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切仑顺着呼唤,得知亓鹤已经沐浴完毕,便端来他先前吩咐好的茶水。切仑与夫人生活了许久,即便没了记忆,他的口味还是比那些侍者更令人信任。他将茶水放到亓鹤身侧的玻璃桌,问道:“您怎么知道?”
亓鹤接过杯子,轻描淡写地问道:“我和他有些难以解释的共鸣。切仑,你最近也学会问些多余的话了。”
“抱歉,先生。”切仑微微低下头,语气颇为冷漠,只是机械化般道着歉。
亓鹤没有说什么,只是隔着毛巾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随即将毛巾放在了桌上,呼唤着仆人来取,原本金棕色的头发映着阳光,被衬作了金黄。他仿佛在思考什么,随后会心一笑,才回答切仑刚才的道歉:“没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他才注意到切仑宛如个下人般站在自己身侧,赶忙拍拍一侧的椅子,让他坐下。
“那……关于刚才阿什让我转告的话……”“说吧。”“阿什说这一次他完全站在先生您这边,至于手段,他不能告诉您,他用了只有他与克洛克之间的联系方式影响他。”
亓鹤显得有些不满,尽管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那个人的信任:“低估人了……阿什这家伙……不用思考也能猜到,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联系,定是那本阿什的笔记。”
“果然如此。”尽管被删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阿什的笔记在天族界内还是有些名气,甚至是多数天族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但克洛克赋予了这书本更多的未知性,其他人也便不敢肆意掠夺,“我刚才就对此有些猜测,只是没有把握,便不敢说。”
亓鹤没有犹如切仑先前记忆中的那般严格,史无前例地让切仑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倾听时不忘微微点头表示肯定,宛如友人一般。时过境迁,就连他也变了,切仑在内心盘算着。内心真正思考着的却是自己,若是没有消散这段记忆,他依旧会服从亓鹤,只是现在却多了一份好奇。
“先生。”切仑说罢,咽了咽口水,顿了许久,他并不认为亓鹤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你还是自己寻找答案吧。”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四月塞西利亚】
“夫人,莫非你是说......您?”克洛克提出关于布拉德利契约的问题,只是因自己无法如同所听说那般将自己的契约呼唤而出,却没想到夫人竟并非天族。但也难怪,能够将他人的魔法变化为最纯净的模样,又归属自己所用,夫人这般能力若真出于布拉德利契约,未免太过强大。思索间,他对这位神秘女性的称呼多了分敬重。
当种种的意料之外,被归属于情理之中,便不值得为之惊讶了。克洛克以此作为塘塞自己的理由,实际上,他总是对一些自己明明不知情的事情感到似曾相识,仿佛自己早已知道了。“这只是神明遗留的一部分秘密,还有更多。”她说罢,起身端着茶壶走向了厨房,留下克洛克独自沉思。
夫人刚走开,门外便传来了轻快的呼唤声。伴随铜匙转动,原来是宅邸的女仆回来了。
“夫人!我们回来啦!”身穿一席女仆装的女孩先推开了门,样子甚是活泼。紧随其身后的,是一个兽族的女孩,覆满绒毛的大耳朵像极了克洛克熟悉的某一个人,而这个女孩本身也让他感到熟悉。
未等克洛克开口,那女孩倒是主动走到了他的面前,半蹲着行了礼,站起身时才缓缓开口:“小女子筱宫芽衣,感谢克洛克大人曾经的救命之恩。”
筱宫芽衣?果然是当初在藏海底部的那个孩子。距离上次相见有些时候了,那天直到筱宫家的姐妹俩悄然离开,克洛克也没与她对上半句话。只是猜想这个年纪的女孩,定是生性活泼,那天不过是因为身体尚未恢复罢了,却没料到,身体恢复健康的芽衣也是个懂得礼貌,却不爱闹的孩子。
他注意到自己思考地太久,女孩还在自己跟前等着答复,赶忙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着:“举手之劳而已,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
芽衣礼貌地微微一笑,再次半蹲行礼,随后经过厨房和夫人打了个招呼,便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哇!原来你就是夫人说过的克洛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