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珏没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什么来不及了?”
“我前日里去给母后请安之时,”隆安公主道:“偶然听到我父皇同母后说起我的婚事,说祁耀先前递了求亲文书前来,他有意……有意将我许给祁耀的君主为妃。”
安珏怔住。
这才是亓官牧的来意吗?
“皇兄说,”隆安公主又道:“我若是不想去祁耀和亲,就得在万寿节之前将自己的亲事定下,唯有此法,才可解了自己的困局。”
所以就找上自己了?
安珏有些无语:“我云淮何德何能……”
“我很喜欢你!”隆安公主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绯色渐深,转开目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从在苍桓山上时就喜欢了,若非要在这昱京城挑一个良配,我定然是要选你的。”
安珏:“……”
所以就能用此法来对他了?
异香仍旧萦绕不散,体内的燥热也变得难以压制,安珏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强撑着走过去打翻了最后一个香炉。
他对隆安公主这般要命的喜欢,实在是难以接受,更何况他对她并无任何非分之想。
只好靠在床边努力维持着清明道:“可公主这般做法,实在是下下之策,届时被捅出来,你要如何自处?我平南侯府更是万死难辞其咎。”
“可我真的不想嫁到祁耀去,”隆安公主眼中浮现出晶莹之色,“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皇兄说他会帮我们的,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我再以死相逼,父皇他很宠我,只要你肯娶我,他就一定不会将平南侯府如何的。”
真是天真。
安珏在心里暗暗叫苦,他不知宣琅这么做是为何,也没法对眼前这位天真到让人有些头疼的公主恶言相向,只能尽量与她保持着距离继续道:“可云某不能娶公主,云某早已心有所属。”
隆安公主一愣,眼中的晶莹之色更甚,复又死死咬住下唇,低下了头。
安珏以为自己的婉拒起了作用,学着宣璟之前在苍桓山对赤明公主的婉拒之言再接再厉道:“云某心中已有他人,不能,也不愿有负于他……”
“无妨,”隆安公主抬眼定定的看着他,“此事算我迫你在先,若是日后你想将你的心上人迎娶进门,我定不会阻拦半分,届时亦会善待于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安珏:“……”
药效似乎比之前更烈了些,他此时面色潮红,神思也已经开始涣散,整个人都只能靠在床柱上才能勉强站稳身形,见说服不了她,不由得心下有些着急。
隆安公主咬着唇看了他一会儿,下定决心一般走上前去。
“公主请自重!”安珏本能的往旁边躲了躲,心里生出了些许疑惑。
他本想拖到隆安也与自己一样虚软无力之时再趁其不备打晕她,可为何同样身处这异香中,她却仿佛丝毫没受影响?
但他这一躲反而因为没了床柱的支撑直直的摔在了床上。
隆安公主没再说话,一咬牙,弯腰开始去解他的衣袍。
安珏没动,只静静的看着她。
隆安公主见他没有反抗,以为他是默许了,便低下头更认真的去解那些繁复的衣扣。
当自己的外袍刚被解到最后一步时,堪堪攒了些力气的安珏猝不及防的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把人从身上推开之后,安珏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浇在自己脸上,勉强又多了几分清明,想了想又将桌上的瓷杯掷到了地上。
刚弯腰捡起一片碎瓷片,就有人用力踹开了房门。
“完了。”
安珏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这样想着,以为是宣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带着人来捉奸了。
但门口的人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安珏疑惑的睁开眼睛。
“宣璟?”安珏用力摇了摇头,眼神迷离的看着宣璟逆光站在门口的身影:“你怎会在此处?”
声音中带着极其压抑的低喘,激得门口的人心下一颤。
宣璟站在门口没有回答,眼中的情绪阴晴不定。
空气中还泛着淡淡的异香,宣璟轻嗅了嗅,的眸色渐深,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的模样:“他们给你下了……梦春?”
所谓梦春,即一朝入梦,春色撩人,是一种极为烈性的春药,且功力越是深厚,药性也就越烈,内力逼不出来。
且这种药的药性有个十分特别的效果,那就是配合这种迷魂香,等药效达到一定的时间和程度,就会产生幻觉,将眼前的人认成心中所念之人,以加强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