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他老婆失忆了_作者:交头接耳(6)

  那时他二十岁,霍启十六。

  相处的久了他竟对霍家小公子动了情,直到那日霍启踮脚轻吻了他的唇他这才如梦初醒,这便是爱了。

  只是世人如何能忍受这般的不伦之恋,千年前魔君与天宫太子相爱,世人皆知,但最终落得什么下场也是让人惊心动魄。

  魔君挖了自己的心坠入轮回,天宫太子弃了自己千年道行堕入魔道,从此整日体会那撕心裂肺的相思之苦。

  顾焱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先生,怎可为了一己之私让霍启后半生不得安宁。

  于是他忍痛对霍启逐渐疏离,那孩子也是七窍玲珑心,敏感的不得了,察觉了自己的疏远他不吵不闹,只一心学武,后来顾焱才听下人说,小公子要去加入天机营。

  天机营,唯有皇帝陛下可调遣的军队,一入天机营,非死不可离开,那岂是常人可去的?

  他去劝过霍启,可那人却说,“我是生是死与先生何关?”

  前方战胜可迟迟未见霍启的身影,却见一日霍府白幡涌动,四下恸哭,霍家小公子战死沙场,尸骨未寒。

  顾焱趴在霍启的衣冠冢上哭了三天三夜,第四日清晨,他忽的起身,不伦之恋何妨,天机营又何妨。

  回到家中他为霍启立了排位,一生挚爱,将那排位请去了顾家的祠堂里,任凭顾家老爷夫人如何哭闹说狠话他也不管不顾。

  “若是有人碰他的灵位!我定是死也不会饶了!”隔天顾焱扔下这句话便去参加天机营的征兵,但他本是书生,天机营又是何等地方,岂是谁人都能入的。

  一日不行便两日,一年不行便两年,顾焱硬生生吃了比他人十倍不止的苦头,这才进了天机营。

  “这么些年征战多次死里逃生,霍启,是你在护着我吗?霍启,我想你啊。”那人深藏在心中不拿出来倒也能够心思平静,可一旦拉出来,仿佛在重创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一样,疼的撕心裂肺。

  顾焱平静了一番,他想到,那小道即可察觉霍启的魂魄,也不知是否有法子能让他们二人再次相见?

  他在塌上躺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启儿,过来……”

  南禹司随士兵到了一处偏院,那士兵让他休息就关门走了。

  这处院子虽然偏僻,屋子倒也干干净净,在床上躺下,南禹司感叹世事难料,不多时便有人送了餐食过来,虽然简单但味道却不错。

  用了饭他就躺下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启程去惘极山,惘极山有灵女,灵力高,也不知长得好不好看。

  这么想着,奔波了一天的人没多大一会就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南禹司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迷迷糊糊睁开眼,竟然是师尊,“师尊!您不是在闭关?怎能随意出关?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一大堆想要问出的话,却只能在心里嘀嘀咕咕,喉咙里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急得南禹司心肺烧得慌。

  师尊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胡子,“善水不顾为师意愿,逼迫你出谷,委屈你了,为师接你回去。”

  南禹司瞬间鼻头发酸,果然在屏冥谷还是师尊对他最好,他点点头,看师尊起了身对他说了一句走,他穿了鞋依旧将小包袱挂在背上,跟在师尊后边出了这个沧州天机营办事处。

  南禹司还想着去跟那顾将军道个别,感谢他的那一餐饭就被师尊带着御剑飞了起来,南禹司抓着师尊的袖子,半夜三更,只能依稀看见下边星星点点的微光。

  飞行有点不稳,南禹司心想可能是师尊执意出关体虚造成的,他心里又将善水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一个大晃动,南禹司一把抓在师尊腰间,他定了定神。

  师尊的玉佩善水师叔已经给自己了?如何师尊腰间还有一枚?善水他居然作假!这个挨千刀的!亏他一时脑子被屎蒙住了信了他的话!

  可是何故,这沧州离屏冥谷并不很远,为何御剑了这么长时间还未到?前边的人并不曾发觉身后的人思绪翻涌,继续御剑往那深山中飞去。

  南禹司并不识路,否则他也能看出这分明是往惘极山的方向,而那惘极山必经之地便是幽冥山!

  胸前有什么东西在发烫,那是善水给他的师尊的玉佩,南禹司转了转眼珠子,心里大惊,他莫不是遇见了传说中的噬魂?

  听说那幽冥山的噬魂可化作任何模样,莫非眼前的师尊根本就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