逮到蝗虫,确实是一大失败,不过除康手上的毒品已在我们手上,这次能被我们拦截到,也不能算没收获。我已经通知海关并加强岸边巡逻,以防他逃脱。”
“关于徐康的部分,尽量帮他免除刑责。”
“知道了,想不到他改邪归正的原因,不过是想实现他与儿子的约定,堂堂正正的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不知将功赎罪能折几年刑期,到时候他说不定可以参加徐震生的大学毕业典礼。”
他可不像东尼那么好心情,整件事有种说不出的诡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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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她恢复教职,学生的期未考试也正进行中,心情却无法像天气渐渐晴朗。
徐震生开始上课,他与父亲解开心结了,在他得知父亲投案的目的时,深受感动,双方有好的开始,一切慢慢步上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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