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值,亦不配。
重新将黑色的斗笠戴到头上,垂下黑纱,皇非颜如来时一样,高调的离开了。
皇亦梵,完全没必要再看作是对手了。
无论是西曼,还是天朝,对他都没有意义了……
接下来,他该亲自四处走走,去找他的大叔了
只要没有见到韩子陵的尸体,他就绝不承认韩子陵是真的死了。
……
皇非颜走后,皇亦梵依旧在痛苦地哀鸣,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死命地抓着头发想要用头皮的疼痛在缓解脑海中的疼痛。
但是,他越暴躁,却越痛,最终……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死命的将头往墙上撞去。
真的好痛好痛……
痛的他没有一点理智,痛的他好似真的疯了。
有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额际,发丝间流淌了下去,血色的液体阻隔了他的视线,他呆了呆。
脑海中的痛奇迹般的瞬间褪去了。
他整个人身子软倒了下去。
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然后突然抬起头,面上的疯狂全部消失了,带着几分惧意和难受。
他的身子慢慢舒展开来,微微抽搐颤抖着,这次痛的不是头,而是身体,这种痛——就犹如是以前身体好之前,病发时的痛一样。
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颤抖着唇,苍白的脸上汗水津津,眉目间带着无法想象的脆弱:“好痛……子陵老师,好痛……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陪我了……为什么不愿喂我血了呢……子陵老师……子陵老师,我好痛……”
在翻滚中,他慢慢的滚到了墙的角落里。
伸手抠着墙壁,指尖磨破,鲜血淋漓,却缓解不了身体的痛。
海公公一直站在门外,皇亦梵的哀鸣,他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他也听到了,但是他却不为所动。
因为,早在韩子陵刚“死”那一阵,皇亦梵就是这么痛苦的,况且刚刚皇非颜还进去一趟,将皇亦梵气得不轻,皇非颜走之后,他发怒暴走也是可以理解的……
经验之谈,他现在若是进去的话,一定会被迁怒得很惨。
但是……
海公公却不知道,这一次,皇亦梵的症状,和以前不一样。
他不知道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是皇亦梵生气砸东西,而是皇亦梵用自己的身体制作出来的声响。
他也不知道,这一次之后,从屋内走出的皇亦梵,便再也不是他以往的皇上了。
不是这四年来,在屋内为韩子陵的“死”痛苦无比的皇亦梵,更不是,四年之前,爱韩子陵至深的皇亦梵。
而是一个——全新的皇亦梵。
太过强烈的痛苦,让皇亦梵终于痛晕过去。
月上中天,已至半夜,皇亦梵却还没有去休息。
海公公听到屋内声响消失很久,估摸着皇亦梵已经不生气了,便大着胆子开门让皇亦梵去休息。
这些年来,皇亦梵虽然有着极其严重的厌生心理,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自杀或者是怎么着。
而是顽强的活着。
纵然消瘦得不成人样,纵然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但他依旧是顽强的活着。
其实,连海公公都不知道,在皇亦梵心底支撑他活着的,到底是什么……
进屋之后,海公公便看到一屋的凌乱,他倒抽一口气。
看到两面墙相交的墙角蜷缩着晕过去的皇亦梵,他飞快地跑过去:“皇上?皇上?”
将他扶起来一看,海公公才发现,无论是皇亦梵的脸上,还是手上,都是满满的伤痕。
他的脸上也沾染着从额头流下的,已经干了的血迹,他的双眉紧皱,脸上还残留着痛苦。
“我的老天爷啊……”
难道是被摄政王刺激之后,他的皇上终于打算不死撑着,而是自杀了么?
否则,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种样子???
整个人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不敢多做耽搁,海公公立马高呼侍卫帮忙,一行人,请御医的请御医,把皇亦梵往寝宫抬的匆匆的往寝宫走去,大多数人完全乱了手脚。
现在的皇上不比四年前的皇上还伺候,他们怕有一点不对就会脑袋落地。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次醒来之后的皇亦梵,会是一个不同的皇亦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