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剑修见他神色莫名亢奋起来,虽说脸上的阴郁没有散尽,却比方才那副虽是要爆发的模样好了许多,便尝试着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传讯符,但却在看到那传讯符上写的是什么时,骤然神色变化语气惊慌开口问道:“师兄,你发这传讯符是要……为何你要发传讯符给元黎宗?”
剩下的剑修闻言,也跟着都露出惊讶神色,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朝着段颖手中那张传讯符上看去,纷纷带着担忧道:“是啊,他们刚刚还追杀我们不休,好不容易逃到了此处没碰见追杀修士,师兄这样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不,这话不对!元黎宗发出追杀令,追杀的不是我们名剑山庄中人,而是那四个逃犯!
如今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只剩下那深藏仙宫宝物的两人了,若是还不动手被他们跑了,我们废了这么大的力气不说,又拿不到一件宝物,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段颖不断听到身边那些剑修劝说,却毫无所动的将传讯符写完之后,唇角渗出阴沉的笑容,咬牙低声说道。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打算夺宝,何不卖元黎宗一个面子,更何况凤宗主那般人物,找到了这两人杀了之后,想必是看不上那些宝物的,我们不必动手就能得东西,此时渔翁得利岂不快哉!”
众人一时间没能想到这个,此时一听他提点立时醒过神来,想了想觉得倒有几分可行之处,便跟着变了态度。
“师兄说的也是……”
“师兄说的有道理……”
就在这些附和的声音里,段颖难看的神色终于平复,书生的谦谦模样再度显露,直到一直靠在墙壁之上,默然无语紧闭双眸的人蓦然睁开眼睛,声音冷淡没有分毫情绪:“我不去。”
段颖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唯一的金丹修士,此时会跟自己唱反调,眉宇间怒色再起:“你——”“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走,倘若你们都走了之后,山庄那边的‘小庄主’派人追杀,少庄主的安危怎么办?”即使被段颖用恶狠狠眼神看着,那人依然神色不动的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化承炎,目光淡淡中有着坚定之色,“我是少庄主的影卫,而你们不是,愿做什么做什么我管不着,既然要走就别留在这里碍眼,不送了。”
一个心动期的剑修乃是山庄内外门弟子,因他自己总是不能突破丹障,所以对这些金丹期的修士面上讨好奉承,实际上却有些别样的嫉妒,闻言立刻低声在段颖身边低声咕哝道:“哼,不过是个金丹而已,有什么可张狂的……”
另外一个心动期剑修闻言,忍不住皱眉低声问道:“难道他连宝物和传承都看不上?”
那个修士低哼了一声,目光愈发鄙夷的应道:“他不是看不上,就是想要抱着少庄主的大腿,可是现下小庄主在庄内势头正盛,少庄主越来越不受庄主喜爱,要不是个金丹修士早就…
...»他的话刚说到此处,就被听到的段颖抬手阻止,书生模样的剑修握紧了掌中折扇,虽说少了个金丹之后,他想起那白衣剑修的可怕剑气,就觉得心中有些发虚,可方才的传讯符已然发了出去,更何况他自己对那仙宫中的东西,当真是十分垂涎。
上一次出了仙宫之后,他心中恼火带头的剑修迫于白衣剑修之威,竟一下就放弃了那份到手的地图,就与剩下那四个人分开跟随了前去找吴恒的化承炎,心想着若以后能够再入秘境,怎么都要跟在化承炎身后捞些油水,却没想到化承炎竟为了一个金丹期长老,还是元黎宗的弟子伤成这副模样,他别提内心有多么恼火了。
后来他猛然再度见到那白衣剑修,立刻就认出了此人是抢走地图之人,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这两人拿了地图又进了传承之路,定然是自那已然封闭的仙宫中得到了什么,心中的贪欲顿时沸腾翻滚怎么都抑制不住,此时一个金丹的退出根本压不住他的心思。
这么下定了决心之后,段颖带着些不甘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此刻生死未卜的化承炎,也不敢真的害死了少庄主,就只低低的一句:“可惜他是个金丹,我们倒是少了一个臂助……不过也无事,反正有元黎宗宗主来收拾他们,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忧。”
那些剑修自他来之后,一直以他马首是瞻,闻言便点了点头。
“师兄说的是。”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找人看着他们,万一他们要是逃跑的话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