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泰迪熊玩偶(4)

2025-03-05 评论


十岁那年,他随著父母移民美国,之后辗转至巴黎音乐院深造,二十岁时便已拿下几个国际主要音乐大赛的大奖。这些年来,他不断受邀到国外巡回演奏,并且开始尝试自己编写乐曲,每次的演出总能获得各地乐评人一致的赞扬,可说是近年来享誉国际的知名华裔钢琴演奏家。

我曾听过他的现场演奏,那种灵魂与音乐共震的动人琴音,至今仍令我无法忘怀,他也因此成了我心里最崇拜的偶像。

今年四月,他在亚洲巡回演奏完毕后,决定在台湾停留一年,并应邀至我就读的大学担任客座教授。这虽然是个令人高兴的好消息,不过,他只负责几名优秀研究生的个别指导,在校园里出现的时间并不多。

原以为这样出色的音乐家是不可能跟自己有任何交集的,没想到我第三份打工的雇主竟然是他。

请别误会我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有些人只适合用来崇拜,并不适宜占为己有;何况现在的我,一点风花雪月的浪漫因子都没有,目前我的生命里只装得下钢琴和赚钱这两件事。

其实,令我兴奋的是,自己或许有机会请他指导琴艺;冲著这一点,即使让我做白工我也愿意。

然而,高兴之余,不免也战战兢兢。

据一个上学期未曾接受过季恩扬特别指导的硕士班学姐说,他的脾气有点怪,不易亲近;何慕怀也说了,他是一个“面恶心善、不擅言词与情感表达”的人。

大抵会有这种评语的人,说穿了就是不好相处。

当然,我并不会因此就打退堂鼓。就算这份差事真的不好做,我也会将它视为一种考验。毕竟,这三个多月来,我已经证明了自己是能吃苦耐劳的。

再一次深呼吸后,我举起手按下门铃。

等了约莫十秒钟,无人应门,于是我又按了一次门铃。

好半晌,仍是无人应门。我忍不住皱眉。何慕怀告诉我的时间是这时候没错呀,他不会不在家吧?

迟疑了一会,正当我准备再按一次门铃时,大门霍地开启了,我的手指登时僵在半空中,眼睛对上出现在门后、一张脸色难看的面孔。

我猜想他应该就是季恩扬吧。只是,我还来不及细看他长得什么模样,就被他阴沉的脸色给怔得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该先自我介绍。

“你是谁?”粗嘎的嗓音及不悦的语气,显示出声音的主人此刻明显不佳的情绪。

我赶紧收回手,很有礼貌地朝他点了一下头。“我……我是何慕怀教授的学生,是、是他介绍我过来的。”真糟糕,我竟然吓得说话结巴。

老实说,我并不是那种胆子小、容易受惊吓的女孩;也不是脆弱的温室之花,禁不得别人一点坏脸色。会有这样的反应,纯粹只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准备不够。我以为季恩扬是不好相处的,但没想到初次见面就有幸领教到他的臭脸。

听了我的话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你是杜芳乐(ㄉㄜ`?”声音依然冷又沉。

“款……”听到他这么叫我的名字,我的脸部开始像毛毛虫般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下。“季教授,呃……那个……我的名字叫杜芳ㄩㄝ`,音乐的乐,不叫杜芳ㄉㄜ`。”

顾不得他的脸有多臭,情况又是如何的不适宜,我还是忍不住纠正他了。没办法,我就是无法忍受别人叫错我的名字,因为那念起来感觉差好多。我是一个非常注重感觉的人。

然后,我感觉他的双眼微眯了下,赶忙朝他挤出一抹微笑。

“你知道你迟到了五分钟吗?”他突兀地说,语气更冷了。

啊?!我愣了下,随即低头看了眼手表……还不到五分钟啊。

当然,我没敢说出口。看了眼他的脸色,心想:算了,就算还不到五分钟,我也是“迟到”了,赶紧识时务地道歉:

“很抱歉,下次我一定会准时。”我很诚意地说。

他看了我一眼,难看的表情并没改变多少,只冷冷地说:“进来吧。”

跟著他进门后,我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

“我简单跟你说明一下你的工作性质和范围。”季恩扬冷淡地看著我说,“平常时候,你只需帮我整理乐谱,影印教材,处理一些繁琐的小事;再来,每个星期固定清理打扫一次房子,琴房则需每天打扫。”

“清理打扫房子?”我微微一愣。何慕怀并没有跟我提到这一点。

“怎么?有问题吗?”他不悦地堆高浓眉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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