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豆对卜清河芳心暗许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早在卜府就人尽皆知,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几年,两人各自避而不见,再见也毫无半点往日的情分。卜清雅不懂其中的曲委,拿着盒子,继续去找崔秦瑶。
崔秦瑶房里没有玉洁,她简单的打量了卜清雅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她手中的盒子上。
“妹妹手中这盒子好生漂亮,只是不知盒中所载何物?”
卜清雅眼珠乱转,飞快找了个不太像借口的借口,道:“娘亲托我送给大哥做新婚贺喜之用,现在既然被嫂嫂看见,那就先赠给嫂嫂了。”
崔秦瑶笑笑,命一旁的丫鬟绵针收下。
这一番折腾,卜清雅早忘了是要来做什么的。
玉洁不在崔秦瑶那,卜清雅便去玉洁的客房,也不见人,便回去和青绿两位女子说明了情况。两位女子面色一下子沉淀下来,三人同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是和安易生私奔了吧。
几人分头寻找,玉洁却是在卜清河那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别人新婚前的一晚。青绿两位女子心里暗想这玉洁也太不顾忌了,这让人家老婆怎么想。
终于找到了玉洁,也看到了卜清河,可之前想一诉衷肠的事已彻底被她抛之脑后。她想告诉卜清河安红豆的事,却始终插不上嘴,最终几人寒暄一番后被卜清河关门谢客,放了出去。
玉洁没有私奔,那安易生呢?并且,玉洁去找卜清河作甚?卜清雅的大脑还同时没有处理过这么多的问题。
可能都在准备自己的事吧,卜清雅自问自答,有些累,和姐妹们去张罗布置完崔秦瑶新婚之物,如此一日就过去了。
第二日,大婚。
崔府张灯结彩,院里驻满了来道贺的散人,个个装束怪异,凶横恶煞,像是土匪集会。
“崔先生怎么也是书香雅士,怎么结交的都是这种人?”
玉洁心中不爽卜清雅的疑问,“这种人”很明显的囊括了彩云轩。而且,安易生似是真的离开。离开也好,他对卜清河死了心,自己也好天涯海角的找他去。
一重重的过场走过,茶喝了一杯又一杯,没有人上前搭话。估计都吃过彩云轩的苦,心中对这些只爱钱的恶婆娘敬而远之,显得几个姑娘们在这热热闹闹的场面中如此冷寂,像开在闹市的鲜花,却又无人过问。
午时将来,酒过三巡,吉时已到,新人如玉,由玉洁带着双双上前敬茶,当然,高堂在上只有崔明傅一人,此刻他也是喜气洋洋的喝了茶,给了新郎官一个大红包。
一拜天地!
好平淡的婚礼,一旁的玉洁在想。
二拜高堂!
等等,刚刚茶不是已经吃过了......
夫妻对拜!
这婚礼怎么不伦不类的,都没几句吉祥话......
送入洞房!
这么快就洞房了?
新人不下去给来客敬酒?主婚人都没有话要说吗?一旁的媒婆也一脸模糊的看着玉洁,玉洁则随着二位新人准备离去。
别人趁着当伴娘挑选佳婿,可放眼望去,下面来宾一个个歪瓜裂枣不忍直视,抛开长相,也没有适龄的啊,媒婆对玉洁报以同情的目光。
“慢着!”
下面终于有人发话了,有看头。
北国有些地方也有闹婚的习俗,婚前闹一闹,婚后和和美美,一般会找人来演些小插曲,人为的为新人的婚事做些障碍。说白了也就是抢亲助兴,男女皆可。
“哈哈哈哈......”下面都笑了,果然准备的有彩头。
玉洁也笑了,但当她看清来人的脸时,当即笑不出来。媒婆在一旁打圆场助兴,假模假样的道:“哎呦这位爷,今天是卜相公和崔小姐的大喜日子,有什么话,等过了今日再说......”
安易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身青衣书生打扮,身姿雅正,面容整洁,束冠佩玉,显然是精心准备了一番。他越是这样,玉洁的眉头皱的就越紧,这货,是真的来抢亲的。
“哈哈哈哈哈,久闻崔小姐艳名远扬,嫁给卜公子虽也算门当户对,可却也伤了不少年轻公子哥的心,敢问这位公子,姓什名什?”
安易生不理会这些人,看装束,他们都是附近三帮六会的人物。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冰点,和预先的设定不一样。
媒婆准备开始控场,玉洁抢先一步。
“这位公子是新郎官的表兄弟,今日来祝贺。兄弟之间,闹一闹,好助兴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