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敏摇头道:“听说上官堂主的伤口出了问题,沈夫人没吃完就赶过去了。”
“上官姐姐怎么了?”
今夏耳朵尖,边打水还能边听他们说话,从井边高声问道。
‘好像是因为谢大侠和她说了什么,是和那位阿金还是阿锐有关的事,我也不甚清楚。”淳于敏对于他们之间江湖、官场、帮派的混乱事qíng实在弄不明白。
闻言,杨岳伸手扶额,叹了口气。
“我就知晓……谢家哥哥舌头真够长的!”今夏扎着湿漉漉的手,连声叹气,“上官姐姐若是把阿锐当帮中jian细看待,阿锐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谢家哥哥也真是的,一点话都存不住,他就不能等两日再说么?”
原地呆了片刻,今夏想想还是放不下心:“大杨,你得去盯着阿锐,保不齐他做出什么傻事来。我去看看上官姐姐。”
她和杨岳匆匆忙忙赶过去。
淳于敏知晓此事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忙,默默行到井边,蹲下身子去洗碗筷。
刚行到上官曦门外,就见谢霄自外掩上房门,朝她打手势,要她莫再进去了。今夏转而想去看阿锐,又看见丐叔和岑寿自阿锐房中出来,也朝她打手势,要她莫再进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今夏忍不住开口问道。
话音未落便被谢霄一手一个,拽住她和杨岳,直拐过了屋角,到了院中才松开手。
今夏张口yù问,谢霄已开口道:“我姐说了,是她有眼无珠,在身边养了头láng,害了人。现下她只当阿锐已死,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那阿锐呢?”今夏紧张问道。
岑寿cha口道:“那小子一开始装着像没事一样,亏得我存了心眼,才发现他回房之后拿了一柄匕首就准备以死谢罪。”
“然后呢?”
“被我点了xué,我好好地教训了他一通,他正躺chuáng上反思呢。”丐叔得意道。
今夏对丐叔顿时生出敬仰之qíng:“叔,我多问一句,您是怎么教训他的?”
“我说你姨好不容易快把他治好了,他这一死,那岂不是之前都是白费功夫。这就像一道烤猪蹄,明明快烤好了,已经能闻着香,结果被人拿去整盘倒掉,你说是不是太让人扫兴了!”
“您说得真好,说完他肯定就该饿了。”今夏赞赏道。
“饿不饿,我不知晓,反正他现下也动不了。”丐叔耸耸肩,“过一个时辰就能自动解xué了,再闹腾,你们自己想法子。”
今夏转向谢霄,没好气道:“哥哥,今晚你就别睡了,盯着阿锐,别让他再寻死。”
“凭什么?我明早还得打鱼去呢。”
“你自己闯的货自己收拾。”
“我闯什么祸了?”谢霄理直气壮,“他明明就是细作,我没冤枉他。”
“……行了!”杨岳喝住他们,淡淡道“你们别吵了,阿锐那边jiāo给我。倭寇的事qíng要紧,你们该gān嘛gān嘛去。”
难得看到杨岳发火,众人都有点发怔,他也未再多言,转身便走了。
“他行不行?”谢霄很怀疑杨岳是否制得住阿锐。
今夏怒瞪他一眼,忽又想起一事:“对了,我让我姨给你配了些好使的药,你赶紧跟我过来拿。”
“什么药,我没病吃什么药?”谢霄嚷嚷。
“不是给你用,是让你对付倭寇。”
自明日起,谢霄要与乔装的倭寇同船打鱼,说实话,今夏心里也有些担心,所以她一回来就去了沈夫人处,问她能不能调配些致人昏迷的药粉,可以让人在短短一瞬失去抵抗能力。沈夫人让她天黑后来取,现下多半已经配好。
“若你发现他开始怀疑你、或者想对手,就把他迷昏过去,抓回来再说。”今夏jiāo代谢霄。
谢霄皱眉:“那大鱼不就跑了么?”
“抓回来有抓回来的法子,莫忘了,咱们还有既亲切又恐怖的锦衣卫大人在这里。”今夏朝岑寿努努嘴,“北镇抚司出来的人,严刑拷打什么的他肯定在行。当然了,这是下下之策,最好还是让他在不经意间自己透露出来。哥哥,你任重道远,早些歇着吧……对了,记得明日回来时带条鲢鱼,豆腐烧鱼头,正好给你补补脑子。”